65. 第六十五章 “對呀,秦晝,我就是越來……(1 / 2)

動心 扁平竹 11938 字 9個月前

秦晝許久沒說話, 低頭看著她,笑了笑。

然後說:“怎麼回事兒,我發現你最近越來越喜歡我了。”

一句近乎調侃的玩笑話, 帶著他慣有的不正經。

周凜月覺得他其實也就外表看著遊刃有餘。

她握著他的手, 一臉認真說:“對呀,秦晝,我就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因為喜歡,所以見不得他受一丁點委屈。

秦晝給了她最好的, 她也想把最好的都給他。

房間太過空曠,頭頂燈光顯得分外刺眼。

周凜月還想要再說些什麼, 開口前,先被人摟進懷裡。

溫暖的,帶著冷冽清香的懷抱。

秦晝低低地笑了兩聲:“總覺得有點不太真實, 周凜月, 你再說一遍,說你喜歡我。”

直到剛才, 那種虛無縹緲的感覺仿佛雲層將他托起。

隨時可能掉下去的忐忑令他不安。

他害怕自己仍舊被困在多年前的那場夢境。

他做過無數次夢, 每一個夢都與周凜月有關。

他夢到她安然無恙出現在自己麵前, 身上沒有插任何管子,管子旁邊也沒有連接各種維係她生命的儀器。

而她自己,也不再像個殘缺的布娃娃。

很多次了, 夢到過很多次。

周凜月站在自己麵前, 說喜歡他。

可無一例外的, 他每次都會突然驚醒。

然後看著那堵白牆, 看著窗外的夜景,出神發呆。

夢境越真實,清醒之後的無力就越沉重。

好像背著一座山在前行。

這麼多年來, 他沒有哪天是快樂的。就連去見她,也隻敢悄無聲息的去。

他看見她重回以往的耀眼,舞台上的她,永遠是所有人的目光所在。

而下了舞台,數不清的花被送到她麵前。

她禮貌的微笑,與那些粉絲合影。

花被她抱在懷裡,目光看向鏡頭時,有輕微的緊張。

他不知道她這幾年受了多少罪,吃過多少苦。關於她的那些消息,他隻能從秦頌的口中得知,漫長的幾年,被簡潔成幾句話。

其實她一點都沒變,還是他記憶裡的周凜月。

秦晝隻能無聲無息的離開,在外麵點一根煙。

變的隻有他。

那幾年是他最煎熬的幾年。身體的煎熬,加上心理的煎熬。

讓清高的人麵對利益低下頭,又何嘗不是一種酷刑呢。

他接受的教育,他自身的性格,讓他連骨子裡都沾著傲氣。

可他終於明白,有些時候,人一旦被太多條條框框約束住,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

周凜月二十二歲那年秋天,有人在市中心投放無數電子大屏。

和她告白。

那陣子她的緋聞傳得沸沸揚揚。

外界都在傳,她其實早就戀愛了,隻是一直沒有公開。

男方不過是在以這件事為契機,想要找個合適的時間官宣罷了。

正好那段時間她拿了獎,全國性賽事的大獎。

告白視頻甚至投放到了秦晝名下的酒店,那天剛好結束完一個項目審查。

準備驅車前往下個目的地時,司機開了車門,畢恭畢敬退至一旁,等待他上車。

西裝革履的男人在坐進去的瞬間,像是得到某種感應,回頭看了一眼。

正好看見大屏上周凜月的那張臉。

是一張自拍,也是她唯一一張發在微博的自拍。

這些年,被秦晝反複看了無數遍。

照片很快就被切掉,進入下一個畫麵。

白底黑字的幾個大字,設計的極具趣味。

如果不是因為這段視頻的內容,秦晝甚至想將做出這個視頻的美工挖過來。

——周凜月,在這個浪漫的秋天,請允許我十分冒昧地和你告白。

——我喜歡你。

——是帶著想與你白頭偕老的決心。

秦晝咂摸起“白頭偕老”這四個字,忽而笑了。

隻是那點笑太過淺顯,如海上泡沫。

片刻後,他坐上車,給助理打了電話,讓他把大屏的視頻換了。

對方辦事迅速,不出半個小時就解決好一切。

這事兒甚至還在網上小範圍的傳播開。

上午還在告白,下午就變成事務所離婚成功的廣告案例。

明擺著就是故意在唱衰這場戀情。

平時工作繁忙,短暫的空閒時間全部拿來睡覺的秦晝,那陣子一有時間就會登陸各種社交平台。

生怕遺漏一點蛛絲馬跡。

他不否認,他在恐懼。

恐懼周凜月會點頭,恐懼周凜月會和其他人在一起。

也不是沒有想過,或許她早就開始了一段新的戀情。

畢竟她身邊優秀的人那麼多。

秦晝覺得自己還算是個比較灑脫的人,可唯獨在涉及到周凜月有關的事情上麵。

他斤斤計較。

這事兒好像突然偃旗息鼓,沒了後續。

周凜月最後連回應都沒給一個,反而還在第二天,像無事發生一樣,轉發了演出的宣發微博。

秦晝沒辦法去概括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鬆了口氣的同時,他也真正意識到,自己不過是個毫無膽量的膽小鬼。

嘴上灑脫,其實心裡比任何人都在意。

怕她身邊有彆人,也怕她愛上彆人。

往後他去看她的次數更加頻繁了,去她在的城市,去看她的演出。

她回回都是眾星捧月,身邊圍滿了人,哪裡注意得到他。

可如果他真想讓她注意到自己,辦法其實有很多。

像一開始那樣。

最後不也得了逞嗎,甚至是她主動來給自己遞的情書。

但很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他也黯淡如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

泯然於她的世界。

周凜月的話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中去。

她靠在他懷裡,說話的聲音並不大,恰好夠他這個距離聽見。

她說:“秦晝,我愛你。”

不是夢。也可以說,夢境終於成為了現實。

說起來平平無奇的五個字,在當下這個感情並不值錢的年代。

“我愛你”好比一句玩笑話。

不應該啊。

按理說他這個年紀,他這個閱曆,他如今身處的這個位置。

最不該信的就是這種聽起來毫無分量的話。

秦晝笑笑,揉亂她的發,輕聲警告一句:“和我說過了,就不能再和彆人說了哦。”

那個夜晚,他們躺在同一張床相擁而眠。

不帶任何旖旎與曖昧。

周凜月躲在他懷裡,聽外麵的風聲:“好大的風。”

他輕笑:“老房子隔音差,還好我們什麼都沒做。”

周凜月臉一紅,手在他腰上擰了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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