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剛被拎走, 又鍥而不舍地繼續回來,抱著周凜月的腿不肯放。
腦袋仰著,說她長得好看, 要讓她當自己的新媽媽。
周凜月笑了笑,彎下腰來,捏捏他的臉:“不可以這樣說, 媽媽才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女孩子哦。”
她和小孩說話, 原本輕柔的聲音, 會放的很輕。
隨便一句話都像在哄人。
陽光透過窗戶折射進來,仿佛將屋子隔分為兩個世界。
那些小孩好像格外喜歡她, 將她圍了個水泄不通。
身邊沒了秦晝的容身之處,他倒是大度的往後退了退。
有小女孩偷偷跑到她懷裡,拿出自己今天剛得的小紅花給她看。
紙折的紅花,被她好好保存著, 連一絲褶皺都沒有。
她說是因為她今天是吃飯最乖的小孩,所以老師把唯一的小紅花給了她。
其他小朋友都沒有。
周凜月接過小紅花,認真的看了又看。
“真棒。”
她摸摸她頭, 小女孩紅了臉,害羞地埋進她懷裡。
秦晝看著這一幕, 唇角也不自覺地上揚一抹弧度。
院長在旁邊笑說:“夫人的性格很適合當幼師。”
秦晝放下環胸的雙手,後背也離開身後那堵牆, 站直身子。
“她以前也教過小朋友。”
院長抬眸,有些驚訝:“當過幼師?”
秦晝笑著糾正:“舞蹈老師。”
他走過去, 一手一個, 把圍在她身邊的小朋友們給拎走:“休息時間結束了,快去上課。”
今天原本是想帶她過來,讓她感受一下小孩有多鬨騰, 也好讓她打消了這份心。
想不到居然還被一群小孩給覬覦上了。
還有慫恿她嫁給自己爸爸的。
牆角直接當著他的麵挖。
回去的路上,周凜月卻說:“很可愛啊。”
秦晝淡聲反問:“那如果他讓我娶他媽媽當老婆,還可愛嗎?”
周凜月不懂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因果關係,想了想:“也挺......可愛。”
秦晝深深歎了口氣。
有時候真想敲開她的腦子,看看裡麵是什麼構造。
周凜月覺得近距離一番接觸後,她對小孩有了更加細致的了解。
雖然精力旺盛到令人招架不住,但是某些時候,卻格外治愈。
她問他:“秦晝,那你想要寶寶嗎?”
恰逢車子在十字路口等紅綠燈,秦晝抬手在她發頂上揉了揉,輕笑說:“周凜月,你就係我噶BB仔。”
周凜月聽的一知半解,但還是聽明白了。
他模棱兩可的態度,還是不想。
總之這事兒就暫告一段落。
春假結束,兩人又回到各自忙碌的工作中去。
秦晝去美國待了小半個月,他作為主要決策人,僅靠遠程會議遠遠不夠。
還得親自去那邊坐鎮。
每天三次的通話,倒是從未落下過。
跨國電話,他總在深夜打來,或是清早。
周凜月接到電話,天色大亮。
她看了眼時間,下午兩點,美國那邊是淩晨。
她問他:“怎麼還沒睡。”
他的聲音裡透著疲憊,卻還是淡聲笑說:“聽不見你的聲音就睡不著。”
化妝師進來,手上拿著剛從車上找來的發飾。
半個小時前,她才驚覺自己把東西落在車上了。
當時周凜月的妝發全部做完,隻剩最後將這些發飾戴上,就大功告成。
聽見那邊傳來的聲響,秦晝問她:“今天有演出?”
她不敢動,怕妨礙到化妝師:“嗯,林昭生病了,沒辦法上場,所以我過來頂班。”
他並不關心,隨口一問:“嚴重嗎?”
“還好,隻是有點發燒,但她渾身提不上勁,醫生說是貧血,加上她最近減肥過度。”
全程無波無瀾的秦晝,在聽到後半句時,眉頭皺了皺:“你最近有沒有好好吃飯?”
周凜月看了眼剛被扔進垃圾桶裡的外賣盒。
裡麵是還剩了半份的輕食沙拉。
她心虛開口:“有的,有好好吃飯。”
從她短暫沉默的那幾秒裡秦晝就得到了答案,但天高皇帝遠,他在美國也管不到她。
不過從那次通話之後,他讓周凜月把每天的一日三餐都拍下來發給他。
這種如同幼稚園檢查作業的行徑,周凜月還是聽話照做。
大概遠程監督起了作用,也或許是,秦晝又另外囑咐過阿姨,不管她願不願意,每天的三餐都她做好。
能在家吃就在家吃,不能在家吃,就打包好讓她帶走。
時間久了,周凜月飲食規律也回到了正常。
林昭的病好了,每天都端著那份輕食來她這裡蹭飯。
然後和她聊一些最近的八卦。
滕絲雨沒有繼續在舞團待著了,去了娛樂圈。
之前那場比賽,她被某個公司的經紀人看中,覺得她外形適合大銀幕。
於是簽了她。
最近也經常在朋友圈看她發一些劇組相關的日常。
至於蔣素婉,也如願飛上枝頭成了鳳凰。
隻是這隻鳳凰血統不夠純正,在講究門當戶對的真豪門麵前,她到底是低了一頭。
作為續弦被娶進去,也不過表麵風光。
背地被瞧不起,說她不過一個破跳舞的。
林昭說起這些憤憤不平。
不過也不是為了蔣素婉憤憤不平,而是因為後麵那句話。
“什麼叫破跳舞的,我們從小學跳舞花了多少錢,吃了多少苦,他們知道嗎。”
周凜月夾了一塊排骨到她碗裡,讓她彆太生氣。
林昭冷靜下來,又開始擔心周凜月會和蔣素婉擁有相同處境:“秦晝他家裡人有沒有欺負你?”
周凜月被問的一愣。
想到秦晝的父母和外婆,她搖了搖頭:“他們人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