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樣相處,反而更加親近了。若是父女之間見麵就行禮,從來不閒聊,那才無趣呢。
氣氛正愉悅,有管事進來稟告:“姑奶奶回來了。”
上一次見麵,雙方都不甚愉快,紀父不想給自己添堵,擺擺手道:“不見!”
沒多久,管事又進來了:“姑奶奶不肯走,說是聽說了咱們府找回了正經的嫡出姑娘,想要回來看看。”
紀父若有所思,吩咐道:“現在不方便。不過呢,我找到女兒是好事。五日後我會發帖子大宴賓客,請大家都來沾沾這份喜氣。”
管事應聲退下,還順手帶上了門。
紀父看向女兒,笑吟吟道:“我這麼好的女兒,讓他們也羨慕一下。順便,給你挑個如意郎君。”
蘇允嫣:“……”不提如意郎君,咱倆還能好好聊。
這邊籌備著宴客的事,紀父也沒忘了催促李招序,兩日後派去的人直接說了,如果當日不把東西送回來,立刻就會報官。
李招序要臉,於他來說,他的臉比他的命還重要。所以,求情無果後,他就帶著母女倆搬了出去。
離開之際,負責收回東西的管事甚至還要搜身。
李招序隻覺得屈辱無比,義正言辭拒絕:“我是秀才,能搜我的,隻有鄉試時看守的衙差!”
管事是個愛笑的,笑眯眯道:“你要是不讓我搜,我現在就會去報官,到時候,興許再輪不到衙差搜你身了。”
雖然是笑著,但語氣裡滿滿都是威脅的話。
本來嘛,憑著李招序做出的那些事,如果徹查起來……秀才最怕人品有瑕,他做了這麼多,奪了他功名也不是稀奇事。
李招序冷著臉,伸出了手。
管事把他渾身摸過一遍,拽下了他腰間的玉佩,又抽走了他手中折扇。然後一指馬車:“那車上有我們老爺為你準備好的衣衫,你離開之前,還得換下身上這一身綢衫。”
李招序板著臉理論:“就算是我拿了紀家的東西,我做這麼多年秀才,又打理了名
下鋪子那麼多年,難道還賺不來一套衣衫?”
言下之意,他這身衣衫是他自己賺的。
管事嗤笑:“你自己做了什麼不知道嗎?我家老爺沒找人砍死你,已經是他大度。李秀才,你還是乖乖的吧。要不然,我可就去報官……”
李招序一拂袖,直接上了馬車。
管事嗤笑一聲,對著他背影揚聲道:“李秀才,你還彆不服氣,你這些年花用了紀府的東西,還是偷著花的,我家老爺願意放過你,你得知足。”
馬車中的李招序麵色難看無比。到了這一刻,他已經知道,紀父願意放他一馬,並不是因為大度。而是想要捏著這個把柄使勁折磨侮辱他!
就算如此,他也得乖乖聽話,因為他承受不了惹怒紀父的後果。
紀淑荷帶著孩子站在一旁,眼看管事負手站著,她慢慢地湊上前:“李叔近來可好?”
李管事撩她一眼:“不勞惦記。挺好!”語氣和臉色都很冷淡。
紀淑荷氣的暗自咬牙。
以前全氏在的時候,府中下人中以於家最為得意,等閒人都不敢得罪。隻是紀父好轉之後,府中下人被嚴查了一遍,凡是中飽私囊欺上瞞下的,都被處置了。其中以於家為最,送官兩個,杖斃了幾個,剩下的全部攆出府去。
於家人被罰,底下的小管事就露了頭。紀淑荷記得麵前這位李管事去年還小心翼翼給自己送過東西,想要走她的門路。
那時候的他諂媚討好,和現在完全兩樣,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紀淑荷隻知其一,卻不知道李管事之所以想要往上爬,是想給自己女兒報仇。
紀父常年打理生意,沒心思管理內宅。那於管事聽命於全氏,在府中一手遮天,就沒他不敢乾的事。他有個傻侄子,偏要娶他女兒,李管事拒絕不能,結果女兒嫁進去不到一個月就香消玉殞,他連屍首都沒看見。
如果正常病死,於家怎麼會不給他看?
後來他多方打聽,才從一個幫著搬屍的婆子那兒得知,女兒死後渾身沒有一塊好肉,周身都是被淩虐過的痕跡……李管事當時還大病一場,立誌要給女兒報仇。
後來老爺病入膏肓,眼看就要沒命,眼看府中就要被夫人一家獨大。李管事還
絕望呢,好在峰回路轉,淑顏姑娘救回了老爺,老爺終於醒悟,處置了夫人,嚴查於家人和跟著他們胡作非為的下人,他總算得以報仇!
這麼說吧,李管事的女兒是被於管家侄子害死,但這對母女也是幫凶!
所以,李管事對他們能有好臉才怪。
而如李管事一般被於家欺負的下人還要許多。他們或許不敢報仇,但肯定願意給母女倆添堵。
所以,紀淑荷想要回去,彆說紀父,這些下人先就不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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