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全氏不好嗎?
予她尊重和自由,錢財上大大方方,後宅的事全部交由她處置。在這府城中,能夠做到和他一樣的屈指可數。足足近二十年的相處,就算是顆石頭也捂熱了吧。
可是她呢,依然初心不改。甚至還想殺了他和情郎相守。如果不是女兒機警,現在他墳頭上都長出草,也已經讓她得手了。
對於想要給紀父說親的,他全都婉拒。有那青年才俊想要入贅的,他就會和人家多聊幾句,問及對方的晚輩。
如此,提議的人也知道他起了心思,愈發相談甚歡。
一片和樂融融裡,管事擠了過來,低聲稟告:“姑奶奶來了!還帶著大姑娘,要攔著嗎?”
紀府大宴賓客,帖子發遍城中各家。因為生意上的事,自然不好漏下楚家。紀父本來想著,如果紀氏不識好歹說些有的沒的,剛好當著眾人的麵和她斷交。
沒想到她居然直接帶了紀淑荷來,實在是拎不清。紀父眼中一怒,正想吩咐人把楚家女眷趕出去,想到什麼,又道:“讓她們進來。”
管事納罕,卻也不敢多問。應聲去了。
紀氏來得很快,這是她娘家,所以前來道喜的許多客人都會跟她打招呼。紀氏做了許多年的當家主母,很習慣應付這樣的場合。一路寒暄著走到紀父跟前,笑道:“哥哥,恭喜你找回遺珠。”
紀父就算不喜她,聽到這話還是給麵子的笑了笑。然後問:“你帶她來做什麼?”
聲音很高,不止沒有壓低,甚至還刻意揚高了。引得周圍的客人都看了過來。
紀氏一臉驚訝:“淑荷說和你之間有些誤會,想要當麵跟你解釋。我想著到底是十幾年的父女感情,哪能說斷就斷?這才帶了她來,你要是不喜歡,趕她出去就是。”
是的。彆看紀氏帶著紀淑荷進來,卻壓根也沒想為了她和娘家鬨僵。
紀淑荷麵色發白,真怕紀父直接趕人,未語淚先流,委委屈屈哭道:“爹,我這些日子好苦啊……”
她的哭聲,在紀父冰冷的臉上和嚴厲的神情中漸漸地頓住。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紀父輕咳一聲,揚聲道:“當著諸位客人的麵,有些事
我想要跟大家說清楚。也是想讓大家幫我做個見證。”
他話一出,本來還低聲議論的眾人都住口看了過來。
紀父一年正色,揚聲道:“說出來不怕大家笑話,實在是家門不幸。十八年前,我一妻一妾同時有孕,本來應該雙喜臨門。我算好了她們臨盆的日子,打算出去把事情處理好,回來安心陪著。”
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一些:“十八年前紀家發生的事相信在座都有所耳聞。我妻妾同時早產,妻子更是難產一屍兩命。等我回來,隻剩下妾氏全氏平安生下一個女兒,還有從外麵抱來的養女。我覺得妻子的死有蹊蹺,查了許久。發現她身邊伺候的人都在一場大火中被燒死,府中下人問了一遍,愣是沒發現疑點。”
“我心裡存疑,哪怕到了今日,也還是不知真相。直到兩個多月前,我突然一病不起,嚴重的時候甚至瀕死。是我養女發覺不對,拚了命把我從後院挪到外書房,說來也怪,到了外書房後,我就一日日好轉。”
眾人一片嘩然。
他們隻知道紀父病重,知道他好轉之後,把全氏母女趕了出去,卻不知道裡麵還有這樣的內情。
人群中的紀淑荷隻覺得如坐針氈,甚至想掉頭落荒而逃。
有人順口問:“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紀父並不生氣,歎息一聲:“有誤會還好了。我懷疑她對我動手,便禁了她的足,結果就截獲了一封她往外遞的信,信上稱呼親近曖昧,一看就是對著情郎。”
眾人又是一片嘩然,城中誰不知道紀老爺對全氏一心一意?
全氏的人生堪稱傳奇,可以說她的成功讓許多做妾的女子看到了希望。
沒想到她還不知足,竟然暗中勾搭情郎!
紀父繼續道:“她生的女兒,壓根兒就不是紀府血脈,她算計了我。這些年來一直暗中和情郎來往。兩個多月前實在想要和情郎相守,甚至對我下手,讓紀淑荷和離歸家接手家業。要不是淑顏機敏,現在已經讓她們母女得手。”
眾人臉上都有些麻木,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了。
全氏她圖什麼呢?
那個情郎,真就那麼好?
紀淑荷臉上一片茫然,心中滿是絕望。腦中隻有兩個字:完了
!
今日之後,城中凡是有頭有臉的人家都知道她們母女做的那些事,以後她們母女在這城中,再也結交不到有身份的女眷。
並且,李招序和羅子灃這兩位秀才,大概寧願死,也不想再和她們扯上關係了。
到了這一刻,紀淑荷真的後悔了,她不應該來!
如果不來,紀父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揭她們母女的老底。如此,她娘和人苟且的事便不會傳出去,就算有人知道,也隻是暗中議論。
羅子灃那邊不要她,興許還會有人看在她和紀府的份上娶她過門……現在,徹底沒了這個可能,她改嫁的路徹底被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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