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注一擲的感覺並不好。
那
些債主,可都等著陸成文考中之後還他們銀子。彆看陸母平時一臉輕鬆。夜裡都做了好多次兒子沒考中,陸家被債主堵上門的噩夢。
“方迎喜在做什麼?”
陸成宜看到母親後,就恢複了一些理智,關上門,低聲把自己今日的所見所聞說了。末了道:“方迎喜親口說的,說她以後跟伯母說過,不會借給陸家一個子。”
陸母一臉嚴肅,看向趙氏:“你為何不說?”
趙氏:“……”
侄女過得好,趙氏心裡並不想幫她揚名,當然不會說。再有,告訴陸家,除了讓他們嫌棄女兒無用之外,能有什麼好處?
還有一些已經被許多人甚至連當事人都忘了的陳年舊事。當初陸家上門提親,那時候陸成文還沒考中秀才,但已經讀書多年,那時候二房也想要爭取這門親事,彼時趙氏怕事情有變,私底下收買了喜婆,而陸家那邊也選擇了女兒,婚事這才定下。
如果人陸家知道方迎喜這般能乾,陸家雖已經不能反悔,但女兒的日子應該不會好過。
“你為何不說?”陸母不依不饒。
趙氏眼神一轉:“我以為是她吹牛的,哪好意思跟你們說?”
陸母嗤笑:“你那侄女穿金帶銀,還送那麼多衣衫給溫秀才,你居然覺得她吹牛?我看你不是不信,而是不敢相信吧?欺我平時不愛出門,當我是聾子?”
趙氏想要解釋,陸母壓根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看到女兒直掉眼淚,還不知道在外頭受了多大委屈。她心裡不好受,怒道:“這是我兒租的院子,你給我滾出去!”
趙氏訝然。
方迎歡不乾了,雖然瞞著堂妹的這些事情母親不對,但被攆出去未免太過。
還是那句話,陸家但凡有一分顧念她,都不會如此對待趙氏。
她知道婆婆不喜自己,但有些事情得要自己爭取。她正色道:“這不隻是你兒子的家,也是我的家。她是我娘,隻要有我在,她就可以留在這裡。”
陸母怒氣勃發,伸手猛地一揮:“你也給我滾!”
趙氏著實嚇著了,急忙去拉女兒。
方迎歡怡然不懼,淡聲道:“娘,我早說過,你不能休我!否則我一根繩子吊死在陸成文麵前,我活不了,他也彆想
過日子。”
陸母:“……”
不得不說,方迎歡扼住了她的要害處。當即更怒:“今天你娘要是不走,我就死在這裡!我倒要讓外人看看,誰家的嶽母長期住在女婿家中,趕都趕不走,還逼死了女婿的親娘。”
方迎歡:“……”
忒無賴了。
陸母不隻是說說而已,她不想下輩子都被兒媳婦轄製,當即解下腰間的褲帶就往房梁上掛。邊上陸成宜死命攔住。趙氏無奈,也跟著解褲帶一起掛,方迎歡抱著孩子去攔,一時間院子裡雞飛狗跳,亂做一團。
鄰居聽到動靜,趕緊去找了陸成文回來。
等到陸成文緊趕慢趕回來,看到院子裡情形。又看見外麵圍觀眾人,羞惱丟臉之餘,滿是氣憤:“你們這是唱大戲嗎?”
確實是唱大戲!
真要尋死,何必掛褲腰帶這麼麻煩?廚房裡有刀,牆上還有柱子,哪樣不能死?
不過都是在做戲而已。
一場鬨劇,隨著陸成文回來而告終。看似不再鬨了,但陸方兩家已經結怨,連表麵上的和氣都沒了。
傍晚,蘇允嫣忙碌一天回來,聽著鄰居繪聲繪色描訴對麵發生的事,心下歡樂,還一本正經去敲陸家的門。
開門的人是陸母。
她吃夠了不出門不見外人的苦,已經打定主意明日就去外頭多轉悠,平時和周圍鄰居打好關係。所以,聽到敲門聲跑得飛快。
看到門口的人是蘇允嫣,麵色頓時落了下來。
蘇允嫣像是看不見她難看的神情一般,歉然道:“聽說你們白日為了我吵架,可千萬彆吵了。都是我的錯,行嗎?”
陸母:“……”
她剛歇下去的怒氣又被撩撥起來。
果然,她和方家八字不合,之前就不該給兒子定下方家的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