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文秀還完了債,那些從當鋪換來的銀子花得精光不說,還從蘇允嫣那裡支取了九百兩。
這九百兩銀,是簡母在蘇允嫣與陸朝晉定親之後的花銷。
在那之前,也沒人願意借給她。
還完了債的簡譜被再次帶到了蘇允嫣麵前,此時的她很是心虛。
因為她突然恍悟,女兒一個月隻願意發給她二兩銀子,而這九百兩,足夠發三十多年了。
她今年已經四十歲,人到七十古來稀,就拿她活到七十歲來算……她把自己剩下三十年的銀子都花光了。
“你果然是好樣的。”稱讚的話,怎麼聽都有點譏諷的意思。
事實上,簡母最近在外跟各家夫人來往的事,蘇允嫣是知道的,並且是默許的,她本就打算讓簡母欠下一筆債,然後好拿捏她。否則,她不想供養簡母,而簡母憑著母親的身份是肯定要鬨的。
現如今,她幫簡母還了這筆債,簡母再想要鬨,也沒了立場,就算讓外人知道她每個月給母親剛好夠溫飽的銀子,她也站得住腳。
聽著女兒譏諷的話,簡母有些惱:“你說給我一個兩進宅子,我手頭就鬆了些。難道一個宅子還不值九百兩?”
“正好抵了!”蘇允嫣從善如流:“從今日起,我不欠你的。”
簡母:“……”她把大女兒送進大牢得來的兩進宅子,就這麼沒了?
蘇允嫣不願意與她掰扯,吩咐道:“文秀,送夫人去外城的宅子。”
簡母很不甘願,但女兒已經不願意再聽她說了。
被送到外城,看到有些破舊的小院,簡母真的有些後悔,若是早知道小
女兒有這番運道,當初她就不幫著大女兒了。
*
把人送走,蘇允嫣身邊又清淨下來,一轉眼,到了三月初。
正值春日,陽光正好,蘇允嫣一身大紅嫁衣,從內城的兩進宅子出嫁。
也是在婚期的頭兩日,她才搬出禦史府。
禦史府對此很不能接受,再三挽留,蘇允嫣還是執意搬走了,理由都是現成的,她有自己的親娘,怎麼可能由養母送出門呢?
這一下,她與禦史府的關係更加生疏。
出嫁時,蘇允嫣還是把簡母接回了內城,母女倆近一個月不見,簡母自然是有許多話想說。
簡母住在外城的這段日子,比起逃荒路上自然是好了許多,甚至比在家鄉都要過得好一點,但是,卻不能和她之前被眾人奉承的那幾個月比。由奢入簡難,穿過錦衣華服,吃過珍饈美味,再過回粗茶淡飯的日子,總有些不甘心。
蘇允嫣卻不想與她多說,把人關到了另一個院子裡。
陸將軍有喜,將軍府中門大開,迎接八方來客,許多人擠破了腦袋,想要一張請帖,有那心思活絡的,還往蘇允嫣的宅子送賀禮。
太貴重的東西,蘇允嫣一律不收,無論是誰送的,都當即退回。
吉時到了,蘇允嫣一身大紅嫁衣,由陸朝晉親自抱出了門。
當朝的輔政大臣之一成親,長長的迎親隊伍,一眼看不到尾,兩邊都是看熱鬨的百姓,鑼鼓喧天,很是熱鬨。
蘇允嫣聽著外麵喜慶的聲音,蓋頭下的嘴角忍不住翹起。
*
大牢中,吃過飯趴在那裡午睡的簡雙賢突然睜開了眼,周圍的犯人也在議論外麵的喜慶聲音。
“誰家成親?好熱鬨啊!”
“當初城中富商楊家成親,那才叫熱鬨,嫁妝足有一百多抬……”
另一個人信誓旦旦:“楊家那一回我也在,不過,今兒這個聲音更大,好像還是往南邊,那邊住的可都是高官,肯定比楊家那一次還要熱鬨!”
這話惹到先前那人的不滿,二人就哪一次比較熱鬨而爭論起來,看守聽到動靜,斥道:“吵什麼?”很是不耐煩的樣子:“要不是你們,我都去外麵看了,你們吵起來,我連聽聲都不成!輔政大臣成親,一輩子興許就隻碰上這一回
,沒能親眼所見……實在倒黴!”
簡雙賢心頭一震:“是陸將軍嗎?他換未婚妻了嗎?”
看守瞅她一眼,知道她的身份,淡然道:“陸將軍與未婚妻時常相約出遊,簡姑娘的嫁妝都是陸將軍給銀子置辦的,怎麼可能換未婚妻呢?”
簡雙賢:“……”
她搖搖頭:“我不信!”
看守嗤笑一聲:“彆人都是盼著自家姐妹越來越好,像你這樣的,還真是少見,也難怪簡姑娘不搭理你。換了是我,我也不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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