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琛載著盛蘊去了薄衡家。
薄衡家境殷實,在這樣寸土寸金的地界,還住著清雅的蘇式彆院。
一進去就給盛蘊看呆了,燈火通明,除了地上蜿蜒的燈帶,還有屋簷處懸掛著的清燈,滿眼綠意。
作家大人給薄衡畫的新家可真不錯!
不過……作家大人你到底跟誰更親呀?他才是你的親鵝子嘛,為什麼給他的家畫的這麼漂亮。
作家大人,我不是你的親親女鵝了嘛,嗚嗚嗚,好傷心。
俞琛淡淡瞥盛蘊一眼,直接抬步往前走,從鼻息間逸出一聲輕哼。
一碰見薄衡的事情,就變戀愛腦,沒救了。
盛蘊回過神來,甜笑著追上俞琛:“等等我。”
轉過綠植,就遠遠看見薄衡,他隨意穿著灰色絲綢質地的睡衣,黑色碎發垂落在額前,神態清清冷冷,自己拿著個乒乓球拋上拋下的玩。
盛蘊甜甜喊了一聲薄衡,就繞過俞琛朝著他跑過去,穿著的百褶裙擺漾出浪花,像撲花的蝶。
薄衡穩穩接住落下的乒乓球,視線一轉,就看見盛蘊,少女眉眼彎彎的小跑到他麵前,眼睛亮晶晶的,在朦朧夜色中顯得愈發清晰。
薄衡有些驚訝,但麵上不動如山,朝著她身後的俞琛投去視線,淡薄的挑了挑眉,明顯是在問——這怎麼回事?
怎麼把她帶來了?
盛蘊身為女主,深知見人先說三分好話,眉眼彎彎,甜甜的誇讚:“薄衡,你家好漂亮。”
“你順毛好可愛,更帥了。”
“你的睡衣好有質感哇。”
她小嘴一張一合,吧啦吧啦說個不停,說著說著還上手抓住薄衡睡衣衣角輕輕摩挲摩挲。
薄衡裡麵是光著的。
她細嫩指腹不小心擦過他腹肌,微涼。
薄衡眼睛瞬間眯起來,帶著絲涼薄危險,但轉瞬即逝,抬手抓住盛蘊纖弱手腕,將她隔開,力道不重,但卻不容拒絕。
盛蘊眼巴巴盯著薄衡看,一臉無辜,碰到他腹肌是意外,但她又不是沒碰過。
漫畫裡,她們都接過好多次吻啦。
俞琛站在盛蘊身後,視線微微受到阻擋,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了,但耳朵卻能清清楚楚聽到少女甜甜的聲音,努力尋找話題想要多和薄衡搭幾句話的欣喜。
他第一次為自己的聽力太好而感到煩躁。
就這麼喜歡薄衡嗎?
明明提醒了她這麼多次,真的喜歡他喜歡到不怕受傷的地步?
俞琛盯著盛蘊的背影看,眼底情緒複雜。
薄衡見盛蘊老實了,很快就鬆開手,拿著自己的乒乓球走到球桌旁,扔給俞琛一句話,語氣不太好,結了幾分冰霜:“過來打兩局。”
他在遷怒俞琛,怪俞琛沒有提前告訴他就擅自帶盛蘊來他家裡。
他最討厭沒有自知之明,一再糾纏的女生。
俞琛自知理虧,他自己甚至都沒想明白,為什麼盛蘊一撒嬌,他就迷糊了,明知道薄衡是個邊界感極強的人,討厭陌生人進入自己的私人領域,更討厭糾纏他的女生,卻還是帶著盛蘊來了。
俞琛經過盛蘊身邊,輕飄飄瞪她一眼,警告她安安靜靜呆著,眼底明晃晃寫著,再不老實,薄衡把你趕出去,可彆怪我。
盛蘊卻不以為意,隻是甜甜一笑,踮起腳,貼在俞琛耳邊低語,聲音輕輕的,嗬氣如蘭:“加油,你一定能贏他。”
漫畫裡,她從來沒見過薄衡打乒乓球,都是打高爾夫,她倒是愛打乒乓球,而且還打的極好,但和薄衡訂婚之後,薄母說這運動上不得台麵,不優雅,便勒令她學高爾夫,馬術,擊劍,這些上流社會所謂高貴的運動。
俞琛耳朵癢癢的,心也癢癢的,他真是搞不明白盛蘊這小腦瓜裡想的到底都是些什麼。
她不是喜歡薄衡嗎?
那為什麼跟他說加油,還希望他贏?
不應該是希望薄衡贏嘛!
俞琛輕咳一聲:“知道了。”
不管了,反正他聽著心裡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