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蘊走到樹下的長椅坐下,安安靜靜看著俞琛和薄衡對打。
夜色深,但地上有燈帶,周圍還有清燈,光線朦朦朧朧的,不晃眼,彆有一番滋味。
薄衡總是能很快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現下已經不生氣了,隻是還故意做出冷淡姿態,讓俞琛心虛,下次不敢再這樣隨便帶陌生人來他家裡。
俞琛站到球桌對麵,對上薄衡視線,有些心虛,抬手輕輕摸了摸鼻尖,輕咳一聲。
薄衡從鼻間逸出一聲冷哼,雖然兩人一句話都沒說,但一切儘在不言中,默契地開始對戰。
盛蘊在旁邊安安靜靜看著,眼睛逐漸瞪圓,唇瓣微張。
薄衡打的很好,而且又凶又猛,俞琛明顯招架不住。
怎麼會這樣?
薄衡明明不會打乒乓球的……
作家大人,這是你賦予男主的新技能嘛?
嗚嗚嗚,太不公平了吧。
兩人你來我往,打了三局,薄衡勝了三局。
俞琛下意識看了盛蘊一眼,覺得丟臉,耳根通紅。
打乒乓球輸給薄衡,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平日裡從未覺得丟人,畢竟每個人點亮的天賦點不同。
可偏偏今天盛蘊在,他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隻可惜盛蘊根本就沒看他,她的注意力全都在薄衡身上,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眼底似乎是崇拜,似乎是驚訝,似乎是與有榮焉的驕傲。
他辨不分明,但卻能清晰感知到心底的酸澀,下意識攥緊手裡的乒乓球拍,用了極大力氣,手背上迸出明顯的青筋脈絡。
盛蘊十分驚訝,隻覺得不公平,打乒乓球明明就是作家大人賦予她的技能點,怎麼現在薄衡也會了,作家大人你偏心!
她必須要和薄衡比比看,看作家大人到底給誰的天賦點更高,這樣才能知道作家大人到底更喜歡她這個親女鵝,還是更喜歡薄衡!
盛蘊抿抿唇瓣,輕盈的走到薄衡身邊,好奇的問:“你什麼時候會打乒乓球的?”
薄衡習慣在人前維持自己溫和有禮的形象,淡淡開口回答她問題:“小學就開始學了。”
盛蘊追問:“你媽媽同意?你們不會覺得乒乓球是上不得台麵的運動嗎?”
薄衡臉色冷了幾分:“希望你謹言慎行,乒乓球是國球,你這樣隨便說話會得罪很多人。”
盛蘊驚訝的捂住嘴,道歉:“對不起啊,我沒那個意思,我隻是……”
薄衡不關心她是怎麼想的,通過這幾次和盛蘊的接觸,他隻覺得厭煩。
是個草包美人,沒內涵,戀愛腦,沒有自知之明,沒有邊界感,不會看眼色。
幾乎是集齊了他所有討厭的缺點。
他收了球拍,跟俞琛說話:“很晚了,你先送她回去吧。”
盛蘊連忙攔住他的話:“我想跟你打一局。”
說著,聲音逐漸弱下來:“可以嗎?”
“我打的很好。”
聞言,薄衡倒是來了幾分興趣,女孩子臉皮薄,這樣自告奮勇要跟他對打,結果輸了,肯定會覺得丟臉吧,一看見他的臉就會想起這件事,說不定自然而然就不會出現在他麵前,再糾纏他了。
薄衡聲音清冷:“可以,一起打一局吧。”
盛蘊莞爾,從俞琛手裡接過乒乓球拍,小聲說:“我替你報仇!”
“贏了他!”
盛蘊還是堅信,她才是作家大人的親女鵝,薄衡贏不了她!
她聲音很輕,球桌對麵的薄衡聽不見,可俞琛卻聽的分明,剛才像灌了鉛一般沉的心頓時輕快起來,輕輕翹起唇角,故作鎮定的嗯了一聲。
他走到樹下站著,盯著盛蘊看,表情糾結。
她到底是想替他贏了薄衡,還是想在薄衡麵前表現啊?
俞琛在這兩種可能間反複橫跳,一會兒甜一會兒酸,糾結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