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手段(2 / 2)

掌上飛花 多梨 6054 字 8個月前

方清芷說:“你都聽到了,我一直都在叫修澤,沒有叫其他人。”

她說:“你隻會作弄我,口上講尊重,實際上做的都是這種壞事……”

她視力不佳,這麼暗的地方,看不清。

而陳修澤卻看得清清楚楚——他初步得到孟久歌的注意,就是他這一雙在暗中仍舊窺物的眼睛。縱使昏暗無光,他也能清晰地找到那些隱藏的人和槍口。

此時此刻,房間中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方清芷看不清楚他的臉,陳修澤將她看得徹徹底底。

她的確累了,臉頰淡緋色,隱隱有些氣惱,大約在氣他夜襲,也或許是氣他方才粗魯行徑,氣他的大力征伐,氣他現在的步步逼問。

陳修澤說:“我尊重你。”

他低頭,靠近她,含住手指,輕輕咬,又細細舔去。

我的確尊重你。

——你那把刀最好是用來安你的心。

陳修澤不懼手上再添些東西,倘若方清芷真要將那刀尖對著他,下一刻陳修澤就能將鐐銬套在她腿上,叫她以後再不能讀書、再不能去見其他人。他有的是時間和耐心來磨她這骨頭,陳修澤不喝酒不抽煙,私生活上也隻對她放縱過,壽命長,足夠來慢慢陪著她,等她轉變觀點。她想不通,他便幫她想通。

陳修澤不能再去看那藏著刀的枕頭,他捧著方清芷的臉,咬住她唇。

就連陳修澤也驚詫,明明有的是辦法來剔除她逆骨,摧毀她心智,將她磨成隻能供他取樂擁抱親吻的專屬愛人,偏偏又再三說服自己不去做,舍不得,也下不去手,好似失了骨氣的方清芷也不再是他如今又愛又憐又惱的方清芷。他見不得她最終成為腦袋空空的玩物。她還是更適合讀書,深造,有一份體麵的工作,落落大方。

陳修澤大手侵入她發間,撫摸著她的後腦勺,想,如何才能將這可愛小腦袋中那些糟糕想法全擠走。

先擠走令人生厭的梁其頌,再擠走想搬出去的壞念頭。

最後將“我想把刀插入陳修澤胸口”變成“我想坐住陳修澤的根”。

陳修澤最後摟著方清芷,他幾乎一夜未睡,一夜中看著她,隻覺又痛又憐,又愛又恨,不知該拿她如何。現在大刀闊斧一番征伐爭執,終於有了絲倦意,才將她塞到懷裡。陳修澤朦朧中想到幼時上課學到的袋鼠父親照顧小袋鼠,他亦恨不得將方清芷塞到自己身上,時時刻刻帶,時時刻刻乾,好教她再無心思精力去想其他人,令她眼中隻能瞧見他。

方清芷仍舊低聲:“你不尊重我。”

“我尊重你,”陳修澤閉眼,“讓我抱一抱,我不鬨你,好好睡。”

我何曾對一個人做到如此這般,縱使摸到尖刀也舍不得殺掉你,還是好好地留著,現在連句重話都不忍講。我若不尊重你,早就將你玩,透到千千萬萬遍,早就訓你訓到你看到我便搖著尾巴上前,你怎還講我不尊重你。

陳修澤握住她手,控製住,確定她不可能去拿刀後,才安然入眠。

他這一覺睡得的確長,醒來時懷中空蕩蕩,看不到方清芷身影。陳修澤麵色一凜,穿衣起身,手杖也未拿,推門。

方清芷的確不在。

有人說,她起床後,連早餐都沒吃,叫著孟媽陪她一同去買東西。

半小時了,還沒回來。

不過司機回來了,他為難地說,車子半路上便壞了,方清芷又著急要買東西,好像是要去餐廳,便下了車;他見方小姐身邊有孟媽陪著,所以也沒有多想……

陳修澤說:“你們是吃太多糊了腦子,還是從來沒長腦子?方小姐何曾在這個時候出門買過東西?家中有人做飯,她去外麵吃什麼早餐?”

阿賢也睡過頭,慌裡慌張地過來,陳修澤言簡意駭:“把她帶回來。”

阿賢謹慎:“如果方小姐不肯呢?”

“勿論什麼手段,”陳修澤說,“我隻要人。”

他正說著,又聽外麵有人叫,驚喜極了:“方小姐回來了!”

陳修澤大步疾走,沒有手杖,走路跛得愈發明顯,他不在意。身後阿賢愣了愣,急忙跟上。

剛跨出門,陳修澤瞧見方清芷拎著什麼東西進來。

身後是孟媽,同樣一手一個盒子。

瞧見陳修澤,方清芷笑了笑,拎起手上的千層葉蛋糕,說:“昨天聽至珍說你愛吃甜食,我想你已經很久沒有吃了,便去買蛋糕。”

“好不容易呢,是一個很好很好的法國餐廳做的,每日隻售幾個,我去了好早才能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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