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青木司一直這麼向青木義昭解釋的。
那次隻是一個因為人設原因而不巧造成的烏龍——弟弟不願哥哥死去、哥哥不願弟弟傷心,所以僵持住了的青木司才放棄了那次絕佳的撕卡機會。
“你驚恐發作了,休息一會兒我就帶你回家。”
“……好。”
曾經青木義昭也是相信青木司的這番說詞的。
但這次青木司拒絕心靈溝通的行為,卻讓青木義昭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
青木義昭記得清川雅說過,心靈溝通時、他們是可以繞開人設卡的限製的。那有著另一個同類做好友的哥哥是不是也知道這一點?
而不願意和他心靈溝通,是不是就是怕內心真正的想法被他知曉……
比如,拋去了哥哥那層身份外殼的青木司,其實一直都在怨恨他當初的阻攔,隻是人設卡的限製才讓青木司對他表現出來不在意、寬慰的態度。
一想到這種可能,青木義昭心中有些茫然無措……因為他好像,
真的將青木司當成人類意義上的親生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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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月亮升起掛在空中,城市的陰影包容著一切的黑暗。
而在一處偏僻的小巷中……
“雅文邑?”戴著兜帽,隻露出留著些胡茬下巴的瘦高男人望向另一個同樣瘦瘦高高的男人。
被問話的男人站在月光之下,仿佛會發光一樣耀眼——是真的發光。
一身黑衣,露出不多的皮膚白到有些過分的透明、甚至露出了分明的血管的顏色,而顯得格外吸睛,同樣白色的及腰長發則被男人紮了一個方便行動的高馬尾。
相貌自然也和膚色一樣顯眼俊郎,隻是鮮紅的眼睛裡沒什麼情緒、讓整個人看起來透著陰鬱冷漠的氣質。
戴兜帽的男人恰好氣質與這人相反,仿佛一個好相處的溫柔好心人。好心人見雅文邑沒有反應,又問了一句,“怎麼了、你在等人嗎?”
“蘇格蘭,”雅文邑眨了一下眼,簡短的回答道,“貓。”
貓?
蘇格蘭愣了一下,結合自己的問話才反應過來,對方是說……他在等貓。
但蘇格蘭,或者說代號為蘇格蘭、臥底到這個黑暗犯罪組織的公安警察,諸伏景光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他對這位代號雅文邑的男人了解並不多,組織中也甚少有人談到對方,諸伏景光隻知道對方是戰鬥能力和琴酒旗鼓相當的可怕人物。
隻是雅文邑似乎很不擅長照顧自己,諸伏景光這個和對方同樣是行動組的成員、才被組織上麵派來暫時照顧對方、組隊執行任務。
至少不能讓這位剛回國的雅文邑,還沒來得及為組織發光發熱就直接餓死的安全屋裡。
至於大半夜的等貓是什麼操作,諸伏景光也不是很懂。
或者貓是什麼隱秘的暗號?不過那些就不是他這個和對方還不熟悉的搭檔可以過問的了。
好在也沒讓諸伏景光等太久,巷子牆頭突然傳來聲響,諸伏景光條件反射地抬槍先瞄準了過去。
“彆開槍!是我!”
是小孩子?!聽到帶著些稚嫩感的聲線,諸伏景光心下一驚,但手仍穩穩地端住了槍。
然而身側的雅文邑卻抬手壓下了諸伏景光舉槍的手。
隻見一道瘦小的身影,真的像一隻貓一樣,靈活的從牆頭躍下。走進月光光亮中,諸伏景光才看清那是一名狼狽的流浪兒。
“快點給我!藥在哪!”
無名氏眼見得急哭了,一上來就扒上了雅文邑,“咪咪、咪咪快撐不住了嗚……來不及了嗚嗚……”
隻見鼻涕眼淚還有臟兮兮汗漬的全部蹭到了雅文邑的衣服上,諸伏景光不由得為這個孩子揪緊了心臟。
但出乎意料的是,雅文邑並沒有生氣的表現。輕輕推開無名氏,雅文邑從口袋裡拿出一劑藥劑遞給對方,“藥效很強,少量使用。”
雅文邑難得的多言並沒有得到無名氏的注意,無名氏奪過藥劑轉身便跑走了、一刻都不敢耽誤。
那個貓似的孩子來的快、去的也快,目睹了事情發展的一切的諸伏景光有些茫然。
“……”看見蘇格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表情,雅文邑遲疑了一下,還是解釋道,“那個孩子,貓。”
“……然後?”諸伏景光看出來對方在等這個孩子了,隻是然後呢?
“艾碧斯的目標。”
見蘇格蘭還是一幅沒理解的表情,雅文邑張了張嘴又閉上,好吧……他放棄和自己貧瘠的語言組織能力戰鬥了。
還是和同類交流更方便,雅文邑如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