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2 / 2)

如此……鬆田陣平說是清川雅和那個男人“救”了萩原研二也沒什麼問題,畢竟鬆田陣平了解自家幼馴染——那家夥絕對乾的出來抱著炸/彈,往遠離人群的反方向跑的這種事!

所以不管是從“救命之恩”、還是從“臨終囑托”、又或許隻是單純的從警察的仁愛之心等等何種角度的考慮,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都主動承擔起了扶養清川雅這個無來曆、無身份、無背景的三無孩子的責任。

就這樣,鬆田陣平和養好了傷的萩原研二,在他們二十二歲的大好年華中,多了一個毫無血源關係的,已經十歲大了的“兒子”、清川雅。

並且兩位新手爸爸為之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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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現在,以前就清川雅的事和對方談過的萩原研二知道,清川雅隻是控製不住的想找理由尋死,想去找哪個剛為他起了名字就在死亡麵前丟下他的父親。

隻是那個神秘而危險的男人,除了給萩原研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之外、警方沒有找到任何的相關消息。

連姓名,都因為清川雅的極度抗拒而不得所知——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兩個人倒是根據男人給清川雅起名字的理由中,判斷對方名字裡應該有一個“雅”字。

但對方給清川雅留下的影響,卻是不可磨滅的。

而如今的這起“跟蹤綁架”的案子,讓萩原研二一直放心不下的擔憂、變成了現實。

清川雅他很聰慧,先不提他誘導彆人欺負他自己的事,才十歲大的時候、清川雅就能繞開他和鬆田陣平的監管,瞞天過海的自己搞來一把槍。

萩原研二擔憂的就是未來有一天,有用心不良的人發現了清川雅的特殊、利用清川雅的能力做一些犯罪違法的事情……比如這一次,清川雅就已經在違法的邊緣試探了一次。

“不要想那麼多,”萩原研二揉了一把清川雅腦袋,“如果你真的不想轉校的話,我們會尊重你的選擇,畢竟小清川也是大孩子了嘛!”

“至於現在的休學,你可以當成是放鬆一下,可以嗎……”

“那鬆田先生那裡……”被萩原研二輕輕放過的清川雅不由得在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

然而萩原研二很痛快的給清川雅潑了盆冷水,眨了下眼,“這個嘛~我可以偷偷的告訴你,小陣平他很火大噢?”

“與其希望小陣平他不生氣、不計較這次的事,我建議小清川你還是先想想該怎麼向小陣平解釋,你是怎麼把那把已經被我們沒收了的槍,又拿回去的。”

看起來不生氣的萩原研二,真的隻是看起來而已,於是他繼續道,“還有,我們是不是很久沒有去心療科複查了,小清川先做一下心理準備吧。”

不!

清川雅頓時更加沮喪起來,他小學的時候、為了撕卡做的太過了,被兩位監護人陣壓看了好久的心理醫生,然後又經過國中三年的安分守己才擺脫沒什麼用的心理治療。

結果他這才自由沒兩年,又要重新開始了嗎!清川雅覺得人生已經沒有盼頭了,所以……都怪那兩個同類!

如果不是青木司和白水泉,他死了一了百了,根本不會麵對現在這種情況!!!

……

看著失去了顏色的清川雅,萩原研二心中歎氣,畢竟自己和幼馴染也照看了對方七年,說他們對他沒有感情才是騙人的,但……

清川雅的性格卻很冷漠。

萩原研二甚至可以說他和小陣平長達七年的陪伴,也沒能在對方心中留下足夠深的羈絆。而他們的工作又是危險的拆彈警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能就真的“下班”了。

所以萩原研二想在自己還有能力管的時候,儘量讓清川雅的狀態改善一些——萩原研二更不希望對方也變成和當年那個男人一樣,行屍走肉般的糟糕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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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的門窗,拉死的窗簾,和漆黑的安全屋,諸伏景光進屋看著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漸漸的竟然已經習慣了,隻是,

諸伏景光心裡有點不好的預感,因為他聞到了空氣中焦糊的氣味,然後從口袋裡掏出手電打開、準備查看一下……

一張蒼白沒有表情的臉,頓時在燈光下顯露出來。

“!”

諸伏景光手一抖,連忙調轉手電方向,“雅文邑?你站在門口是在等我嗎……”

重新陰匿在黑暗裡的雅文邑點了點頭,想起對方可能看不見,他才又應了一聲,“嗯。”

“我想試一下……做了飯,”雅文邑試圖讓自己表達的更清楚一些,“然後,對不起……”

這下,諸伏景光的心連著手一起抖了……

這半個多月的相處,諸伏景光他相信雅文邑是真的不會照顧自己了,不是那種不在乎生活質量的不會“照顧”。

因為雅文邑的日常生活,在組織裡都是少見的、比普通人還要健康的十分良好的作息!

沒有組織安排的任務時,每天睡覺起床都是定時定點、保證質量的,一日三餐也按時吃飯,每天保持足夠適量的運動。

但他是真的“不會”照顧啊!

每次做飯必定炸鍋,安全屋裡的煙霧報警器都換了無數個,而對方做出來的、連原材料都看不出來的黑暗料理……到了吃飯的點,對方依舊會往嘴裡塞!

就算爆炸把房間砸了一半,下雨漏雨了,雅文邑都會在被雨水打的濕淋淋的床上,睡夠7個小時才會起。

總之,諸伏景光對雅文邑是怎麼平安活到這麼大的一事,很是疑惑。

抬手按了按開關……電燈沒有反應,諸伏景光知道等下還要找人來維修電路,算了,諸伏景光心想、現在還是先去看看廚房吧……

結果,廚房果然是重災區。

鼻子已經逐漸適應氣味,聞不出來什麼味道了,而手電筒打到地板上,是水亮閃閃的反光。水管應該也炸了,諸伏景光再環視了一周,在手電有限的可見範圍裡,他看見了還在冒煙的微波爐。

“雅文邑,你用微波爐加熱什麼了?”

聽見蘇格蘭的問話,雅文邑緩緩地道,“罐頭。”

諸伏景光:“……”

他猜,肯定是金屬罐頭,而且還是沒開封的那種,不然沒這麼大“殺傷力”。於是諸伏景光在認真思考,如果雅文邑因為自己做飯把自己炸死了,組織會追究他的責任嗎?

……

可能還真會。

“……金屬容器不可以微波加熱,下次做飯還是讓我來吧。”諸伏景光有一點點心累,提醒道,“我要開窗通風了,環境太黑了我不方便打掃……”

自知自己給彆人添麻煩的雅文邑,安安靜靜地找了個角落站好,然後諸伏景光打開窗戶窗簾、室外的陽光照了進來,讓一片狼藉更清楚點出現在諸伏景光和雅文邑的眼前。

諸伏景光一邊收拾衛生,一邊隨口問道,“現在還沒到飯點吧,你怎麼想到自己做飯了?”

“……我有任務要麻煩你,”雅文邑把腦袋上的兜帽又往下拉了拉,整個人顯得更陰沉低落,“想謝謝你。”

不著痕跡試探雅文邑的諸伏景光手頭沒停,心裡也快速地分析著對方的話——雅文邑是遇到了什麼任務,需要蘇格蘭的幫忙,所以想親自下廚做飯、來對麻煩蘇格蘭一事,表示歉意和感謝?

諸伏景光看了看微博爐裡的一片慘狀,不由的表示,不知道的人怕會以為雅文邑是想做飯、毒死蘇格蘭吧?

那會是什麼樣的任務,能讓在組織中、任務完成率不遜色於琴酒的雅文邑,來尋求彆人的幫助。

想著,諸伏景光也就問出了聲,“是需要我做什麼嗎?”

雅文邑十分認真地回答出了一長句話,“是需要做很重要的一件事。”

……

因為雅文邑過於嚴肅認真的態度,身上藏著匕首手/槍,貝斯盒裡背著來福槍,耳朵裡塞好通訊耳朵,全副武裝的諸伏景光和雅文邑……

到了米花藥師野醫院心療科的門前。

本以為會組織有什麼大動作、甚至已經在思考如何把重要情報彙報給上級的諸伏景光,沉默了一下,然後抬手把耳麥摘下來。

還好他的警惕性一直拉滿、沒有輕易彙報上級、造成烏龍事件。

諸伏景光扭頭看了看,把自己從另一種意義上、“全副武裝”保護起來的雅文邑,疑惑地皺起了眉頭,“很重要的事是指……”

“讓我陪你來看心理醫生?”

見雅文邑點頭,諸伏景光又以蘇格蘭的身份問了一句,“那……上麵知道你來看病嗎?”

剛打算解釋一下的雅文邑,想起了艾碧斯的細心叮囑——不管蘇格蘭表現的有多麼費解和困惑,不要那麼多話的把我說出去……雅文邑,你太容易被騙了,所以請保持安靜,明白嗎?

於是,雅文邑咽下是艾碧斯讓他這麼做的話,又輕輕嗯了一聲、沒再多言。

因雅文邑的少言而套話失敗的諸伏景光,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太刻意的話可不好……因為他能從雅文邑這裡輕易套到重要消息的話,彆人同樣可以從雅文邑那裡知道他反常的舉動,繼而懷疑上他。

臥底,做的不外乎就是這如履薄冰、在懸崖上走鋼絲的工作罷了。

既然組織知情、不是私自行動,接下來的事也就沒什麼好糾結的了,諸伏景光便領著雅文邑回到服務台準備手續,等待診查。

而在填寫問診單的期間,諸伏景光也收獲了一些信息……比如,雅文邑的畏光,其實是心理因素造成的。

對於這一點,諸伏景光有些了然……畢竟很多白化病患者的視力並不好,而雅文邑明顯並不符合這一特點,不說彆的,雅文邑的夜視能力就極為優秀。

而之前,諸伏景光本來以為雅文邑可能是一個特例,現在看來、是心理因素的可能性也很合理。

那麼再認真分析一下,組織允許雅文邑來看病是為了什麼?反正總不能是組織良心大發,準備關注成員們的心理健康問題。

結合雅文邑在組織中,因為畏光、一直上“夜班”的習慣而言……諸伏景光沉下心,難道組織在計劃什麼大動作,人手不足才準備讓雅文邑克服一下心理困難,為組織不分晝夜的工作?

諸伏景光:……這個猜測雖然有點離譜,但放在組織身上又顯得有幾分真實。

總而言之,現在什麼都不清楚的情況下,想那麼多也沒有什麼作用,諸伏景光覺得、他最近還是多注意組織的動向就好。

……

而另一頭,被鬆田陣平壓著的清川雅也到了米花藥師野醫院心療科門前,因為提前預約過的原因,清川雅直接省略了前麵的一係列流程,被鬆田陣平大力推了進去。

“你之前的主治醫生深造研學去了,”鬆田陣平一手推了下墨鏡,一邊解釋道,“今天這個醫生是對方推薦的,你不用緊張,正常聊聊天就行。”

“……好。”

“那我在外麵等你,有事就直接叫我。”鬆田陣平吩咐完,果斷轉身就走。

清川雅猶豫了一下,還是聽從鬆田陣平的安排進屋。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最近的工作有些忙,他還是不要給他們兩個添麻煩了,糊弄完醫生、讓他們安安心就好。

而怎麼樣糊弄心理醫生,然後得到一個還不錯的診療結果這件事,清川雅已經逐漸得心應手了。

無所謂的清川雅來到了問診室……然後,步子一頓。

“你先請坐,”帶著一副眼鏡的年輕醫生,連忙起身把問診室的門關好,然後轉身那一瞬間表情繃不住了。

年輕醫生頓時垮了一張臉,張口對著清川雅、聲情並茂地喊了出來……“同類!我可算是等到你了!”

“不過和約定的見麵時間早了一點,”年輕醫生看了看手表,緊接的話音一轉,“但問題也不大,早死早超生!”

沒留給清川雅說一句話的機會,年輕醫生風風火火地又繞回自己的辦公桌上,一個個把抽屈咣咣響地拉開,嘴上一刻都沒停過的念叨著,“同類啊,你什麼武器用的順手?”

“手術刀可以嗎?我這還有針管,一些我偷藏的氰/化/物,你要覺得都用的不順手的話,”年輕醫生又一件件的把危險物品從抽屜裡掏出來擺在桌麵上,“你自帶的武器我也可以接受啊!”

“當然啊當然,我研究過自窒死亡、中毒啊什麼的,有些痛苦,我建議……”

年輕醫生激動地又湊到清川雅麵前,鋒利的手術刀刷一下子立在他們兩人麵前,“最好還是用這個,直接捅到我大動脈上!”

普通的黑框眼鏡後麵,是一雙充滿了期待的、亮晶晶的眼睛,清川雅看著年輕醫生、明白發生了什麼——這個著急撕卡的同類,應該是約了另一個同類來幫他。

不過現在年輕醫生是認錯人了,把他當成了原本約定好的那個人。

於是,清川雅抬起手把手術刀從麵前推開。

“唉?!怎麼了……”年輕醫生愣了下,焦急地道,“不是,你說過會幫我撕卡的,不能咱們這都見麵了再臨時變卦吧?!”

“當然不會變卦,我怎麼會騙你。”

絲毫沒有解釋誤會的打算,清川雅淡定地掛起了笑容,“但是我也要了解一下情況,不能違反我們的人設,對吧?”

對不起那位被他冒認的同類了,不過這個撕卡的機會……清川雅因為被迫來看心理醫生的鬱悶,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個機會他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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