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 喵喵(1 / 2)

店長原本就神色緊張, 麵色蒼白,聽見這句話後, 眼神似有似無地轉向那堆冰淇淋上。

漂亮又帶著鮮紅色澤的冰淇淋、泛著不正常白色的冰淇淋……

這些冰淇淋可笑地堆積在了女人身後,像是溫暖地宛如童真一般的孩子站在女人身後天真的擁抱著她,可是在這種童趣的畫麵裡,站著一隻虎視眈眈的怪物。

而這個女人還在可笑地維護破壞這一切的怪物。

店長咬著手指,不斷呢喃,牙齒上下碰撞將柔嫩的皮肉撮出了一點咬痕, 他在心裡不斷想,他是逃不了了,但是也不想就這麼入獄……完全不想。

是啊憑什麼啊, 憑什麼他就要這麼入獄,憑什麼他的結局就是要被法律製裁。

當年法律並不能製裁凶手,而現在他就算是已經走到末路了, 無牌可出了。

店長憤恨地想,他也是絕對不能結束在這麼可笑的地方上。

想個辦法……得想個辦法。

亂步沉默地看了一下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乾什麼啊,怎麼都是這種緊張的表情啊。

如果他不曾被另外一個自己教導話,他的確是會做出踩著彆人傷口的舉動, 但是, 他做出那種舉動並不是因為惡意,那純粹是因為他不理解這種很容易看出來的東西為什麼還會有人因此蒙騙。

在亂步眼裡, 這些東西明明都很顯眼,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的地步。

不過現在的亂步已經不是那種純白到極致被保護的很好,什麼都不懂的小孩了。

相反他在獵犬亂步的特意教導下,變得坦然接受自己的特殊性,從而明白世人是多少的單純無知。

小亂步比誰都看得透, 最開始的他會很不理解大家為什麼內心和實際上說的不一樣。

正如在阿撒托斯宇宙之中,眷屬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是遵循盲目而行動,為什麼就他有所謂的理智,這一點都不好,太過特殊反而是讓人或者其他東西不明白和第一個排斥的存在。

但是,現在不一樣啦,小亂步接受了自己的特殊性,包括自己獨特的理智性,所以他現在對世人的想法已經變成了,那些人都是些無知又愚蠢的嬰兒啊。

所以他便理直氣壯地隨意評價這些愚蠢的人,而另外一個自己也曾經說過,正是因為世人太過愚蠢無知,所以聰明的他們要好好保護無知的幼兒啊。

雖然小亂步還是不懂自己內心升起的情緒究竟是什麼,但是他想自己可能也不需要搞懂,因為對他而言,這個女人就很無知,她還不知道自己要找的孩子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她把殺害她孩子的凶手當做了好人。

這個女人太笨啦,可是小亂步恍然了,沒有關係,世人就是都是一樣的愚蠢、無知而他好好保護他們就好。

“是的,我家孩子很喜歡這家冰淇淋鋪的,他昨天下午來著吧,具體應該是晚上八點左右,還吵吵著要來吃,我很信任冰淇淋老板的,他人很好還時不時帶孩子們去玩,唉,你這個孩子好聰明啊,多大了啊現在,你看起來可真可愛。”

“你和我的孩子真的好像啊,我的孩子也和你差不多大,我的孩子去哪裡了啊,嗚嗚……我真的不知道。”女人深深歎了一口氣,兩隻修長骨感的手微微捧起自己的臉,女人埋入了自己的手裡,淚水從手掌的縫隙之中不斷滲透出來。

她再度抬頭時,可以看見她臉上有著淚水滑過細微皺紋的痕跡,就算如此還是抵擋不住這位婦女的良好的外貌。

不過但是眼角的皺紋、額頭的褶皺、微微的肚子和手上的戒指都可以看出來。

這是一個偉大的母親,她選擇成為了一個母親,一個偉大的孕育了生命的母親。

但是她卻保護不了自己的孩子。

“……”鬆田陣平有些頭疼,事實上他的推理能力是真的很好,他看見了一更為頭疼的事情,為什麼是這位母親一個人尋找,因為另外一個男性的不擔當不負責,同為男性,這讓鬆田陣平更加難以告訴這位偉大的母親真相。

有時候不知道真相反而是一種保護。

這世界上人都有不幸的事情,原生的家庭、社會、疾病、家人……

你也無法保證自己的生活能不能一直順暢下去,而這位母親很不幸,她曾經有著幸福的家庭、可愛的孩子、可能還有一個疼愛她的丈夫。

而現在這些化為不幸。

店長聽著這些沒有絲毫悔改,他隻是思考該怎麼讓自己的結局不被法律製裁。

沒有人知道他腿也在抖,他是沒有良心,也被仇恨蒙蔽了心,他知道自己有錯誤,對於這個社會來說,他這個樣子就是錯誤,但是他不想進監獄。

他也不想懺悔,他知道自己第一次下手的確是為了兒子但是之後就不是了。

有些事情越過了線就回不了頭了,他享受了其中的快感和體會到了其中的歡愉,而且還可以換取錢財,又能享受快樂又可以得到錢財。

何樂不為呢?

所以在摔碎兒子的照片時,他是帶著惡意和解脫的。

不過,麵前這位一直在哭的女人,她的悲傷、她的絕望讓店長一瞬間想到了兩年前那場悲劇、那場徹骨銘心永遠不會忘記且讓店長人生葬送在那一年的悲劇。

當時的他出了法庭後發覺天都是灰色的,他在自己往後的時光裡看不見自己的未來,他原本想自殺但是在最後一刻又在想憑什麼。

凶手還在過著美好的生活擁有美好的未來,而被害者則失去一切。

在某一天,他準備了工具,策劃了一起案件,找到了處理屍體的方法,工作薄以及報紙上招新上常常有不明組織在米花町發布懸賞,他選擇了一個……

當複仇徹底結束後,當血腥充斥鼻腔。那種顫抖那種興奮是店長在失去自己的孩子後重新擁有快樂的時刻。

想到紅色染在自己臉上的快樂和興奮又想到麵前女人那種悲傷到這個世界已經發生了世界末日一樣以及好像人類就剩她一個人一般的模樣。

這兩個畫麵不停交錯,被鬆田陣平和亂步相互暗示和剝開內心的店長受不住了,在這麼下去,他會瘋掉,但是店長心想,他還是不會認錯,他想到了計劃。

他的犯罪最開始本來就不是衝著自身愉悅而去的,純粹是為了複仇,但是最後還是變成了愉悅自己,但是現在,窮途末路之時,他想給同為可憐人的女人一個一輩子都忘不掉的驚喜。

店長啞然出聲。

“藤子,你的孩子肯定會找到的,肯定會的,我這邊也沒有什麼事情 ,我沒有出任何事情,你安心再去發單子吧,我相信,就算現在不回來,小野他肯定在某一刻回到你的身邊。”店長說的話虛假可笑。

女人停了一下然後竟然又哭了,她大聲地哭出來像是在這個世界哭訴自己的命運,哭訴自己的不公:“謝謝店長,我的丈夫怪我沒有帶好小野,可是為什麼光怪我,為什麼他也不能找找啊,我找孩子錯了嗎!”

店長又不說話了,他沒有良心真有良心就不會作出那些事情,他的良心在兩年前流完的。

他當時也很痛苦,他的兒子啊,他小小的可愛的兒子被一個富二代霸淩致死,他多痛苦啊,但是他沒有權勢和富二代爭鬥。

負責報道新聞的人分明說好了會為他曝光所有不平等的事情,但是第二天登刊的卻是無情的利用,熱度、熱點然後在壓下去,根本就翻不出什麼波浪。

就像是石子不能讓大海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