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上的九個太陽完全下山,兩個月亮升起的時候。 巫宇他們並沒有停下前行的腳步。 他們白天之所以走得如此慢,就是要趁著夜色趕路,儘快趕到狽部落的所在地角山,探明他們外出狩獵的規律。 至於路上會不會遇到凶獸,他們倒不擔心。 相反,他們還真希望遇到一兩隻不開眼的凶獸。他們現在已經今非昔比,充滿著自信呢。 當然,荒獸除外。 真可謂是無巧不成書。 他們才趁夜色前行不到十裡路,就真遇到了一隻凶獸——劍齒虎。 煌他們則稱為刀齒虎,他們並不知道什麼是劍。之所以這樣命名,是因為它的獠牙長得如刀一樣鋒利。 這隻刀齒虎的肩高並不高,也就一米五左右,還沒白天遇到的那隻頭狼高大,但兩隻獠牙卻足足有三十多厘米長,就真如嘴裡含著兩把刀一樣。 雖說它不高大,可它卻是荒獸。 夜色下,刀齒虎的眼裡閃著森森綠光,呲著牙,弓著身子,尾巴上揚,緊盯著巫宇他們。 巫宇他們也是瞬間懵逼了。 沒想到,就還真遇到了一隻凶獸。並且還是一隻以速度和凶殘著稱的荒獸刀齒虎。 懵逼也就刹那。 隨即,煌他們就自動形成了圓形戰隊,將巫宇死死護在了中間,跟刀齒虎形成了對峙。現在不能跑,如果跑的話,估計會全軍覆滅。 與刀齒虎正麵對抗的則是幾名拿著盾牌的戰士。 煌跟軒自然是首當其衝。 巫宇看著刀齒虎,心裡則暗自罵了起來:“怎麼逃跑的時候遇到一隻荒獸,現在出來收複失地又遇到一隻荒獸。按理說,這種地方,荒獸是很難遇到的呀。難道真是天不佑我炎龍?” 當然,巫宇並不相信命運之說。 心念電轉之間,一個脫身的方法就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讓一個人拿著巨猿胎盤將這隻刀齒虎引開。 這樣做也有風險,如果那個人跑得不快的話,刀齒虎是很快就會追上他的,風險十分的大。 但在這種情況下,也隻能犧牲他一個了。 他沒有遲疑,立即就將自己的想法說給了大家。 岩聞言,當即就走到了巫宇身邊,對著他說道:“巫,這個任務交給我。相信我,我一定完成這個任務。” 也在這時,小金剛竟然就醒了,啼叫了起來,想從巫宇懷裡竄到蝠娘的身上去,被他給按住了。 小金剛的啼叫,出了迷霧深淵,就不好使了,自然是嚇不退刀齒虎的。在這外麵,沒有凶獸知道巨猿是何方神聖,自然就不會有凶獸買小金剛的賬了。 小金剛的啼叫,讓巫宇想到了蝠娘。 他之所以按住它,是因為他有了新的想法:讓人帶著蝠娘一起逃跑,逃到一定距離的時候,就騎在它身上,飛到空中去。這樣的話,刀齒虎就算再厲害,它也上不了天。 這應該是逃過這一劫最好的方法了。 想到如此,巫宇轉過頭,指著岩急促說道:“你將裝胎盤的骨瓶打開,交給軒,立即,馬上。” 隨後,他便對著軒快速說道:“軒,你帶著胎盤,還有蝠娘一起逃跑。我們先幫你擋一下,等你跑遠了,我們就放刀齒虎來追你,等到你實在逃不掉的時候,就騎在蝠娘身上,往天上逃,看它還怎麼追你。” 原本岩還想再爭取一下的,聽到巫宇如此說,立即就將裝得有胎盤的骨瓶打開遞給了軒。 而他一打開骨瓶,刀齒虎似乎就聞到了味道一般,鼻子使勁的嗅了起來,弓著的身子立馬就彈了起來,躍起就往岩而來。 刀齒虎動的時候,煌他們拿著盾牌的幾人,也同時動了起來,躍起身對著它就是一個盾擊,成功阻擋了它的進攻。 巫宇看到軒接過胎盤後,對著他就大喊了一聲:“跑,注意安全!記住以嘯聲為號,兩長一短。我們等你回來!” 軒自然沒有遲疑,“嗯”得應了一聲之後,解開蝠娘腳上的獸筋,牽著它頭上的籠頭就往相反方向跑去。 刀齒虎見到軒拿著胎盤跑了過後,瞬間就全身炸毛,攻勢更為淩厲,想越過煌他們的阻擋,直奔軒而去。 煌他們並沒有堅持多久,就被暴怒了的刀齒虎攻破了防線,徑直往軒而去,根本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再精妙的配合都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也幸得是他們武裝到了牙齒,才能夠支撐一會兒。但卻有人受了傷,不過,傷得並不重。 見到刀齒虎奔著軒而去,巫宇立即大喊了起來,“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煌聞言,慌忙一把扛起巫宇,往前路沒命的跑去。 而巫宇懷裡的小金剛,因為沒有奶喝,自然是不停的啼叫著。 這處地方,不遠處就是一片樹林。 巫宇看到那隱隱綽綽的樹林,立即對著大家大聲喊道:“往樹林裡跑,爬到樹上去。軒也跑不了多遠的。” 就在他們剛剛爬上一棵差不多需要二十多人合抱的大樹上後,那刀齒虎竟然就折返了回來,追到了樹下,居然順著樹往上爬了起來。 還好,它沒爬幾步,就滑了下去。 巫宇他們見到刀齒虎竟然這麼快就折返而回,不禁暗暗為軒擔心了起來。 他們並不是擔心軒被刀齒虎吃了,而是擔心蝠娘會帶著軒飛向何方。從刀齒虎這種狀況來看,軒應該是成功逃脫了。雖說逃過了刀齒虎的追擊,但蝠娘那一關,就不知道他能不能過了。 刀齒虎如此反複了幾次,見到無法爬到樹上,便在樹下咆哮了一陣子之後,就夾著尾巴竄進了樹林裡,眨眼間沒了蹤影。 到得此時,巫宇他們才各自拍著胸口,長長出了一口粗氣。 巫宇懷裡的小金剛,則一直不停啼叫著,叫聲十分地讓人瘮得慌。 無奈之下,巫宇也隻好拿出裝得有蠻獸血的骨瓶來,給它喂了起來,看能不能緩解一下。 沒有奶水喝,小金剛倒也不挑食,喝了幾骨瓶蠻獸血後,便也不鬨了,又縮在巫宇懷裡開始睡了起來。 煌則不時在樹上發出跟軒約定好的嘯聲來。 而他們也沒有聽到軒發出的嘯聲,都露出了擔憂的神色,不知道蝠娘帶著軒到底飛向了何方,這蝠娘到底靠不靠得住。 一直到天亮,都沒有見到軒返回,也沒有聽到軒的回應。而煌也一直嘯到了天亮,聲音都嘶啞了,話都說不出來了。 大家下到樹下,快步走出了樹林,找到了一處大石。 沒有人說話,都沮喪著臉,頗有點“出師未捷身先死”的節奏。 坐在上麵默默補給了一番後,便又往角山方向緩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