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空中跳下來的人,是葉。 這幾天,他都是獨自到附近的叢林裡執行巫宇交給他的任務——尋找藥材。 但無一例外的都是沒有新的發現。 他跳下來後,臉上堆著笑,背上背著一個竹背簍,裡麵有著不少的藥材。 看得出來,他今天應該是有新的收獲,不然也不會這麼急著從飛行坐騎上直接跳到巫宇跟煌的跟前。 就見到他走到巫宇跟前,對著他說道:“巫,我今天挖到了這個。”他說完就將背上的背簍給取了下來,從中拿出了一株植物。 他拿出來的,葉子很大,根莖跟芋頭有點像。 巫宇一看到,臉色頓時就變了變,不禁在心裡暗道了一聲僥幸。 這株植物正是被稱為“滴水觀音”的海芋。 這滴水觀音確實也是藥材。 但是它卻是有著巨毒的,要是被誤食的話,救治不及時,絕對會翹腳的。 巫宇仔細回憶了下,他好像並沒有將這滴水觀音畫在獸皮上的,估計是葉看到這滴水觀音好看,就把它當成藥材自行挖了來。 而葉聽到巫宇說這滴水觀音是巨毒之物後,臉色也變了變,還好他當時一直記著巫宇的話,沒有試吃。 葉暗自慶幸了一番後,便又對著巫宇說道:“巫,我還在一處地方,發現了一株異花,隻是那裡好像有著荒獸守護,我就遠遠看了一眼,沒敢去采摘。” 巫宇一聽到異花,頓時便來了興趣。 他從傳承裡知道,這個世界的異花十分獨特,要是得到一株異花的話,對身體素質的提升,估計會有著質的改變。 而當他聽聞葉說荒獸好像還不止一隻後,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再好的東西,也要有命享受才行。 煌見到巫宇放棄了去采摘,也是暗自鬆了口氣。巫什麼都好,就是喜歡冒險。 現在不敢去采摘,並不代表巫宇以後不會去采摘。 他問了葉在獸皮上記錄得有位置,便讓他將今天挖到的藥草栽種到藥園裡去後,便往自己的石洞而去。 當然,那有著巨毒的滴水觀音他也讓葉栽種在了藥園裡,畢竟它也是藥呢,並且前世的許多人還將其作為觀賞植物呢。 嚴格意義上來說,任何藥材都是有著毒的,“是藥三分毒”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也因此才有著神農嘗百草試毒的傳說。 隻不過有些植物的毒,能夠被人體抵禦,或者是自動解毒罷了。 但巫宇還是很感慨這個世界的生存確實不易,真個是步步危機。 走到回石洞的路上,巫宇很奇怪,下午怎麼圖巴沒有來尋他做東西吃呢? 而當他在經過那頭被魂馭了的母豬洞之處時,突然就聽到裡麵發出一聲嚎叫,這頭母豬一頭就衝了出來,並且還是往他而來。 速度之快,十分駭人。 現在的巫宇,可是有著極境無紋戰士的體質,見到母豬往自己衝來,閃電般就往側麵閃去,堪堪避過了母豬的撞擊。 但他的後背還是感到一陣冰涼。 他閃避開後,便回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這母豬的後麵,不時往下滴著水,十分之渾濁。 看到如此,巫宇便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是這蠻獸母豬要生產了。 臨盆前的陣痛,或許是要開宮口什麼的,使得它無法忍受,狂性大發了起來。 母豬沒有衝撞到巫宇,並沒有回頭,便也一直往前狂奔著,真個就如推土機一般。 看它情形,並不是對著巫宇衝撞而來的,而是巫宇恰好在它前進的路上。 “操,老子點子竟然這麼背,還好哥閃得快,要不然的話,不死都得脫成皮。”看著夜幕中,嚎叫著往前狂奔的母豬,巫宇暗自腹誹著。 隨即,他便猛然想到了什麼,追著母豬而去,嘴裡不時喊著“閃開”。 還好,在母豬前進的路線上,此時並沒有什麼人。 而母豬的嚎叫聲,也將煌還有葉給引了過來。 看到兩人疾速跑了過來,巫宇慌忙對著兩人喊道:“快,將它按住,要是前麵有人的話,會很危險的。” 他的話音才落,圖巴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恰好是母豬前進的路線。 他手裡正拿著個明晃晃的東西,嘴裡似乎在念叨著什麼,並不時揮舞幾下。 巫宇看到,慌忙對著他大聲喊道:“圖巴,快閃開,危險!” 圖巴不僅沒有聽到巫宇的喊叫聲,還連母豬的嚎叫聲都沒有聽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聽不到任何其他聲音。 形勢十分危急,就算煌跟葉將速度提到極致,此時也趕不急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圖巴似有感應似的,猛然抬起頭,便見到一頭龐然大物如山洪般往他襲來,讓他頓時就傻眼了。 見到圖巴抬起頭來,巫宇急忙對著他大聲吼道:“快跳起來,騎在它背上。” 短暫懵逼過後,圖巴也聽到了巫宇的提醒,不假思索就淩空躍了起來,不偏不倚地就騎在了母豬的背上。 他剛剛躍起來,母豬的嘴就正好拱在了他躍起的地方,看得巫宇他們一陣後怕。 倒騎到母豬身上的圖巴,死死抓住豬鬃毛,閃電般扔起手中的東西,就要往豬身上刺去。 圖巴揚起的,正是那龍刺匕首。 看來,他當時是沉浸在某種臆想之中,才會如此。 巫宇看到,急忙對著他大吼了一聲:“住手。” 圖巴聞言,硬生生止住下揮的手。 但還是沒有刹住。 他手裡的龍刺匕首還是刺入了母豬的背中。 好在刺得並不深。 當然,就算他將手中的匕首全部刺入,也傷不到母豬的根本,它可是一隻蠻獸。 還好,圖巴的匕首刺入,並沒有讓母豬感到疼痛。 也或許是這刺痛不及它的陣痛。 巫宇製止圖巴,一方麵是防止母豬受傷後更加狂暴,另一方麵則是怕他傷到肚子裡麵的豬仔。 這些豬仔生產下來,今後將擔負著成為豬,為部落供應肉食的使命呢。 母豬依然往前狂奔著。 圖巴騎在上麵,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巫宇見他如此,急忙對著他大聲叫道:“再躍起來呀,這樣就自然落到地上了。” 圖巴聽到後,這才反應過來,按著巫宇的提示,猛力躍了起來,落到了地上。 而巫宇見到母豬似乎沒有停下來的趨勢,害怕裡麵的豬仔因劇烈運動而胎死腹中,急忙讓煌跟葉按住它。 就在兩人急速往母豬而去的時候,母豬的嚎叫聲更大了,似乎它的陣痛更為加劇了。 就見到它毫無征兆地調了個頭,往來路方向如推土機般掘地前進著。 巫宇他們完全沒有料到母豬還有這麼一出,猝不及防之下,煌跟葉就被迎麵而來的母豬撞飛而出。 巫宇跟圖巴在後麵,閃得比較及時,並沒有被撞到。 而就在煌跟葉爬起後,母豬眨眼間就竄出去了老遠。 兩人也就是被撞飛而已,並沒有受傷。 此時,又有人聞聲趕了過來,既有圖騰戰士,也有普通族人。 當然,那些普通族人也隻能遠遠看著,並不敢上前,這可是一頭發狂的蠻獸呢。 來的圖騰戰士中,有岩,還有林,以及幾名赤紋戰士。 赤紋戰士也不敢攖其鋒芒,隻有尾隨著它,伺機待發。 巫宇看了一眼母豬狂奔的路線,便知道它應該是往它的窩而去,便讓岩跟林不要阻攔它,讓他們在前麵清場,防止有人在它狂奔的路線之上。 果不出巫宇所料,這母豬還真是往窩裡而去。 而它到了窩裡後,便躺了下去。 看它這狀況,應該是要生產的節奏了。 它如此狂奔,估計是生產前的熱身運動。 而巫宇跟圖巴,隻能說他們倆人臉有點黑,擋了它熱身的路線。 此時,天已經完全斷黑了。 為了防止母豬難產,巫宇並沒有離去,而是讓煌去拿了幾根火把來,將洞裡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母豬躺下沒多久,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嚎叫聲後,就產下了一隻小豬仔。 緊接著一隻一隻的小豬仔產了下來。 巫宇一直數到了八隻。 他以為應該沒有了。 誰知,過了一會兒,又有一隻小豬腿從宮口露了出來。 但是,這隻小豬腿露出來後,就一直在那裡,並沒有生下來的趨勢,同時從宮口裡,開始有大量的血湧了出來。 不用想,巫宇就知道母豬真得難產了。 他叫煌他們幾名橙紋戰士按住母豬,自己走到宮口處,將手伸了進去,就在裡麵薅了起來。 經過他在裡麵好一陣薅,才發現是這隻小豬仔出來的是後腿,它的前腿卡在了裡麵,導致生產不下來。 因為是母豬生產,巫宇並沒有什麼心理壓力,憑著他的感應,直接用手在裡麵順了起來,並讓人拉著這隻出來了的腿,用力往外拉。 可能是母豬生產的時候,沒有多少力量吧,它倒也沒有因此而發狂。 而這隻小豬仔經過巫宇順過後,也順利生產了下來。 巫宇以為這是最後一個了,誰知他才轉過身,便又聽到了一聲小豬落地的啼叫聲。 不僅如此,還如此接連又生產了兩隻。 到得現在,一共生產出了十二隻。 這讓巫宇不由得暗自腹誹:豬就是豬呀,還真能生。 而生產下來的十二隻小豬仔,便自然而然的往母豬的腹部而去,拱起奶來。 而母豬在生產完後,似乎虛弱不堪,就此睡了過去。 當然,巫宇他們也離開了。 在離去的途中,煌對著巫宇問道:“巫,是不是以後,我們部落就有豬了?” 巫宇點了點頭,答道:“等到這些豬仔長大後,再如此生產,就會有更多的豬,那時不用狩獵,我們也有肉吃了。” “那它們還算是凶獸嗎?”圖巴拿著匕首,問道。 對於圖巴這個問題,巫宇還真不好回答,他也不敢確定這豬經過圈養後,還算不算是凶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