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案子是劉隊帶的一支隊負責,二支隊三支隊手裡還有其他案子要負責,沒辦法幫忙,一支隊眾人都隻能咬牙撐著。
一開始還能憑著立功的熱情堅持,但這些天案子徹底陷入僵局,他們也被磨得痛苦不堪。
榮明沒抱什麼希望問道:“安姐,你有什麼建議嗎?”
衡玉把筷子放下,“還真有一個想法。”
齊刷刷地,周圍好幾個大男人都抬起頭目光有神朝她看過來,十分期待她嘴裡的“想法”。
“我今天早上重新回顧了一遍所有的證據,發現查案的時候遺漏了一個地方——宋詠歌車子的方向盤被人動了手腳,這個動了手腳的人是誰?那個被雇傭的卡車司機又是如何知道宋詠歌開車的路線?命案那一天為什麼這麼湊巧,宋詠歌恰好酒駕了?”
榮明驚喜道:“那個經紀人?”
劉隊順著衡玉的話思考下去,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想要宋詠歌死的人是祁華安,但配合他行事的人肯定是跟著宋詠歌身邊的人。這麼一想,的確是那個經紀人最為可疑。”
宋詠歌是祁華茂的私生子,頗受他喜愛。婚生子祁修平的地位不可動搖,祁華茂就想從其他方麵給宋詠歌鋪路。正好宋詠歌長了一張很明星的臉,祁華茂就花了一筆錢投資經紀公司,並且找來在業內挺有名氣的經紀人於一禾。
靠著祁華茂財力的支持,再加上於一禾得當的營銷,宋詠歌的人氣自然越來越高。
但人氣變高,倍受粉絲追捧之後,性情本來就浮躁愛玩的宋詠歌越發不堪。私人會所的消息藏得很隱蔽,隻有那些和祁氏集團關係親近的大公司老總和一些高官才知道消息,卻因為宋詠歌,這個私人會所在上流圈子裡也算傳開了。
得知此事後,祁華茂氣得把宋詠歌罵了半死,並且讓於一禾好好盯著他,不允許讓他鬨事。宋詠歌和於一禾本來還算可以的關係迅速惡化。
直到宋詠歌兩次進警局,祁華安再也容不下這個人,他哥舍不得一個私生子,他可不會舍不得一個沒半點用、隻會惹事的“侄子”。
“宋詠歌是祁華茂最寵愛的私生子,這件事如果是祁華安做的,祁華茂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但於一禾是他找來專門捧宋詠歌的經紀人,居然敢違背他的意思動手腳。”劉隊冷笑一聲,“你們猜猜,以祁華茂的手段,如果知道這件事,會不會對於一禾做什麼?”
就算現在在風口浪尖,祁華茂不敢對於一禾痛下殺手。但他這種地位的人,隻需要輕飄飄一句話就能讓於一禾身敗名裂,潦倒餘生。
越說越覺得此事可行,劉隊也顧不上吃飯了,把餐盤往旁邊一推,站起身來,“宋詠歌的案子還沒徹底結案,於一禾身為他的經紀人,打個電話讓她過來刑警大隊錄口供吧。”
邏輯清晰,分析得頭頭是道,再加上那乾脆利落的一起身,榮明他們都在心裡暗誇一句“劉隊今天帥啊”!
但沒帥過三秒,衡玉就莞爾提醒,“劉隊,你忘記把餐盤拿去垃圾桶放好了。”
警隊食堂的餐盤都需要自己自覺拿去垃圾桶,沒有專門的人收拾。
正瀟灑大步走著的劉隊一個踉蹌,狼狽退了回來,把餐盤端起來,還不忘吐槽衡玉,“安姐,就不能讓我多帥一會兒嗎?”
那麼流利精準的分析,劉隊覺得自己剛剛的表現稱得上是無懈可擊,絕對是高光時刻啊!
結果因為一個餐盤,他的高光時刻成功不複。
榮明等人聽到後,頓時樂不可支,笑得東倒西歪。
苗豐茂還很毒舌道:“劉隊,嫂子又不在這裡,你耍帥給誰看。咱刑警大隊不是我說,最帥的人非安姐莫屬。”說著說著,這毒舌就變成了吹捧。
劉隊無話可說,端著餐盤,朝幾人大吼一聲,“乾嘛呢,吃個飯吃快點,不知道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嗎!是想今晚又熬夜加班對吧!想就直說啊,你們想要積極表現自己,我這個做隊長的還能不答應嗎!”
這時候正是飯店,不隻是一支隊的人在吃午飯,不少人聽到劉隊的吼聲,都感興趣往這邊看過來。
榮明等人被“熬夜加班”威脅,頓時老實下來。等劉隊離開,幾人方才擠眉弄眼,笑劉隊這是惱羞成怒了。
衡玉坐在旁邊看戲,樂得胃口比平時要好了不少。
***
於一禾手裡的藝人不止宋詠歌一個,但宋詠歌剛出了命案,她也沒心思工作,這段時間都老老實實待在自己的彆墅裡。
接到刑警大隊的電話,即使心中再不樂意,於一禾也捏著鼻子趕來刑警大隊。
進入戒備森嚴的審訊室,於一禾心中惴惴不安,抬頭看著她對麵的榮明和苗豐茂兩人。
“警察同誌,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不知道你們今天把我叫來警局是為了什麼事?”
榮明冷著臉,“有關宋詠歌一案,我們發現了一個疑點。宋詠歌一案的主謀雖然是祁華安,但宋詠歌的車子方向盤是誰動的手腳,他的行蹤又是誰透露的?這兩個問題你知道嗎?”
這兩個問題一出來,於一禾心頭咯噔一下,但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異樣,依舊是一副茫然加緊張的模樣,出聲解釋道:“這我也不太清楚,警察同誌是在懷疑我嗎?我可不會做這種自毀城牆的事情啊。詠歌是我手裡的搖錢樹,他出了命案,我的搖錢樹也沒了,現在我手裡已經沒有什麼好的藝人,我可是恨不得把殺人凶手罵死!”
說是這麼說,於一禾卻在心底懊惱。
但當初那位大人物的吩咐,她也不敢違背啊,而且對方的封口費的確是個大手筆
榮明冷笑一聲,“你這話說得沒錯,但如果主謀者真的吩咐你,你敢違背嗎?”
“警察同誌。”於一禾聽到這話更加冷靜了,她猜想警方手裡肯定沒有證據能證明她和此事有關係,她行事的時候非常注意,應該不可能留下證據才是,“你們這就唯心主義了,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這件事是我做的嗎?”
榮明正要開口說話,他的耳麥就響了。
和劉隊一起待在監控室觀看監控的衡玉用對講機說道:“先彆開口,等會兒我送一杯水進去。”
榮明微微側頭,聽清楚衡玉的聲音後,頓時壓下說話的**,含笑看著於一禾。
於一禾被他這成竹在胸的一笑弄得又有些懵,但依舊沒有露怯。
大概過了五分鐘,審訊室外麵傳來敲門聲。
榮明起身,走過去把門打開,穿著警服的衡玉端著溫水走進來,是給於一禾的。
她把水遞到於一禾麵前,於一禾伸手接過水杯。
衡玉直起身子,沒有馬上離開審訊室,而是走到榮明身邊提醒道:“從監控那裡看到,刑警大隊門口有身份不明的人在徘徊。”
榮明抬起頭,茫然看著衡玉。
衡玉蹙著眉點頭。
榮明:?
說完自己要說的話,衡玉就站直身體,瞥了於一禾一眼,有些意味深長道:“於小姐,很多時候你應該信任警察。有些事情警察能猜到,彆人未必猜不到。”
丟下這麼一句意味不明的話,衡玉轉身離開狹小的審訊室,穿過狹長的走廊,再次回到監控室。
她左耳戴著的耳麥裡傳出劉隊的聲音,“安姐,你在詐口供?”
“怎麼能說詐口供呢。第一,刑警大隊所在的地方又不偏僻,不是每時每刻都有身份不明的人來來往往嗎?第二,信任警察不是應該的嗎?我從頭到尾隻是進去送了杯水,可沒參與進案子裡。”
反正她沒違反規定。
她什麼都沒直說,但從她進去開始,都在給於一禾營造一種“警方手中掌握的東西很多”的錯覺。
劉隊正要再開口,抬頭一看監控,頓時激動道:“於一禾開口了!”
他剛剛想說什麼來著?和安姐強調一下紀律問題?不不不,安姐隻是進去送了杯水而已,有什麼紀律好強調的!
於一禾如果爽快開口,他們就能減輕很多工作量,這才是最重要的!
於一禾坐在椅子上,衡玉湊過去在榮明耳邊說的話,雖然壓低了聲音,但審訊室就這麼小,於一禾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再加上衡玉後麵那句意味深長的話,於一禾頓時開始了自己嚇自己。
一個被威脅收買的從犯罪名,和被祁華茂清算之間,於一禾選擇了向警方坦白。
她咬著唇,遲疑道:“警察同誌,如果我現在坦白,能不能算我主動自首。而且宋詠歌的案子我真的是被威脅,才參與進來成為幫凶的。”
榮明和苗豐茂眼前一亮,兩人對視,榮明按捺住臉上的笑容,開口道:“這就要看你交代了什麼內容,如果你交代的內容對於案件的偵破有重大幫助,法院在判決時會參考進去的。”
作者有話要說: 二合一
埋的線多,寫收尾怕有疏漏,就寫得比較慢TAT刑偵果然難搞
正在碼下一章,大家早上起床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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