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亞難掩緊張神色,一言不發為他取下鬥篷外衣。她為殿下不得不親自麵臨危險,感到擔憂和難受,想說點什麼,可是又畏懼於門後暴君的威勢。
聞歌給了小山雀一個安定的眼神。
怎麼說呢,大家都好緊張,隻有他還搞不清楚狀況。
以及一個完全沒作用的114。
室內氣氛沉沉,引而不發。強烈的危險感令人魚不自覺耳鰭張開。
冰雪氣息的精神力無聲蔓延開。
“過來。”路烈站在窗邊,凝視著雨中薔薇。他並未轉身。因為角度關係,身後無邊陰影。
聞歌衡量了一下現況,順從過去。
還差幾步距離的時候,路烈突然把他壓到了牆上。
少年薄刃般鋒利的眉眼凝結著鬱氣,徑直咬住脖頸,犬牙沿著頸部線條一寸一寸開始噬舔。
他咬得一點都不留餘地。
懷裡人魚身上乾淨清冽的冰雪氣息,讓他不再去想雨中揮之不去的血腥甜膩瘋狂。
窗邊雨絲斜斜,有一些飄灑進來,沾在聞歌臉上。
冷冰冰的。
身上的溫度卻那麼熾熱。
聞歌皺眉。莫名感覺像嘉利那裡看到的橘貓抱住貓薄荷玩具啃來啃去的畫麵。
“夠了。”他推開獅子金燦燦的腦袋。
路烈氣壓很低,似乎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整個人看上去都毛刺刺的不好惹。
來的路上,114臨時抱佛腳,告訴過聞歌一個攻略絕招。就是對失控的暴躁少年百依百順,用楚楚可憐打敗大魔王。
但聞歌才不乾。他麵無表情,簡直想給路烈來一臉冰雪清醒一下:“我腿麻了。你為什麼覺得這個姿勢可以隨便折騰啊?”
路烈當然是發泄舒服啦,可聞歌腰都要被掐青了,脖子還被咬得濕漉漉。
簡直太過分了。
沒想到小冰花在挑剔姿勢。
路烈古怪看他半天,周身氣勢一緩,低低笑出聲。“喂,你要不要這麼嬌氣啊?”
煩死了。還有臉說。
路烈終究是把小冰花抱上床。
聞歌從外麵回來,沾著冰冷的雨意。身邊的路烈體溫偏高,靠在一起暖烘烘的。
早就和這張床培養出來良好默契,人魚開始犯困。
就著雨聲,是睡覺的好時節。
不管路烈犯什麼毛病,聞歌還是很喜歡雨天的。
尤其是在海裡麵,他總是看雨滴連綿成絲落下,水麵晃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不知不覺間度過數千個相似的周而複始的日夜。
多久了呢?不是獨自一個的雨天。
聞歌閉上眼睛,繼續充當大貓玩具,毫無掙紮意識。
他就這麼睡覺了嗎?
路烈無聲無息盯著人魚安靜垂落的眼睫毛,人魚露出一段纖細脖頸,仿佛輕輕一掐就會斷的嫩芽。他的胸口規律起伏,睡得靜謐無知。
似乎完全沒有害怕那根神經。
怎麼就沒有一點求生欲呢?
路烈覺得,必須給這樣笨笨的人魚一點教訓,長長記性。
教訓就是,他順手摸進小冰花襯衣衣擺,握住一段光滑細膩。
?睡覺是睡不下去了。
軟。身後作亂的某人言簡意賅。
軟就是你伸進來的理由嗎?
聞歌不想搭理,奈何腰腹上的溫度存在感實在強烈。他不自在動了動。
在睡習慣的床上,人魚褪去平日的冷意,顯出幾分柔軟。衣服又被折騰得鬆鬆散散。
這般神情、姿勢,實在太適合做一件事。
路烈翻身覆上來,繼續窗邊的事情。薔薇氣息繾綣綿密,紛紛傾湧而下。放在腰上那隻手開始順著腰線往裡麵探索更多。
邊摸邊親,十分之不要臉。
聞歌隱隱覺得有點過分。
但114關機了,他也不好判斷程度到底如何。
而且躺在床上軟綿綿的舒服,聞歌不討厭路烈的氣息,越發窩著不想動。
畢竟,他真的隻是個得過且過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