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異想天開(1 / 2)

回到1972 元月月半 16492 字 8個月前

沈如意的目的是錢綠柳怕她, 不是跟她一命抵一命,自然不能把她往牆上拽。

沈如意使出全身力氣朝她臉上兩巴掌,打的錢綠柳眼冒金星就鬆開她, 朝顧絨花走去。

顧絨花連連後退:“你你, 彆過來,你再往前彆怪我不客氣!”

“你對我客氣過嗎?”沈如意一邊朝她走一邊問。

顧絨花張了張口:“那——那不怪我, 怪你自己, 怪你們家是城裡的富戶, 怪你們祖上是黑五類, 跟我沒關係!啊——”

沈如意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把人往跟前一拉,揪住她的辮子, 抬手就是兩巴掌, 隨即鬆開她。

顧絨花懵了。

沈如意一邊往後退一邊問:“聽說你想讓顧承禮給你介紹對象?”

痛得不斷抽氣的顧絨花不敢置信瞪大眼,她是咋知道的。

“看來這次是不光要錢。”沈如意右手拿起擀麵杖, 輕輕敲著左手心,視線在母女二人之間來回移動, “無功而返打算啥時候再來?”手腕一轉, 扛著擀麵杖,視線停在錢綠柳身上。

錢綠柳有種感覺, 她隻要敢回答, 那擀麵杖就會再次落到她身上:“我想啥時候來啥時候,這裡是部隊, 不是你家!”

“但我家在這裡。”沈如意道:“來了不去我家?”

錢綠柳“呸”一聲:“誰稀罕!你八抬大轎請我去, 我也不去!”

“這話你記住了。”沈如意指著她。

錢綠柳梗著脖子道:“我不記住你又能咋著?不管你們認不認, 我都是他顧老三的娘, 這輩子都不會變。有本事讓他重新投胎, 彆托生到我肚子裡。”

沈如意頓時不快:“你的皮又癢了?那我成全你。”不待她有所反應,一個箭步過去,朝她背上一擀麵杖。

十丈外的眾人驚呼一聲。

錢綠柳頓時痛得連叫都叫不出來。

顧絨花嚇得臉色煞白:“娘,娘,你咋了??沈如意,我跟你拚了!”

沈如意抬腿朝她肚子上踹一腳,撲通一聲,顧絨花坐在地上,頓時跟錢綠柳一樣,乾張嘴喘不過氣來。

十丈外的眾人不由地屏住呼吸,包括林師長。

錢綠柳“嗷”一嗓子,拍著大腿哭天搶地,習慣性開罵,看到沈如意手裡的擀麵杖,還有她那張沒有表情,比寒冬臘月還有冷的臉,頓時像被人攥住喉嚨,連大氣都不敢喘。

顧絨花順著地往後一點一點的移動。

沈如意挑眉:“這是要乾嘛去?絨花,不等你三哥給你找對象了?”

顧絨花忙不迭搖頭。

“那就是回去?”沈如意又問。

顧絨花使勁點頭。

沈如意道:“要不要我找車送你們?這邊離海邊十來裡路呢。”

顧絨花嚇得又使勁搖頭。

沈如意轉向錢綠柳,錢綠柳爬起來就跑。

“真走啊?”沈如意大聲問:“那就不送了。回去彆亂說,否則我不介意把你變成四腳牲畜。”

錢綠柳猛地停下。

沈如意大聲問:“又後悔了?”

娘倆拔腿往北跑。

沈如意嗤一聲,收回視線,轉過身嚇一跳。

幾十口子都盯著她一個人看。

沈如意不禁低頭打量自己一番,褲門沒開,扣子也沒扣錯:“咋了?”

“小沈,你可真厲害!”楊紅梅不禁感慨。

沈如意苦笑:“你們當我想啊。兔子急了還咬認。沒看顧承禮都被她氣成啥樣了。”

“這些年苦了你了。”姚大姐不禁說。

沈如意想想:“倒也沒有。以前我祖父和公公在的時候還行。自打去年我公公去世,沒人管得住她,她才敢把對我的厭惡擺到明麵上。這期間顧承禮一直在這邊,而我怕他擔心,隻報喜不報憂,顧承禮信以為真,結果事實完全相反,我還差點丟了性命,他一時接受不了,才,剛剛才跟瘋了一樣。”

林師長忍不住問:“你之前沒跟小顧說?”

“我們娘四個一個比一個瘦,我不說顧承禮也知道。再說了,打架的事都過去了,說不說都一樣。他為人子的,又不能真打他娘。”沈如意道:“我尋思著隻能我出麵,等她找來再說也不遲,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楊紅梅不禁說:“這事都怪梅大姐,哪能不聲不響的就把人領進來了,又不是她婆婆小姑子。”

“要是她婆婆小姑子,她得裝不知道。”

不知誰說一句,眾人連連點頭。

沈如意下意識想說,算了。又怕眾人回去冷靜下來,覺得她和顧承禮太狠,“她不喜歡我,我知道。”

“不喜歡你?”楊紅梅忙問。

沈如意不答反問:“嫂子不知道?十年前顧承禮剛調到這邊,梅大姐就要把她閨女嫁給顧承禮——”

“還有這事?”楊紅梅脫口而出。

沈如意看向其他人:“你們也不知道?”

有人開口道:“隱隱聽說過,我以為她介紹的是彆人,原來是她家老二。”一臉抱歉的看向沈如意,“害得我險些誤會你。你說她乾的這叫啥事啊。”轉向林師長和姚大姐。

林師長到這邊堪堪五年,對於十年前的事是一無所知,還真不好發表意見。

姚大姐也不好摻和,把書遞給沈如意:“小顧該等急了,快回去吧。”

“啥書啊?”

半大小子好奇地問。

沈如意看一下:“古詩詞。”

“又是詩?”楊紅梅不禁說:“小顧可真喜歡詩詞。”

半大小子很失望:“還以為是故事書。”

“詩詞也有詩詞的妙。”沈如意道:“比如李白的《將進酒》裡麵就有寫到‘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指著東南方向。

眾人愣了一瞬,隨即想到那邊正好是大海。

楊紅梅不禁輕呼:“離咱們這麼近啊?”

“不是近,而是源於生活。”沈如意一邊走一邊說:“比如‘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這個咱們都知道。再比如‘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這個我知道,老師講過。”半大小子忍不住說。

沈如意問:“我要是這麼說,是不是突然發現詩詞也挺有趣的?”

幾個小孩連連點頭。

林師長不禁說:“你和小顧不愧是夫妻,小顧也說過類似的話。小沈,回去讓小顧好好學學李太白的灑脫,蘇東坡的豁達,彆總想著過去,人得往前看。”

“我知道。”沈如意打開門,對上四雙眼睛,不禁往後退一步。

顧承禮連忙抓住她,上上下下前前後後仔仔細細檢查一遍,連一根頭發絲都沒少,整個人放鬆下來,往前趔趄。

沈如意扶著他:“咋了?彆嚇我!”

“娘,爹害怕你有事。”小牛開口,“你咋又把門鎖上了啊?”

沈如意朝顧承禮腰上擰一下,顧承禮頓時精神了。

沈如意扶著他站直:“我怕你爹殺人。”轉向顧承禮,“我跟你說過以後不再忍她讓她,你就不能信我一次?”

“你不懂……”顧承禮使勁搖頭。

沈如意道:“你不說我肯定不懂。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顧承禮張了張口想和盤托出,又沒臉說,而且說了她也不信,她是無神論者。還有可能覺得他被錢綠柳跟顧絨花氣瘋了,給他紮針,送他看西醫。

“她那種人一哭二鬨三上吊對她來說都是小菜一碟。”顧承禮想了想,“被她黏上,比被屎糊上還惡心。”

沈如意讚同他的說辭,隨即發現不對:“你知道她那樣,爹死後還讓我們在老家?”

“我——我以為以前是因為沒錢,後來給她那麼多錢,爹活著的時候她又沒鬨過事,就以為她懂事了。”顧承禮以前心裡真是這麼想的,“誰知她……”不禁歎了口氣。

沈如意心說,果然被她猜中了——顧父以前跟沈老爺子說的那些事都是經過加工的:“誰知她越老越毒。”

顧承禮點了點頭。

沈如意問:“你像牛兒這麼小的時候,她都對你做過什麼?”

“打過爹嗎?”小牛仰頭問。

沈如意看向顧承禮。

顧承禮仔細想想,“記不清了。”

“有沒有想過把你扔了?”沈如意問。

顧承禮的呼吸停滯,因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像柱子這麼大的時候,她領我去放羊,我好像是睡著了還是怎麼著,記不清了,她就把我忘了。現在想想可能是故意的,根本不是爹說的忙忘了。”

“肯定是故意的,這還用說。”沈如意說著,一頓,“你那麼小就記事了?”

顧承禮老實說:“不太記得,村裡人說過幾次,隱隱有一點印象。”

“村裡人怎麼跟你說這事?”沈如意不禁皺眉,安的什麼心啊。

顧承禮仔細回想一下:“那些人說的時候沒什麼惡意,多半是調侃。”

“娘,爹,等一下再說吧。”小牛開口。

沈如意轉向他:“你有事?”

“奶奶以後還會再來嗎?”小孩最關心這點。

顧承禮不禁看向沈如意。

沈如意看到顧承禮眼中的擔憂,莫名想笑:“她再厲害也是個人,不是什麼毒蛇猛獸,更不是妖魔鬼怪,能悄無聲息的弄死咱們。”推一下顧承禮,“回屋。”

顧承禮的身體往前一趔趄,理智回籠,苦笑道:“你說得對,是我太,草木皆兵。沒人帶著她也進不來。”

沈如意聞言不禁往西邊看一眼。

顧承禮的餘光注意到這點,小聲說:“她那邊算了,給鄒師長個麵子。”

“要不是給鄒師長麵子,我早打過她了。”沈如意嘀咕一聲,到屋裡就去倒水。

顧承禮拿過暖瓶,“我來。”

沈如意坐下,小柱子撲到她懷裡。

沈如意抱起他,轉向小牛:“沒嚇著弟弟吧?”

“沒有。”小孩看到弟弟的鼻涕出來了,抬手給他擦掉就往衣服上蹭。

沈如意連忙抓住他的小手:“洗手去。”

“沒啦。”小孩抬起手。

顧承禮放下水杯,拎著兒子出去。

雙腳懸空,顧小牛嚇一跳,不禁大聲喊:“爹!”

“這個小顧,不會打孩子吧?”

正在外麵跟人聊天的楊紅梅不禁開口。

準備回家的林晶停下來說:“不會的,他不舍得。媽,剛剛咋回事啊?”

林晶在屋裡逗她侄女,出來的最晚隻看到沈如意拽著顧承禮回屋。

姚大姐使個眼色,回家再說。

林師長也好奇,示意她邊走邊說。

姚大姐把剛剛打聽到的事和盤托出,就忍不住擔憂:“老鄒好像不在家,也不知道他回頭知道了會怎麼想。”

林晶道:“不管咋想錯的都是他愛人,他還能因此怪到顧承禮頭上?”

“話雖如此,可老梅畢竟是他孩子的娘,梅碧姝沒臉他臉上也無光。”姚大姐憂心忡忡道。

林晶不禁說:“那也是她活該。前麵那段也就顧承禮不知道,他要是知道都不用沈如意出手。”

“我怎麼聽著你話裡有話?”林師長看向她,“你跟老鄒的小閨女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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