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金柱附和:“對,你啥也不說,一來就讓我們出來,我們出來了,讓我們乾啥你總該說吧。”
“你還有臉讓我說?”錢綠柳指著他吼。
顧金柱心說,我啥也沒乾,怎麼就沒臉了。
顧銀柱道:“有臉,你說吧。”
錢綠柳不好意思說。
王然發現她欲言又止:“是根本沒事,說不出來吧。”
“放屁!”錢綠柳瞪她一眼,“我說就說,你們該娶兒媳婦不娶兒媳婦,該辦事不辦事,使幾個孩子去絨花家鬨啥?”
王然皺眉:“誰鬨了?”
顧小柱掙開他爹的手,跑出來,指著錢綠柳:“你不要怪這個怨那個,都是我乾的。”
眾人同時轉向他,“小柱?!”
“對,是我。”顧小柱很痛快的點頭,“你誤會大伯和二伯了。他們啥也沒乾,彆人也沒乾,是我一個人的主意。你說的那些小孩,跟我一起去的,因為我不知道顧絨花家在哪兒。”
“是你?”錢綠柳看到他身後的人,“顧承禮?”
顧承禮點頭。
小柱道:“跟我爹沒關係,我爹也不知道。”看一眼他大伯二伯,“你們不是想知道什麼事嗎?我用破袋子裝一鐵鍁屎,扔在了顧絨花大門上和院裡。”
“你還敢說?”錢綠柳怒道:“我打死你個熊孩子。”
小柱拔腿就跑。
村裡人下意識讓開,小柱停下,回身衝錢綠柳招招手,“來啊,來啦,能追上我讓你使勁打。”說完就跑。
錢綠柳氣得一踉蹌,“你給站住!”
“傻子才站住。”小柱早勘察好地形,跑到南邊路口就往東去,東邊寬敞,也不容易碰到顧絨花和她丈夫。
村裡人見狀,無語又想笑,這孩子長得白白淨淨,怎麼犯起混來比他們村裡孩子還淘氣。
“老三,這?”顧金柱看了看遠去的一大一小,又看看顧承禮,欲言又止。
顧承禮歎氣:“她來的時候我正審小柱,要是再慢一點,我就審出來了。”
“你咋知道?”王然不禁問。
顧承禮:“我猜到的。他一走一個小時,不可能是去玩。再說,村裡也沒什麼玩的。又不是夏天,還能下河洗澡摸魚。”
“那現在怎麼辦?”王然問。
顧承禮看到因為熱鬨而出來的小牛。
小牛心累,“又是我?”
“小貓也去,把他弄回來。”顧承禮道。
小貓:“他可真夠能折騰的。要使壞乾麼不等晚上再去。彆說一點屎,把他們家院子填滿,也不知道誰乾的。”
眾人正想誇小貓幾句,好讓他趕緊過去,聞言同時看向顧承禮。
顧承禮想躲院裡去,“部隊的孩子膽子大,鬨起來都是往大了鬨。”
“聽你這意思還是小的?”村長忍不住問。
顧承禮:“他敢逮住你打一頓。”
村長失笑:“你說小柱?”
“我說他們仨。”顧承禮道。
村長一想到小貓剛剛的話,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可瞧著顧承禮的態度,好像還不打算管:“你不跟過去看看?”
“我過去小柱一準以為我要揍他,會越跑越遠。”顧承禮道:“隻能等他倆把他弄來再說。”
小牛和小貓把小柱壓過來,小柱不待他爹開口就說:“我有話說。”
眾人不禁轉向顧承禮,孩子犯了錯還能談判。
顧承禮雙手插兜,不急不慢地說:“你說。”
“能不能容我把那個奶奶打發走你再揍我。我絕不跑。”顧小柱掙開兩個兄長的手,舉起手道:“我發誓!”
眾人意外,為小柱能說出這番話感到意外。
顧小柱接著說:“我搞的事我自己搞定。”
“行,我就看你怎麼搞定。”顧承禮給小牛和小貓使個眼色。
哥倆回到顧承禮身邊。顧金柱忍不住開口:“他一個小孩懂啥啊。我去跟娘說。”
“你說有用?”王然問。
顧金柱停下。
小柱接道:“你們說都沒用。”回頭看到錢綠柳正氣喘籲籲朝這邊來,掉頭就往院裡跑。
“哎,哎,你這孩子拿刀乾啥?”
鄉村廚師從院裡追出來,眾人順著聲音看去,顧小柱手裡拎個大菜刀。眾人愣住,回過神就看到他朝錢綠柳跑去。
顧銀柱連忙喊:“攔住他!”
“不準動!”小柱掃一眼眾人,錢綠柳停下。小柱掄著大刀迎上去,“你還要打我?”
錢綠柳張了張口,指著他:“你你以為拿著刀我就怕你?”
“你不怕,那就試試。”顧小柱揚起大刀。
常言道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不論真假,顧小柱這一出都像是不要命的。
村長忍不住喊:“老三,大喜的日子,快讓小柱回來,彆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