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意點頭:“他將來的工作女人都沒法做。”
“為啥?”小柱不明白,“不可能沒男人聰明啊。居裡夫人老厲害了。”
沈如意很高興他沒有脫口而出,女人不如男人聰明:“工作強度太大了。”
“居裡夫人怎麼可以?”
顧承禮接道:“以前跟現在不一樣,她跟你大哥的工作性質也不一樣。”
“那是得讓大哥勤鍛煉。”顧小柱朝堂屋看一下,心裡有個主意。
七月下旬,小柱回複每天早上的五公裡,就把他大哥二哥鬨起來跟他一起跑步。結果辛苦的是顧承禮,給三個孩子放鬆。
連著一周顧承禮吃不消,因為每個兒子都得半小時,忍不住同沈如意抱怨:“早知道當初就不生這麼多了。”
“那你生我們乾嘛?”小柱撐著側臉歪著腦袋問。
顧承禮:“一時糊塗。”
“不是為了養兒防老?”小柱才不信。
小牛的身體恢複,精神好了,立馬接道:“當然是!而且還是多子多福——啊!爹,我我錯了……”
沈如意見他臉色煞白,即將冒出冷汗,忍不住幸災樂禍:“活該!腿還在你爹手裡就敢貧嘴。繼續,彆停,顧小柱。”
“顧國偉,顧國偉在家嗎?”
一家五口同時朝外看去,這聲音怎麼有點耳熟。
隨即一下五口同時看向顧小柱,包括顧小柱本人,食指指向自己:“我嗎?”
“你說呢。”小貓拍拍顧小柱的小腿,“自己叫什麼都不記得,你可真行。”
“在家又沒人喊我大名,換你突然聽到得比我還奇怪。”小柱爬起來,“在的。找我乾啥?”
“沒閂門啊。”
聲音落下,門被推開。
顧承禮笑了:“小胖啊?難怪我覺得聲音耳熟,找小柱什麼事?”
小胖嘿嘿笑笑:“有個同學今天要走,我喊小柱跟我一起送送他。”
“不是當兵吧?”顧承禮問。
小胖:“不是。他成績不好,又不想跟他爸一樣當兵,想去南邊看看。”
“當倒爺?”沈如意順嘴問。
小胖驚著了:“沈醫生怎麼知道的?”看向小柱。
顧小柱起來跺跺腳:“彆看我,我隻知道他要做生意賺大錢,可不知道他要乾啥。娘,給我兩塊錢。”
沈如意兜裡就有,早上買菜剩的,“夠嗎?”
“又不是結婚。兩塊錢足夠他從這裡到羊城。”小柱拿著錢就要走,一看身上的大褲衩,橡膠底鞋,“等我十分鐘,我洗個戰鬥澡。”
小胖:“那你快點,我去喊彆人。”
顧小柱揮揮手,就往屋裡跑。
小牛忍不住問:“幾個人去送他?要是二三十個,連本金都夠了。”
“就是本金。”小柱拿著衣服出來就去倒水,“他爸不支持,他媽把私房錢全給他好像還不夠,他姐又給他一點,我們再給他湊一點,應該能差不多。”
沈如意:“他自己去?”
“有個同學跟他一起,成不成開學前都回來。”小柱道:“我要不是不知道啥時候開學,我也想去看看。”
顧承禮皺眉:“你就彆想了。他老老實實販賣貨物還行,萬一頭腦一熱,想著投機取巧,查到你你就等著被開除吧。”
“我也是說說。再說了,我真有那個想法,你們怎麼可能今天才知道。”顧小柱摸摸水溫很可以,準備去洗澡,忽然想起一件事:“娘,再給一塊,我們中午得在市裡吃。他中午的火車。”
沈如意楞了一下:“幾點?”
顧承禮問:“十一二點的火車你們現在去?這還沒到七點,你連早飯都沒吃。”
“這我就不知道了。”小柱要早知道早上就走,他今天也不可能拉著兩個哥哥去跑步,“回頭我問問。”洗好澡,拿一個饅頭夾著雞蛋,裝三塊錢就往外走。
小牛看向他爹:“不會是偷偷的跑走吧?”
沈如意轉向顧承禮:“不是沒有可能。按照小胖剛才說的,等他叫齊人,正好是那孩子的爸去部隊的路上。哪家孩子啊?”
“倒爺”的活在部隊可不光彩,顧承禮沒聽人提過:“吃飯,我早點過去問問。”
中午,沈如意做好飯,顧承禮才回來。
小牛見他爹一臉的嚴肅,連忙給小貓使個眼色。小貓倒水,小牛端涼水拿毛巾。
顧承禮吃乾淨,喝一杯溫水,通身舒暢,不禁感慨:“還是你們幾個聽話。”
“誰家孩子?”沈如意端著菜進來就問:“瞧把你愁的。”
顧承禮:“你想不到。”
他要是就說這麼多,沈如意還真想不到。
顧承禮歎氣道:“我政委家的。”
顧承禮的政委家在以前的林師長家南邊,不怪小胖敢大聲吆喝。而住得遠,沈如意又整天早出晚歸,她家幾個孩子聰明,她也不好跟彆人聊孩子成績,怕敏感的人覺得她在炫耀,所以都不知道政委家的孩子上幾年級。
沈如意奇怪:“部隊裁軍後還能當你的政委,肯定是個知識分子,個人能力突出,他家孩子怎麼連個大專都沒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