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和嚴皓的職位競爭, 紀璿最近變得更忙,雖然秦肆給了她那麼多資源,但都不是現成的項目收入。
要想拿到錢, 轉換成績效和嚴皓PK,還得夜以繼日地工作,工作效率還得比嚴皓更快。
嚴皓找了原來二組的四五個人給他幫忙,但紀璿不想拖累組裡的項目進度, 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事壓榨組員的休息時間門, 於是隻帶了兩個實習生, 大多數時候不堪用,還得她自己親力親為。
這樣便直接導致她和秦肆談戀愛的時間門被壓縮。
某人嘴上叫苦不迭, 卻隻能支持她工作, 包攬了每天做晚飯的任務, 還會給她包便當帶去公司中午吃。省下她在食堂排隊買飯的時間門,吃得更健康,還能多休息。
很快, 紀璿的愛心午餐在部門出了名,那些見過秦肆本人的更瘋狂,甚至組了個團隊磕cp, 安尋是cp粉頭子。
一開始春風得意的嚴皓沒少被陰陽怪氣——
想搶人飯碗, 結果被喂了把狗糧。
那天在大廳裡秦肆懟他的視頻被傳遍公司群, “狗糧”一說便更微妙難言了。
二組的四五個臭皮匠到底比不過紀璿過硬的業務水平, 紀璿項目變現的速度遠高於他們, 似乎是勝負已定。
嚴皓也鮮少再作妖, 似乎已經接受技不如人的事實。
十一月末,紀宏德生日,紀璿趁周末回趟家。
周五晚上的票, 秦肆非要買張票送她進去,上車後賴著不走,依舊想陪她一起回,說太晚了他不放心。
紀璿知道他最近為新店籌資忙得腳不沾地,陪她回趟老家要耽誤不少事,說什麼也沒同意。
火車開走的時候,紀璿趴在窗戶看見站台上那道孤零零的身影,像是被人遺棄在那兒,不禁眼眶有些發熱。
她擺擺手,他還在朝她笑,手揣在風衣兜裡,看上去又拽又酷。
給她發來的信息卻無比委屈:【狠心的女人,說不要我就不要了。】
紀璿笑著給他回消息:【就回去兩天。】
秦肆:【對你來說是兩天,對我來說那是六年。】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想不到某人還這麼文藝,紀璿發給他一個親親的表情:【回來給你帶我媽做的辣醬。】
秦肆從小家庭條件優越,山珍海味吃得多,三歲就開始上西餐廳,五歲嘗遍各國美食。但他媽媽養尊處優,不會做這些,偶然在紀璿家吃過一次王女士親手做的辣醬,就愛上了。
紀璿從小吃膩的東西,在冰箱一放放半年,卻被他兩周內解決乾淨,沒拉肚子簡直是奇跡。
這話明顯撫慰到了他,不再跟她磨磨唧唧,直接獅子大開口,要六罐。
紀璿失笑:【這玩意兒吃多了上火。】
秦肆:【有你在,我還怕上火?】
紀璿聽出他一語雙關的意思,臉倏地熱起來,把手機扔到麵前的小桌板上,摸摸臉,脫掉外套,假裝是因為空調太熱。
雖然似乎沒人在看她是不是臉紅。
回去的路上,紀璿拿出手機列了張備忘錄,看還給他帶點什麼王女士做的東西,臘腸泡菜醃菜之類的,猜想他應該也愛吃,於是都寫上了。
半夜十二點零五分,紀璿在火車站下了車,紀宏德騎摩托過來接她。
像是新買的摩托,不知道又花了王女士多少錢。
她並不反對爸爸用媽媽的錢,男人女人誰來養家這件事原本就沒有對錯,誰能賺錢就誰來養。可相對的,另一個人也得承擔起另一部分家庭責任。
但紀宏德的一生完美印證了那句話——男人至死是少年。
無憂無慮,肆意追風的老少年,淩晨十二點多開著摩托車帶著女兒在小城裡穿梭,嘴裡還哼著《好漢歌》。
他卻沒給媽媽做過一次飯,洗過一次衣服,哪怕在她做家務的時候說一句老婆辛苦了。
王女士賺錢是理所當然,照顧家庭也是理所當然,而他,隻需要當他的少年。
就連進門時告訴紀璿自己找了份送外賣的工作,都說得那麼洋洋得意,好像他隻做這一件事,就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紀璿不太想理他,喝了杯王女士熱的牛奶便去洗澡。
大概是摩托車上吹了風,進浴室前打了兩個噴嚏,洗完澡出來就好了。在被窩裡跟秦肆通了個電話,迷迷糊糊說兩句有的沒的,很快困意襲來,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起來,大姨媽造訪,比上個月早一天。幸好她早有準備,墊了護墊,才不用多洗一條褲子。
出臥室的時候王女士正在做番茄雞蛋麵,紀宏德坐在沙發上刷短視頻。左腿翹起來壓在右腿上,跟著視頻裡的節奏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