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去洗澡的時候,紀璿喝完了小米南瓜粥,他出來時穿著和她一樣的情侶睡袍。酒紅色真絲睡袍,襯得他膚白如玉,有點像電影裡的狐狸精那麼勾人。
腰帶鬆垮垮係著,袒露出胸前大把風光。
真真的男.色.誘.惑。
紀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集中精神去吃燒烤,才短暫停止了心猿意馬。
紀璿吃辣屬於又菜又愛吃,還總覺得自己很能吃,這家店微辣放得有點重,有些食物她受不了,就把每串都咬了一口,表示她全都嘗過,剩下的扔給秦肆解決。
如果被王女士看到又該說她欺負秦肆了。
紀璿從小沒被養出一絲驕縱任性,偏偏在他麵前,豈止是驕縱任性,說是無法無天也不為過。
吃完後,秦肆正要收拾餐桌,卻被她一把摁在餐椅上,淡淡的馨香拂過來,大腿被她壓住。
紀璿捏著他睡袍領子,蔥段般的手指涼颼颼地貼在他炙熱的皮膚上:“老公,我們今天玩點不一樣的呀?”
新婚夜,是該玩點不一樣的。
本想放過她,可看來她還是不夠累,秦肆勾唇笑了笑:“你想怎麼玩?”
紀璿把發帶扯開,如瀑青絲順著身體的曲線滑下來,一俯身,發尖調皮地鑽進他衣領,還帶著絲絲涼意。
同樣冰涼的發呆蒙在他眼睛上,在腦後打了個結。
黑暗裡隻能感受到女人柔軟的手指,從他耳際拂向脖頸間,再順著衣領繼續滑動:“今晚你要聽我的。”
男人唇角銜著懶散的弧度,夾著點壞:“好,聽你的。”
紀璿拉著他回到臥室,把人摁倒在被褥裡,雙手用他自己的領帶纏縛起來,任由她為所欲為。
她平時不愛吃烤翅,剛剛卻被他哄著吃了。他給她挑一隻最大的,誰知一口下去,被噴了滿嘴的油,滾燙又黏糊,她忿忿地抬頭看他,眼裡泛著可憐的水光。
縛手的領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解開,又轉移到她的手上。
係得緊緊的手腕被高舉過頭頂,鋪陳著一片雪白,像一隻待宰的天鵝。
“下半場,換人了。”男人嗓音帶著來自深淵般的危險。
在有些事情上,她同樣是又菜又愛玩。
*
新家裡有一間琴房,圓弧形落地窗前擺著一架白色三角鋼琴。因為紀璿說希望以後的孩子會彈鋼琴,秦肆最近學了一點,以後方便輔導孩子。
像他這種出身的孩子原本都該會鋼琴的,那會兒有錢人家都流行讓孩子學鋼琴。但他從小是個徹頭徹尾的紈絝,對這種優雅文藝的東西不感興趣,因為覺得吉他很帥,才學了吉他。
如今為了老婆一句話,甘願去當個大齡琴童。
但他在音樂上很有天賦,本來會彈吉他,手指也足夠靈活,學得比普通人快。
新婚這晚,兩人玩得興奮,連困意都沒了。後來他抱她又洗了個澡,換了套睡衣,去琴房裡彈鋼琴。
琴凳是雙人的,紀璿挨著他坐著,頭靠在他肩膀上,聽他彈《夢中的婚禮》。
一瞬間感覺真的像做夢。
青春時的暗戀沒有被歲月埋沒,還獲得了如此圓滿的結局,她會跟喜歡的人長長久久,歲歲年年,都這麼幸福地走下去。
像世間每一對相愛的人一樣,但也不一樣。
她把手伸向他的手,秦肆用胳膊環住她,將她的手握起來,鋪在琴鍵上:“想彈什麼?我教你。”
紀璿笑了笑:“小星星吧。”
“就這麼點兒追求?”秦肆笑了一聲,“以後不怕被孩子笑話?”
紀璿在他懷裡扭了扭:“我不管,就要小星星。”
“好。”秦肆低頭吻了吻她的頭發,開始在黑白琴鍵上摁下第一個音符。
她的手指隨著他一起按動,感受著琴鍵的起伏,每一道樂音,還有他手掌覆蓋的溫度。
雖然是一首被聽爛了的歌,她卻莫名很喜歡。
隻因為少年陪她看了一晚的星星,後來每當她抬頭看見漫天繁星,就總會想起他。
而在那分彆的漫長七年裡,她都不敢抬頭去看夜晚的星空。
那些星星就像是她曾交付過心事的老朋友,她害怕無法掩飾住依然想念他的事實,也忍不住會更想念。
她有多愛他,每顆星星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