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偽裝偏執攻卻遇到一群真偏執22 好大……(1 / 2)

薄聞燭注視了很久照片裡的人。

對方穿著與沈晚遙相襯的國王禮服, 英俊高挑,與沈晚遙走得很近。

這個人的全身上下,是與他一個模子印刻出來, 比和他同為雙胞胎的薄蒼夜更要像。

薄聞燭浮現出一個荒謬的詞語,——替身。

他是這個人的替身。

沈晚遙接近他,當他的小保姆,全都是因為他有與這個人一模一樣的臉。

薄聞燭甚至懷疑, 沈晚遙懷的是不是這個人的孩子。

不用懷疑,也許就是。

薄聞燭幾乎要將手機捏爆,海藍眼眸染上猩紅,嗜血般盯著照片裡的青年。

他深吸一口氣,撥通司機電話,冷聲:“備車,去加納遊樂園。”

****

遊樂園。

沈晚遙不知道薄聞燭找到他了。

他依然在青年的懷裡睡得很香, 青年的懷抱, 對他來說像有特殊的魔力, 讓他不自覺地依戀。

舞會結束,青年抱著他,來到遊樂園內的五星酒店。

“一間雙人總統套房。”

前台服務員連忙應下, 為他辦理房間。

服務員不經意掃一眼青年懷裡的人。

沈晚遙被青年用外套裹住,睡顏漂亮柔軟, 裙擺低垂,裹著長襪的雙腿垂落。

服務員以為他們是情侶, 順勢問道:“先生,您需要……套嗎?”

“您的種族是人魚族,我們酒店有針對人魚族的特製產品。”

人魚族有兩,有觸手狀的小吸盤, 所以那方麵的安全產品都需要特殊定製。

服務員一邊說,一邊打量幾眼他們的體型差,內心祈這位可憐的小人類不會受傷,救護車不會大半夜來酒店門口。

青年掃一眼服務員,漫不經心回答:“他是我的母親。”

服務員:“???”

服務員的世界觀完全碎裂了,支吾:“對不對對不起,太冒犯了……”

青年沒作聲,深夜昏暗的光線,掩住了勾起的唇角,他很滿意服務員的反應。

他毫不掩飾這個漂亮的少年是他的母親,甚至巴不得向全世界袒露。

他們有著最神聖、純潔的關係,誰也無法將他們分割或逾越。

***

沈晚遙在酒店套房裡醒來。

他睜開眼,便看見銀發藍眸的人魚守在床頭。

沈晚遙這次難得沒認錯人,迷迷糊糊喊了一聲先生。

青年替他整理好睡亂的頭發,輕笑:“醒了?”

沈晚遙揉揉眼:“嗯。”

青年拿了熱水和一次性熱毛巾,輕輕幫沈晚遙擦臉,拭掉睡意。

沈晚遙的臉嫩極了,洗過熱水後,泛起淡淡紅暈,鮮嫩可口。

沈晚遙清醒過來後,懶得下床,便讓青年給他開電視看。

電視頻道是青年選的,沈晚遙沒有挑剔,對方選了什麼,他就看什麼。

青年也沒有停下忙碌,端來了熱水給沈晚遙洗腳。

電視在播放一則育兒欄目。

一群毛絨絨、胖乎乎的獸人幼崽,你擠我我擠你,咿咿呀呀地上了電視,排排坐好,聽主持人講起話。

主持人:“你們要愛護媽媽,孝順媽媽哦,媽媽是你們在這個世界上,最最最最親密的人!”

幼崽們:“知~道~啦~”

主持人:“媽媽說的話,你們都要聽哦!你們絕對不能不聽媽媽的話!不能惹媽媽生氣!”

幼崽們:“嗷!”

主持人:“媽媽生養你們很辛苦,你們最愛的人一定要是媽媽,你們愛媽媽,媽媽才會給予你們溫暖!”

幼崽們:“嗯嗯!”

沈晚遙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可愛幼崽的身上。

但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

主持人每說一句話,青年的心情就會變得愉悅幾分,透明耳鰭會泛紅,會像羽翼般抖抖。

青年似乎很認同女主持人說的大道理。

沈晚遙沒在意,繼續看電視。

現在,主持人在教幼崽們怎麼給媽媽洗腳,每一隻幼崽端了一個小盆盆和小毛巾。

青年剛好也在給他洗腳。

沈晚遙低頭,瞅了眼對方。

俊美的人魚,半跪在他膝前,把他的雙足放入了熱水,寬大的掌心裹住他的足,指.尖時不時捏過他的腳心與腳背。

人魚青年的雙唇緊抿,眸色暗沉,目不轉睛盯著他的腳,專心到有點嚇人。

電視裡的主持人,不斷喊著孝順子女就要幫媽媽洗腳。

沈晚遙頓時覺得好彆扭,縮回腿,小聲:“我,我自己洗就好了……”

青年沒有放開他,攥住了他的腳踝,讓他的雙足留在掌心裡,淡聲說:“快洗好了。”

沈晚遙:“……”

電視裡的主持人,教完幼崽怎麼給媽媽洗腳後,開始教下個內容。

主持人:“眾所周知,你們是爸爸和媽媽愛的結晶!現在,我要教你們怎麼促進爸爸和媽媽的感情……”

主持人沒說完,——電視突然被青年關閉,影像與聲音戛然而止。

青年放下遙控器,拿起毛巾,擦乾淨濕漉漉的手,柔聲說:“小晚,洗完了。”

沈晚遙沒反應過來,指著黑漆漆的電視:“先生,電視怎麼關了?”

他還想看崽崽們怎麼學習促進爸媽的感情呢!

青年毫不猶豫:“看多了電視,對眼睛不好。”

沈晚遙:“……”

青年坐在他身邊,藍幽幽的眼睛盯著他,突然問起來:“小晚,你可以和我說說你的亡夫嗎?”

青年知道自己的生父叫薄聞燭,銀發藍眸,和他長得很像。

他的母親和薄聞燭結合過,才有了他,按世俗觀念來說,薄聞燭算沈晚遙的丈夫。

他恨死玷汙母親的薄聞燭了,很樂意小母親把薄聞燭說成“亡夫”、“出海捕魚被水淹死啦”、“屍骨無存”。

他想再聽聽小母親會怎麼樣損薄聞燭。

沈晚遙自然不知青年的壞心思。

既然對方想聽,沈晚遙隻能瞎編。他思索很久,搓弄衣角,抿抿唇,一本正經撒起謊來。

“唔,他沒什麼本事,很窮,在海邊當漁夫,可捕魚技術很不好,嘗嘗被同行笑,哭著回家要我安慰他。”

“他不會遊泳,要帶鴨子遊泳圈出海捕魚,有一天,他沒帶鴨子遊泳圈,就被海淹死啦。屍體被魚吃了,海浪隻送回了他的破褲衩和草鞋。”

“我把他的破褲衩和草鞋,埋在了沙灘,當成了他的墓。”

沈晚遙越說越心虛,越說越小聲。

他瞅一眼青年,青年聽得津津有味,唇角勾起,笑得意味不明。

沈晚遙怕青年問起他和“丈夫”的.私.生活。

他沒談過戀愛,編起這方麵的事,必定會露餡。

他隻能先斬後奏:“我的丈夫,是一個殘疾人,那,那方麵不行,所以……所以沒和過我。”

青年突然笑了,英俊的眉眼漫上喜意,幾乎要把“樂”字寫在了腦門上。

儘管小母親說的都是謊話,可他還是聽得很高興,跟過年似的。

沈晚遙聽著青年莫名其妙的笑聲,編不下去了,臉頰發燙發紅,無措搓弄手,五指交錯,找了個理由:

“先生,我餓了,你可以幫我買宵夜嗎?”

“我想吃遊樂園美食街賣的小布丁,草莓味的,料要加酸奶和椰果。”

青年柔聲:“當然可以,你說什麼,我都會答應。”

*****

青年離開酒店,朝遊樂園的美食街走去。

此刻已經是淩晨,園內寂靜一片,人流冷清,光線昏暗。

這座遊樂園臨海,青年走的道路旁邊,就是一望無際的海洋。

海水被夜色染得黝黑,海風冰冷,時不時被黑雲蓋住的月光,讓一切暗得伸手不見五指。

突然間。

青年感到有冷冰冰的東西,抵在了他的後腦。

是一把槍。

青年瞬間反應過來,轉身,對上了一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

不止是臉,身高、身形、氣質等等,都分毫不差。

放在彆人,看見有人和自己這麼像,會嚇得不輕。

而青年卻馬上反應過來,這個人是薄聞燭,他的生父。

薄聞燭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他的兒子,他把對方當成了沈晚遙的覬覦者。

薄聞燭用上.膛的槍,直指對方,冷聲:“沈晚遙呢?”

青年輕笑:“沈晚遙?他在我的房間裡,我們一起度過了很美好的夜晚。”

薄聞燭下意識誤會他的話,冷了臉:“你對他做什麼了?”

青年耳鰭不悅地收攏,陰惻惻,尾音憤怒地上挑:“我倒想問問你,你對他做過什麼?”

“他年紀這麼小,單純,嬌弱,你卻玷汙了他,讓他和你結合。”

他的母親,沈晚遙,神聖如神明,不能被肮臟的雄性弄臟。

哪怕那名雄性是他的生父,哪怕沒有那方麵的行為,他將不會來到這個世上。

青年沒等薄聞燭回答,猛地抬手,打掉了薄聞燭的槍。

他用健壯的手臂,死死地扣住了薄聞燭的脖頸,兩個人一並落入海。

他要讓他的生父如沈晚遙所說的那般,成為被海淹死的人魚。

薄聞燭和青年,一沉入海中,就變成了人魚形態。

人魚族在海裡,是最原始的野獸,沒有理智,嗜血瘋狂。

薄聞燭看見青年的魚尾巴,與他一模一樣,頓時紅了眼,伸出利爪,帶著殺意廝殺上去。

青年更沒有放過薄聞燭,每一擊都直奔致命處,魚尾的肌肉緊繃,像海蛇般想要把對方絞殺。

他遺傳了薄聞燭的陰暗與暴力,本在母親麵前隱藏得很好,而此刻卻被憤怒全然揭露。

兩條同樣強大的雄性人魚廝殺起來,堪比一場小型海底戰爭。

清澈的海水,被鮮血染紅,濃重的血腥味迸溢,紛紛揚揚的碎肉沉入海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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