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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遙很警惕,知道在訓完男人後,要第一時間逃走。
他生了寶寶,寶寶會保護媽媽的觀念刻在他腦海裡,他逃回母巢,尋找孩子的庇護。
沈晚遙回到母巢,沒看見青年一邊看早教書、幼兒動畫片,一邊在等他。
他看見青年倒在他的床.上。
俊美的年輕蟲族,此刻正奄奄一息、神誌不清倒在床,身體沾了血。
他高大的身軀,占滿小蟲母的床,堆砌在床.上的小衣物、小床品都被弄得亂糟糟,沾了血味,有的小衣服還因為黏膩的血,粘在了蟲族身上。
放在蟲族裡,沒有蟲會心疼青年,他們隻會心疼小蟲母的小衣服被弄臟了。
隻有他的媽媽會心疼他。
沈晚遙看見這一幕,僵住,瞳孔驟縮。
他立刻跑上前,抱住了受傷的孩子。
“寶寶?!寶寶你醒醒!”
他瘋狂晃動青年的肩膀,仿佛要把對方的雄蟲因子搖勻。
沈晚遙哭了,泛紅眼,可憐巴巴喊著:“寶寶,你彆出事,你出事了媽媽怎麼活啊!媽媽隻有你一個寶寶!”
小蟲母細軟的手腳,緊緊抱住青年。
很笨拙的擁抱。
在沈晚遙快把青年的衣服給蹭下來時,青年睜開了眼。
他的黑眸看向對方,輕聲:“媽媽,我沒事。”
愛子心切的小蟲母,毫不猶豫認為這是孩子為了安慰他,才說的話。
直到係統提醒沈晚遙。
【小宿主,你彆擔心了,你的孩子在裝受傷,他的傷早就愈合了。】
係統怕沈晚遙不信,還給他看了孩子的身體數據麵板,健康到要命,沈晚遙才慢慢冷靜。
儘管如此,沈晚遙注意到,孩子的傷是“愈合”,不是沒受過傷。
沈晚遙捧起青年的臉,小心翼翼問:“寶寶,你告訴媽媽,你怎麼受傷的?”
他荒唐地想到,是不是因為寶寶剛出生,不會走路,摔倒了。
早知道他就應該時刻守在孩子身邊,或者請一個有育兒經驗的保姆。
蟲族青年垂眸,注視媽媽撫摸他的手,隨著那雙軟白的手撫過他的臉,他的眸光也逐漸暗沉。
他薄唇輕啟,啞聲:“媽媽,你記不記得昨天發生的事。”
沈晚遙記得。
霍無啟來到他的母巢,與他的孩子撞麵了。
後來,霍無啟抱住他,和他的孩子對峙,而他被係統切斷了意識,不知道後麵發生什麼。
他醒來問係統,係統也是冷漠地回答,不該知道的就彆知道。
沈晚遙心生不好的念頭:“那天怎麼了寶寶?”
青年不再倒在媽媽的床上,坐起了身,濃重的黑影將嬌小的小母親覆蓋。
青年俯首,垂眸,聲音艱澀低啞,像在隱忍著什麼。
“那個紅眸男人的大衣,很大,他抱住你時,能用大衣完全把你蓋住。”
“你在他懷裡失去意識後,他就用大衣把你蓋住了。”
“在我的麵前。”
青年描述的事實,平淡普通,沈晚遙沒發現問題,皺了皺眉,懷疑寶寶是不是小心眼了。
直到青年話鋒一轉,語氣陰沉。
“然後,他就在我的麵前,借著大衣的遮掩,想要對你……”
年輕蟲族咬緊牙,一個字一個字蹦出話:“他是在挑釁我。”
出生不足月的蟲族,蟲生第一次遭到的挑釁,就是彆的雄性,在他麵前,欺負他最愛的人。
沈晚遙愣在原地,麵色驚恐,覆在床單的手指發顫。
他再笨也明白對方話裡的意思。
“寶、寶寶……”嚇到的沈晚遙,一邊抖著嗓音喊孩子,一邊挪動小身子,蜷起細手細腳,往孩子寬大的胸懷擠。
驚恐的小兔會下意識依偎主人。
青年靜靜看著媽媽主動躲進他的懷裡,媽媽的手指攥住了他的衣服,留下溫度與香氣。
青年隱忍的神色,突然一鬆,柔和下來,嘴角詭異勾起,聲音輕顫。
“但是,媽媽,我沒有讓他得逞。”
他激動得很,帶有笑意,像騎士對尊貴的女王邀功,謙卑而虔誠。
“我攻擊了他,讓他無法進行下去。”
沈晚遙怔怔地回過神,心情複雜。
他明白了孩子的傷怎麼來的。
係統見沈晚遙知道了真相,索性解釋:【那時候霍無啟真的很生氣。
他一直認為你懷的是彆人的孩子,所以,他看見你的孩子出現時,有點崩潰。
更何況,你的孩子還挑釁了他,說你和WK相處得多麼好,怎麼樣給WK生下了孩子。
霍無啟發瘋,忍不住在他麵前,借著大衣的遮掩,對你——
他再怎麼禁欲沉穩,也是一個會嫉妒、有欲.望、有占有欲,愛你的正常男人。
會因為愛意被玷汙,打破恪守的道德底線。
你的孩子很護著你,攻擊了霍無啟,可惜你的孩子剛出生,力量還沒父親強大,就受傷了。】
沈晚遙沒反應過來,感到青年抬起了他的手,滾熱的氣息灑在他的手背,讓他忍不住蜷了蜷身子。
俊美的年輕蟲族,在他的指尖落下一吻。
“媽媽,我保護了您,您不獎勵我一下嗎?”
沈晚遙想不出有什麼獎勵……
蟲蜜的話,那是寶寶應得的,根本算不上獎勵。
兒童玩具、早教書……蟲族們又準備了很多。
寶寶又不喝奶。
沈晚遙思索很久,小腦袋靈光一閃,…… 告訴寶寶他馬上會有一個新弟弟?
這種溫馨的獎勵,寶寶肯定會很高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