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遙聽完, 睜大眼,呆呆的,化了好半會才消化這段話。
他僵在原地, 一動不動, 麵色蒼白。
他方才還以為,隻要提供一小根頭發, 就能擁有一個蟲族小寶寶, 和蟲族首領的庇護。
他為此很高興,還想著要不要矜持點, 不讓謝不封覺得他很嘚瑟。
現在, 沈晚遙的喜悅感,蕩然無存。
他的尾音顫抖,怔怔重複對方的話:“我、我要和你交尾才可以?”
謝不封:“對。”
沈晚遙雖然有過很多男人, 但大多都是他在迷迷糊糊、半推半就,或者不知情的情況下有的。
這是沈晚遙為數不多, 在清醒的狀態下, 認真考慮要不要和一個男人交尾。
他仰起腦袋,直起細細的腿, 抿嘴,細眉輕皺,眸光亮亮地打量起謝不封。
沈晚遙很聰明,懂得用“審視商品”的目光, 去審視一個會和他那個的男人。
蟲族男人的體型比他大很多, 肩寬腿長, 五指張開就能全部覆住他的腹部。
男人的銀發很長,垂落至腰。
沈晚遙能想象到,屆時, 對方的銀發會把他的全身裹住,或者在他的哪裡垂蕩掃落,讓他癢。
男人的脾氣又很臭,肯定會冷著一張臉,一邊欺負他,一邊嘲諷他嬌氣、總想尿、怕不舒服……
最重要的,在前不久,沈晚遙注意過,謝不封的製服褲汙跡。
量不少。
沈晚遙有經驗,又懂得提前察覺危險。他已經開始覺得肚子好撐,怎麼樣都壓不不完的那種。
他越想越慌,焦頭爛額,細白的手搓過衣角,套在短褲裡的雙腿打顫。
其實他作為蟲母的身體完全可以,甚至可以為了種族巨任,同時和很多。
隻是小蟲母不自信。
沈晚遙雙肩輕顫,低順眉眼,禮貌地拒絕:“我想了想,還是不了吧。”
謝不封俯身,銀發垂落,掃過沈晚遙的肩。
謝不封一字一頓:“小陛下,你之前答應過我不會反悔。”
“我可以給你時間準備和我交尾這件事。”
沈晚遙:“……”
原來謝不封早就給他設了陷阱?
他不悅,眸光氣憤,覺得自己剛才認認真真的審視、糾結、考慮都浪費了。
沈晚遙忍不住和係統吐槽:“這個人好煩呀,怎麼什麼事都不早說。”
係統沉默,它也是才知道謝不封還藏了這招。
它的語氣很不好,陰冷:【主角受都是黑心眼。】
【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過培育器的血跡。】
沈晚遙想了想:“注意到了,很可怕……”
他膽小,沒敢想血跡怎麼來的。
係統告訴了他:【那是醫療官的血。
這台培育器,本來是他從地球的醫院帶過來。結果他在你剛生產完,和謝不封爭奪你時,不小心說了培育器可以造孩子。
然後謝不封就把培育器搶過來了,和醫療官打了一架。】
沈晚遙瞳孔微縮,顫聲問:“醫療官呢?”
係統:【不知道,可能死了,也可能重傷了。】
沈晚遙抖了抖,發冷的汗珠從額角滑落。
謝不封在他麵前,依然是那副清冷矜持的模樣,輕聲道:“小陛下,時間不晚了,您該回去休息了。”
“畢竟,你還要養好體力,和我交尾。”
如果排除體型差、力量差,沈晚遙其實不排斥和男人那個,因為能讓他舒服。
他甚至還為此感到自豪。
沈晚遙睡不著時,就數自己有過多少男人,跟數羊似的,一二三四五,數來數去就睡著了。
有時候因為有過的男人太多了,他還沒數完,就睡著了。
隻是沈晚遙不喜歡謝不封這幅樣子。
謝不封很高,沈晚遙隻要下移一點點目光,就能看見對方褲子的汙跡。
謝不封還裝作若無其事地欺負他,讓沈晚遙很生氣。
有幾個瞬間褲子的汙跡都快弄到他身上了,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沈晚遙越想越氣。
他不知哪來的勁兒,猛地抬起細伶伶的腿。
粉白的腳,對著男人的褲子一踢。
沈晚遙沒有穿鞋子,腳能直接毫無阻隔地攻擊到男人的那裡。
他在蟲星從不穿鞋子。
畢竟他去哪,都有蟲侍抱著,蟲族也為他在總部地麵都鋪了地毯。
長久下來,他的腳沒有磨到,反而越養越嬌,小小一對,腳心嬌嫩,腳背雪白透出點粉,腳趾圓潤。
有蟲族評價過,陛下踩過的地麵,都帶有股香味。
至於他是怎麼聞出來的,蟲族們心知肚明。
沈晚遙的雙足嬌,卻凶得很。
他踢了謝不封的長褲一處,不偏不倚在那裡,力氣很大。
謝不封瞬間皺起了眉,冷了冷臉。
沈晚遙以為謝不封痛了,驕傲起來,挑了挑眉眼,小小的身體都挺直了。
殊不知強大的蟲族,很難感到痛覺。
謝不封隻是因為,蟲母陛下的腳,猝不及防和他那個接觸。
沒有鞋子,沒有襪子,隻隔著一層長褲布料,溫暖柔軟,讓他瞬間血液上湧。
沈晚遙還不知道自己恩賜了謝不封,親自讓謝不封那個。
他驕傲極了,抱起雙臂,漂亮的臉板起,帶有幾分較勁,認真大聲道:
“謝不封,你在欺負我之前,先把你的褲子汙跡弄乾淨!臟死了!臟狗!”
謝不封被揭穿難堪,臉色一變,很難看。
他回過神後,隻能看見嬌小瘦白的小蟲母,晃著兩條細腿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