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翼全透明,覆有繁豔的血色蟲紋,十分具有詭譎的金屬感,像一把仿生化的高科技武器。
……又像放大版的黃蜂蜂翅。
沈晚遙想起孩子傷害霍無啟時,用的是“尾針”,孩子生氣時,他能聽見隱約的嗡鳴聲。
他的寶寶,力量體型都遺傳了霍無啟,種族也不例外。
……他們應該都是黃蜂類種族。
沈晚遙第一次見到有蟲翼的蟲族,眼眸亮亮地看了很久。
直到霍無啟走近,足足有兩人大的蜂翼,向身前收攏,完全包住了懷裡的小蟲母。
“小晚,喜歡這樣的哥哥嗎?”
“……”沈晚遙回答不出。
他隻高興本應死去的人複活了,寶寶也不是殺人犯了。
係統解釋一句:【霍無啟有兩個身體,一個身體死了,他的意識會自動回到原本的身體。
他自知自己有這個後路,他不會那麼簡單就讓自己離開你的。
他作為蟲族首領時的記憶也應該恢複了。】
……
霍無啟抱住小蟲母,在地下室親呢了很久,才放小蟲母離開。
沈晚遙迫不及待去母巢,想和寶寶說爸爸沒死,父子倆又可以重新修複親情了。
……結果沈晚遙在回母巢的路上,被謝不封截胡。
謝不封擋住小蟲母的去路,俯身,與之對視,淡聲:“小蟲母,請您跟我來一趟。”
沈晚遙皺了皺眉,不情不願地跟謝不封走。
謝不封帶沈晚遙來到蟲族的醫療室。
諾大的醫療室,擺有熟悉的培育器。
透明的蛋狀培育器內部,不再是空蕩蕩,而是灌滿了培育液。
——一顆小小的,渾圓,銀藍色的蛋,浸泡在培育液中。
沈晚遙怔住,呼吸下意識屏起。
謝不封在他身後,摟住他的上身,輕聲:
“蟲母陛下,這是我和您的孩子。”
“您記得嗎?上次您和我交尾後……”
沈晚遙記得,謝不封拿出他在孕囊形成的胞體,放進培育器裡。
他圓圓的瞳孔,倒映出藍色的小蟲蛋,雙唇輕呢:“小寶寶……”
他的雙足踩過冷冰冰的地麵,小心翼翼走進,想近距離觀察小蛋,隔著玻璃親親它、抱抱它。
無論沈晚遙生過多少次孩子,他每次麵對自己剛出生或未出世的孩子,第一反應都是欣喜若狂。
他永遠都會為孩子的誕生而高興,每一個孩子都不例外。
沈晚遙走近蟲蛋時,不經意看見,培育器後麵,……似乎有一個被布包起來的大東西。
他沒在意,繼續看向小蛋。
謝不封反而注意起來,他記得之前沒有這個大東西。
他向前,抬手,掀開被布裹住的大東西。
……那竟然又是一個培育器。
培育器裡,同樣灌滿培育液,裡麵同樣有一顆蛋,金色的蛋。
沈晚遙看見了,懵住,茫然:“怎麼會有兩顆蛋寶寶呀?”
話音剛落。
他們的身後,傳來清亮的男聲。
簡白晝一步步走進母巢,開朗的臉掛有笑意,不好意思地短促低笑:
“真糟糕,被你們發現了呢。”
簡白晝走近沈晚遙,蹲下身,清澈的金眸暗了暗,清朗的嗓音透出不明情緒。
“小蟲母陛下,當初忘記和您說了,用培育器製造幼崽,使用帶DNA的發絲就可以,不需要交尾多此一舉。”
“小蟲母好笨,又被壞狗騙了。”
“還是我好,善良單純,沒有騙你去交尾,隻偷拿了你的一根頭發,製造了我們的幼崽。”
簡白晝陰陽怪氣地嚷嚷。
謝不封臉色沉下來,語氣冷到深入骨髓:“閉嘴。”
沈晚遙呆住,一動不動,腦子嗡嗡響。
謝不封看起來清冷矜持,實則會惡劣地欺負他、用他的東西和衣物那個,已經是沈晚遙認為最不符合謝不封表麵人設的行為了。
沒想到謝不封會用卑劣的壞勾當,騙他交尾。
讓他哭了很久,雙腿麻,肚子很漲,渾身都臟兮兮……
沈晚遙脾氣不算好,怔在原地,攥住衣角,泛紅眼眶,瞪著謝不封,不斷罵道:“壞死了你,壞死了……”
簡白晝看見小蟲母討厭謝不封,心滿意足,假惺惺地勸架:“誒呀,可愛的小蟲母,大不了以後不喜歡他的孩子了,那可是他騙你交尾才有的孩子。”
“我和你的孩子就沒有讓你付出身體,值得你去喜歡。”
沈晚遙抿唇,沒有說話。
他不會把父親的行為怪罪在孩子身上,兩個孩子都會喜歡。
其實他沒表現出來,自己有點高興,一個孩子突然變成了兩個孩子,這回他有三個孩子,小家庭肯定很熱鬨。
他轉移注意力,站在兩個培育器中間,細細端詳起兩隻分彆有不同父親的蛋。
愛寶寶的小蟲母媽媽,眼睛亮亮地看了它們很久。
不知過了多久,簡白晝抱住沈晚遙,在他耳邊輕聲。
“噓。”
“聽見了嗎?你哥哥的腳步聲。”
沈晚遙回過神,的確聽見有腳步聲逼近醫療室。
簡白晝笑了笑:
“你和謝不封交尾時,你哥哥並不知道謝不封的目的是要孩子,他以為謝隻是單純想欺負你。”
“他也不知道我拿你的發絲……”
“你哥哥天真地以為,你隻有和他一個孩子,你隻屬於他。”
“如果他突然知道,自己心愛的小蟲母,突然和兩個野男人又有了野孩子,反應會怎麼樣……?”
“一定會很高興吧。”
“畢竟他是一個傳統的男人,想要一妻多子的熱鬨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