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臂上鑽出來的白色小絨毛,雖還稀疏,但顯然與汗毛迥異,不是一個品種。
她問傅文蕭,你確定這是鳥毛?
傅文蕭就刷拉張開翅膀:“爸爸你看,一樣的。”
這叫什麼?光速打臉吧?
她前腳和戴況說“我不是鳥,你全家都是鳥”,後腳自己就開始長鳥毛。
拔她是不敢亂拔的,畢竟她也不能保證自己明早起來是不是會啪嘰變成一隻鳥,要是拔了,不就是裸奔鳥,多醜!
傅文蕭跳著腳讓她給戴況打電話求助,瞿星晚把包翻了個底朝天才找到名片。
打過去,戴況半天才接,而且信號斷斷續續。
“戴局長,我手臂上長出鳥毛了,怎麼才能讓它們消失?吃什麼抑製類藥水或者念什麼口訣請告知。”
這狀況似乎也有點出乎戴況意料之外:“這麼快?我現在山裡有些事處理,可能還得三四天回去,這兩天你最好在家靜養,避免——”
戴況的話說到這兒,信號就完全消失了,瞿星晚不死心再打都是忙音無法接通,也不知道妖管局這局長是鑽進了什麼山溝溝。
避免,避免什麼?
“難道我還會光天化日的直接變形?”瞿星晚隻能逮住另一隻在現場的妖問,絲毫不管那小妖一臉“此題超綱”的茫然表情。
“我不知道,但是,大鵟叔叔這麼說,爸爸你還是聽他的吧。”傅文蕭歪著腦袋。
瞿星晚煩躁地扒拉扒拉手臂上的毛,聽什麼聽啊,她休完一周病假剛上了一天班繼續休假?賀明炎就算寬容,也不能容許員工上班上得這麼隨意啊!
所以,即便傅文蕭好心勸說,瞿星晚還是翻出件厚實些的高領長袖衫穿上,為防萬一,包裡還塞了帽子和圍巾、口罩和手套,這樣,無論哪裡的毛冒出來她都能遮住。
“爸爸,這個班非上不可嗎?大鵟叔叔可以養我們的。”
“雖然如此,可爸爸還有自己的爸爸要養。”
傅文蕭噠噠噠跟著送到門口:“爸爸你小心。”
因為心虛,所以即便很多同時都是穿著長袖衣衫來上班,瞿星晚也仍舊覺得自己的高領格格不入,甚至總疑神疑鬼高領遮不住的下頜處已經長出了毛,常趁無人見時偷偷摸摸、看看。
瞿星晚自己覺得動作已經很小心,但還是被葉曉穀關注到了。
“瞿姐,你是不是過敏了?脖子上有一點紅,上午好像也在抓,我有青草膏,你要不要塗一點?”葉曉穀情真意切的,要不是瞿星晚注意到賀明炎從辦公室出來正好聽到,她就信了葉曉穀的好心了。
“沒過敏,衣領太緊了,有點勒。”瞿星晚作勢又扯了扯領子,“哦,對了,我看賀總行程下午萬林的萬總會過來,萬總愛排場忌口多,看下我給你的單子再準備。”
“嗯,我知道的,已經看過了,瞿姐。”葉曉穀態度良好。
瞿星晚就沒再多說,畢竟工作已經交接出去,葉曉穀看起來也機靈得很,再說,她自己癢得很,早上的那片絨毛區域,就算她沒擼開袖子,也能感覺到它們越來越茂盛了。
人生還沒過明白就得去適應鳥的生活了,彆人社畜是開玩笑,她純純一隻社禽!
好氣!
瞿星晚還沒把自己氣捋順,萬林的萬總過來了,萬總大名萬秀林,四十多歲,以前是老賀總的高爾夫球友,因為萬總生性瀟灑風流,三十多歲離完第三次婚後決定保持單身貴族人設,每次打球都換不同漂亮女伴陪同,把老賀總羨慕的直搓牙花子。
萬秀林一身高檔西裝,一握手,露出了手腕上百萬的百達翡麗手表,身邊站著風情萬種的女秘書,反觀好玩一方,格子衫+休閒褲的賀明炎+灰色套裝的瞿星晚,好像公司技術員不小心弄臟了地麵喊保潔來清理似的。
慘烈。
“瞿小姐還在董辦啊?”意思是賀明炎你什麼眼光,年紀輕輕帶個土裡土氣的秘書。
還?這話說的好像她是個祖傳物件代代傳似的。
“嗯,是啊,蒙賀總不棄。”
賓主落座,看著空空的桌子,瞿星晚又要暴躁了,葉曉穀準備的茶點呢?難不成她準備讓萬秀林點個單再上菜?
瞿星晚正準備出去看一下,葉曉穀敲門進來了,進門先笑著道歉:“不好意思,賀總、萬總,泡茶水沒有按時送來,等了一會。”
葉曉穀今天穿了條魚尾暖色半裙,上身搭了件波點襯衫,白皙細瘦的腕上帶了串亮閃閃的手串,非常韓式的打扮,但亮閃閃的手串又透著小女孩的心思,一下子就把對方的風情女秘書顯老十歲。
畢竟,年輕才是根本!
瞿星晚掃到萬秀林的臉,想起網上那隻被主人給了整個漢堡而“眼前一亮”的狗,同款眼前一亮啊。
葉曉穀往桌上擺茶點,萬秀林的目光就沒離開過她,美豔女秘書看葉曉穀的眼神都開始帶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