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轉動著眼珠,不屑地冷笑道:“關老子屁事!”
女主管用灰蒙蒙的眼睛死死盯住人頭,喉嚨裡發出尖細的聲音:“二老板,難道你想一輩子被泡在胃袋裡嗎?”
人頭的笑聲戛然而止。
它心有餘悸地看了眼身後的血池。
雖然血池裡的液體沒法徹底消化它,可常年嗆水的滋味屬實不好受,更彆說這並不是水,而是腐蝕性極強的胃液。
人頭沉默了。
許久後它才忿忿地哼了聲,“老子知道了!”
說完它不想和女主管有多餘交流,蹦躂了下,主動跳進了血池裡。
咕嚕咕嚕的聲音再次響起,人頭在水裡沉浮了幾下後徹底消失了蹤影,除非女主管親自拎著網兜去撈,否則一時半會兒是見不到二老板了。
女主管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陰鷙地勾起嘴唇,揚著尖如錐子的下巴離開。
與此同時——
坐上電梯重返二樓的岑安從耳邊慢慢拿開那枚小巧的蝸牛殼。
剛剛在小蝸牛的偷聽下,女主管和人頭的對話悉數落入了耳內。
可惜這兩個npc說的話始終藏著掖著,想推測更多有用的信息是不可能了,唯一能讓岑安確認的是——
老板的目標很明確——他要收集足夠多的“紙幣”。
而他簽的恒星級主播合同裡也明確寫了,他每場直播必須收集到10000紙幣才能下播。
這樣看來,紙幣的作用並非是來自“觀眾”的簡單打賞,還有更加隱晦的作用。
老板需要利用紙幣達成某種密謀多年的目的。
至於這個目的對玩家來說是利是弊,暫且不好判斷。
這樣想著,電梯重新回到二樓。
他從電梯出來後,轎廂仍舊往上,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周年慶可能快要結束了。
岑安不想湊那個熱鬨,他邁入走廊,往宿舍走去。
幾乎所有的員工都在六樓,此時的宿舍區靜悄悄的。
路過喬伊的房間時,岑安忽然發現這家夥的房門竟然沒上鎖!
透過門縫,依稀可以看清裡麵羅列著好幾具雪白的人體模特,就和商場服裝店展櫃裡的塑料人偶一模一樣。
這或許是什麼特殊的癖好?
猶豫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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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他剛把門推開,房間內的塑料人偶忽然集體捂住胸口發出刺耳的尖叫,差點沒把岑安耳朵叫聾……
看著人偶們生怕自己被看光而捂胸的動作,岑安狠狠無語了。
不過——
這東西用的好的話,倒是個好東西。
想到和某人同住一屋的情況,岑安看著其中一具人偶,驀地眼前一亮,起了心思。
——或許他可以抱個回去當門神,隻要鐘閻一靠近它就叫,充當人形警報器?
大致數了下,房間裡共有六具塑料人偶。
那自己抱走一具,想必喬伊那個二愣子不會發現吧?
說乾就乾!
岑安盯住了其中一個看起來有胸肌有腹肌的健碩人偶,不顧它死死抱緊了胸口以及僵硬的塑料臉上露出的驚恐表情,扛起它的腰就往外跑。
所幸人偶很輕,他扛起來毫不費力。
隻是不等他跑出門外,塑料人偶再次發出尖叫,活像自己即將被非禮一樣……
岑安被吵得耳膜快要炸了,手下猛然使勁,狠狠在人偶的腰上揪了一把。
他凶巴巴地威脅道:“再叫小心我撓你癢癢肉了!”
塑料人偶:“……”
這招還挺好使,人偶立即噤聲,任由岑安扛著它奔回了自己宿舍。
用手環刷開門禁,岑安剛準備放下人偶,卻猛地看到了某個正靠在沙發裡翹著雙大長腿的人影!
岑安:“!”
人影見他回來,掀起眼皮投來玩味的視線。
“這位同事,你回來了?”
同事兩個字被咬得很重,這位小心眼的鐘閻同事貌似很不滿岑安在周年慶拋他而去的行為,所以提前回來興師問罪了。
岑安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是、是啊,剛回來。”
鐘閻嘖了聲,從沙發裡起身。
岑安趕緊把塑料人偶往前一立,自己借機往後躲了躲。
鐘閻頓住腳步,狐疑地打量起眼前這具通體雪白毫無蔽體衣物的人偶。
S級精神值告訴他——
麵前的這個東西並非道具,而是個有生命力的“怪物”,雖然這種生命力很弱,對他和岑安根本構不成威脅,不過奇怪的是,岑安把這東西抱回來乾什麼?
總不能是用來看的吧?
而另一邊——
被鐘閻漆黑冷沉的視線打量的人偶再也扛不住這樣冰冷的壓迫感,慢慢把護住胸口的手挪到了腰下的某處。
鐘閻嫌棄地皺起眉。
嘁,滴滴摸摸那點大,有什麼可藏的?
越過人偶,鐘閻重新望向躲在人偶身後僅露出半顆腦袋的岑安。
他好奇岑安為什麼會扛著具醜不拉幾的人偶回來,便隨口開了句玩笑:“你是準備用這東西掛衣服嗎?”
畢竟是人/體模特,掛衣服也正常。
可是鐘閻嗓音裡的調笑意味實在太過明顯,岑安悄悄撇了撇嘴,頓時覺得心情不爽。
他支吾了聲,反駁道:“才不是,我、我是看它身材好,抱回來養眼不行嗎?”
身材好??
鐘閻掀眼掃向人偶。
嘖嘖——
一個破塑料製品而已,即便捏了胸肌和腹肌出來,那也假得不行,這也算身材好?
就這玩意兒還能養眼?
鐘閻喉間不加掩飾地嗤笑出聲。
他高高挑起眉,目光玩味地盯住岑安的臉。
“恕我直言。”
“你對好身材的定義屬實有些膚淺。”
岑安:“???”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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