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進行紙幣核算——]
[主播岑八、鐘九累計直播兩小時十七分鐘,期間共獲得紙幣打賞×28600,扣除公司抽成,剩餘紙幣×0。]
[希望主播岑八、鐘九再接再厲!]
好個坑爹公司。
抽成率居然是百分之百……
幸好自己要這破紙幣沒啥卵用,不然自己非得找死侏儒拚命不可!
從直播場景出來,岑安逃也似的離開4022,仿佛背後有洪水猛獸追了過來。
鐘閻慢了他半步,出來後岑安早沒影兒了。
鐘閻:“……”
將近淩晨點,岑安用手環刷開宿舍回到自己房間,並反鎖了門。
此刻他的心情非常不錯,除了變成狐狸被人揩油造成心情有些許不爽外,這一趟足足薅了千多作死值,屬實賺翻了天。
哼哼哼……
更何況自己其實也不虧。
鐘閻不同樣被自己揩了回來嗎?
在床上坐了會兒,岑安視線忽然掠過桌上被浴巾蒙起來的魚缸。
副本的通關要求是解鎖高能直播公司背後的秘密,或許他可以和二老板做個交易。
岑安起身走至桌邊,掀開了浴巾。
又被泡了整整一天,二老板的精神明顯更加萎靡不振,後腦勺枕在鵝卵石上,口裡時不時往上吐幾口泡泡,不吵不鬨,一臉看淡生死的樣兒,貌似已經躺平了。
岑安屈指敲了敲魚缸,“二老板,現在想好和我做交易了嗎?”
二老板僅剩的那枚眼球被泡成了死魚眼,冷冷掃向岑安,懶得說話。
“瞧我這記性!”
岑安忽地一拍腦門,“難怪你不說話,原來是忘了給你抽水了。”
二老板:“……?!”
岑安操縱魚缸放掉了水,本以為人頭會像先前那樣破口大罵,卻不料這家夥生無可戀地躺在魚缸裡,壓根不想睬他。
“二老板?”
“心情不好呢?”
岑安心裡納罕,再次屈指敲了敲魚缸。
二老板這回看都沒看他,慢悠悠地嚼著纏在腦門上的幾根水草,好半晌後才有氣無力地回了句:“老子餓了。”
樓四樓的直播場景都需要它的力量作為支撐,每天的消耗量是巨大的。以前雖說在胃袋裡泡著沒有自由,但隔岔五好歹還有人送飯,如今被泡在魚缸,空間狹小不說,還沒吃沒喝,它現在都餓得在啃水草了!
得知二老板心情不好的原因後,岑安恍然大悟。
不過讓他去弄屍體來喂人頭,打死他也做不到,岑安想了想,驀地眼前一亮,想到了在宿舍門口當門神的塑料人偶。
都是鬼怪,吃誰不是吃?
想到這兒,岑安立即轉身打開門鎖,打算把塑料人偶扛進房。
此時,人偶正可憐巴巴地躲在門後的角落裡睡覺,被岑安攔腰扛起來的時候它先是驚悚了
會兒,隨後緊緊咬住嘴唇,泫然欲泣,活像個被強拐上山的良家婦男,瞧著著實委屈得很。
不巧的是——
恰在這時,“滴”
的聲,宿舍門忽然被人從外刷開。
岑安扛著人偶偷偷溜回房間的一幕好巧不巧落入鐘閻眼底。
鐘閻深深望了眼赤/身/裸/體的人偶,眸子漸漸沉了下去。
媽的!
早知道當初應該下死腳,踹死這該死的人偶算了!
視線從人偶身上慢慢挪至自己臉上,岑安沒來由生出抹被抓包的心虛感,他扯扯嘴角,尷尬地問了句:“要一起來嗎?”
鐘閻:“???”
話剛出口岑安猛然意識到自己的說法有歧義,急忙解釋:“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要來我房間嗎?”
岑安:“……”
鐘閻:“……”
這解釋和沒解釋一樣。
鐘閻不清楚自己的無名火來自何處,他當然不會認為岑安會對人偶做什麼出格的舉動,但莫名的,就是不爽。
很大可能還是因為岑安曾誇過人偶“身材好、養眼”,不知怎的,這讓鐘閻始終耿耿於懷。
不過也怪岑安沒有說清,他本意是喊鐘閻一起再坑二老板一把,但說出的話好像並非那個意思。
兩人對著空氣沉默了半晌。
少頃,岑安低著嗓子,再次解釋:“二老板餓了……”
腦中想起泡在魚缸裡那顆腐爛的醜陋人頭,鐘閻瞬間想明白了,敢情是把這玩意兒當成了魚餌?
真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