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說得輕描淡寫,但聽在岑安耳中卻顯得格外毛骨悚然。
啃老村啃老村。
原來就是字麵意義上的“啃老”???
岑安總算明白了——
難怪躲在井底那個老頭苦苦哀求自己不要將他的行蹤告訴村委會……
岑安:“小朋友,那你奶奶呢?”
小男孩語氣驀地激動起來:“奶奶在爸爸磨刀的時候偷偷跑了,她不愛我和爸爸媽媽!”
岑安:“……”
好家夥!
這是什麼病態觀念?!
就在岑安微微愣神的這刹那,小男孩的表情凶狠起來,死死盯著棒棒糖發出類似於野獸的嘶吼,嘴角的涎水不受控製滴落在地。
“我!要!吃!糖!”
看樣子小男孩的耐心已經到達極限了。
隻不過要是直接把糖給他,那就對不起岑安“作死達人”的稱號了。
於是乎——
岑安假意要把糖遞給小男孩,但就在小男孩臉色鬆動,興奮地準備接糖時,岑安忽然縮回了手,然後當著小男孩的麵迅速剝開棒棒糖的糖紙,把糖叼在了嘴裡。
“小朋友不能吃糖,容易蛀牙。”
說完,岑安咬著糖,大搖大擺走了。
小男孩:“!!!”
下一瞬,腦海響起係統無語的聲音:
[沒想到宿主你連小孩都不放過……]
[檢測到小男孩的無能狂怒,作死值+100!]
[當前作死值:13460點。]
真不錯,100作死值輕鬆到手。
走到路口拐彎處時,岑安回頭望了眼,正好看見小男孩捂著臉大哭往家跑。
岑安嚼碎糖塊。
心想,小男孩瞧著怪可憐的。
——
八點十分,天色已經大亮,岑安提前來到村委會。
麵前出現一棟二層辦公樓,牆麵隻簡單刷了層石灰,牆角的位置在時間的侵蝕下早就生滿了厚密的青苔和灰褐色的黴斑。
門頂的位置用紅油漆塗了幾個大字。
——啃老村村民委員會。
和村子裡低矮破舊的磚瓦房比起來,村委會的二層小樓顯得氣派很多。
此時村委會門口空無一人,老何說的那幾人,不確定是已經登記好信息走了,還是仍在樓內。
岑安在暗處等了片刻,果然讓他等到了兩張陌生麵孔從村委會出來。
等到八點半,等村委會沒人進也沒人出的時候,岑安才放下心來走進二層小樓。
樓內完全是常規的辦公室布局,門口的位置還有個門衛值班室,臟兮兮的玻璃窗後坐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男生。
看到岑安進門,年輕男生忙叫住他。
“你是外
地人吧?”
“我爸……”
年輕男生頓了下,“村長在二樓辦公室,快去做身份登記吧。”
岑安道了聲謝,打量了幾眼一樓的環境後,沒有猶豫,抬腳直上二樓。
二樓布局和樓下幾乎完全相同,岑安從樓道上來正準備去找村長辦公室是哪間時,抬眼那刻卻猛然愣住。
過道儘頭靠窗的位置——
有個熟悉的身影正抱著胳膊靠在過道的牆壁上,肩上還鬆鬆垮垮掛著個攝影機。
岑安:“……”
我去!
真是鐘閻?!
與此同時,鐘閻同樣發現了岑安,直起身看了過來。
不知是不是錯覺,岑安覺得他好像挑眉笑了下,但距離有點遠,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眼花。
岑安緘默片刻,慢吞吞向著過道儘頭走去。
村民老何該不會一語成真吧?
鐘閻在這個副本中的身份真是他同事??
一個是記者。
一個是攝像。
這樣一來——
他們倆難道又被綁在同一條船上同甘共苦了?!
岑安:“……”
過道不長,半分鐘後岑安來到鐘閻跟前。
“巧、巧啊?”
“你做完身份登記了?”
鐘閻扯了扯嘴角,“嗯,做完了。”
岑安:“那你……留在這兒乾嘛?”
鐘閻挑眉,回答得毫不猶豫:“當然是在等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