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她還是對謝玉山深情不移,甚至在意識到求母親父親一定不管用之後,跪地求起了白榆。
白榆當場轉身就跑。
她可不管保媒拉纖!
她跑了之後讓人把王姨娘也接走,帶去恭王府待一段時間。
王姨娘可算是揚眉吐氣了。
一整天走路恨不得橫著,掛了一身的金銀玉器,是個移動的首飾展示架。
白榆有心縱她,因為知道她在
白榆和謝玉弓最危急的一段日子裡,幾次嘗試跑出工部尚書府,帶著一堆積攢的首飾,要帶著白榆跑路呢。
連她纏了一輩子的男人都不要了。
被薛靜嫻逮住跪了好幾次的祠堂,差點就像劇情裡麵一樣死了。
白榆念她這點“母子情”,畢竟自己從前也沒怎麼感受過媽媽如此熱切的關懷。
打算好好給她頤養天年。
而且她沒出息,也不懂什麼朝堂爭鬥。
不過好在懂點分寸,無論什麼大人物官夫人接觸她,給她戴多少頂高帽子要套白榆的消息,她都是好處照拿,但什麼都不肯說。
白榆覺得她逗趣兒極了,尤其是一見麵就金光閃閃晃人眼,把她當個吉祥物養在府內,還給她弄個戲班子尋歡作樂。
婁娘的年紀確實大了,整日就跟在王姨娘身邊,什麼也不用她做,算是幫白榆看著她彆出圈兒。
而之前被白榆打發走的桃花和柳枝,又回到了白榆的身邊貼身照料。
不過王姨娘進府內沒一個月,陽春四月百花開的日子,她還真出圈兒了。
白榆當時和謝玉弓正在商議著是時候放出“麒麟降世帝星大盛?[]?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的預言時,婁娘就來報白榆。
白榆讓婁娘直接說。
婁娘看著謝玉弓,有些難以啟齒。
白榆揮手道:“沒關係,你且說吧,她是赴了哪個官夫人的宴席,說錯了話?”
“並無,王姨娘她近日哪也沒去……整日待在後院,和……”
婁娘膀大腰圓一臉苦相說:“和王妃你給她找的那戲班子裡麵的琴師……不清不楚!”
婁娘一把年紀了,說出這話實在是羞恥,尤其是“姑爺”謝玉弓還在呢!
結果白榆聽完,頓了片刻,和謝玉弓對視一眼,俱是噗嗤一笑。
“多大點事兒……到什麼程度了?”
“拉拉扯扯的,我瞧著不好說,王妃還是儘快將那戲班子遣走吧!”
白榆最後打聽清楚了,王姨娘和那“攀龍附鳳”的戲子,確實有點曖昧,但是還沒發展到男歡女愛的地步。
王姨娘保養得宜,但也年過四十,那戲子滿打滿算,隻比謝玉弓大兩歲。
對方明擺著是貪圖錢財。
但是白榆覺得這倒也沒什麼不行,她和王姨娘一說,王姨娘當時先是麵紅耳赤,但是很快說道:“我……我見了肖郎,才知道什麼叫真男人!我就是喜歡他嘛,他圖錢,我有啊,我嗚嗚嗚嗚……”
她一拍大腿開始哭,白榆哭笑不得,倒也沒想“棒打鴛鴦”。
讓工部尚書那個老王八,嘗嘗被綠的滋味有什麼不好?
再說謝玉弓已經讓人把那戲子祖宗十八代都挖乾淨了,有他們看著,量對方也翻不起浪來。
於是白榆撒手不管,在自己家後院給自己“親娘”養起了小白臉來。
王姨娘頓時樂不思蜀,不消倆月,白榆給工部尚書遞了一封休書。
按照工部尚書的口吻寫的,寫了他這妾室的出格之處,壓著白秋平的腦袋,讓他捏著鼻子休了王姨娘。
王姨娘一把年紀重獲自由身,女兒女婿養著錦衣玉食,還有了個小白臉相好,那日子過得簡直風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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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得知內情的工部尚書氣歪了鼻子。
可白秋平不敢找白榆理論,他已經深知自己這庶女的厲害。
太子被她折磨至此,不人不鬼,恭王見她如耗子見貓……而且白秋平也根本沒工夫找白榆理論。
他向來引以為傲的嫡女正議著親事,連名節都不要了,竟然跑去了昔日太子,如今安王的府邸,還自帶了包袱,要和安王成婚。
安王這稱號甚至是白榆選的,她選了之後交給鴻雁,鴻雁再輾轉遞到安和帝麵前。
她要謝玉山記住,安穩度日,安安靜靜,否則絕不饒他。
封地選了肅北,雖然酷寒,卻也不算如何貧瘠,曠野雪原,攏不起什麼兵馬,百姓依靠狩獵為生還算頗為富足。
無任何可供開采的礦類,但是是全國乃至周邊各國越冬皮草的主要供應地。
總之餓不死,也發不起來。
而白玨自毀名節執意要嫁,卻沒有打動謝玉山。
他早已經心如枯骨,白玨在外麵鬨得滿城風雨,謝玉山卻連見也未曾見白玨一麵,沒多久,在初夏六月,細雨靡靡之際,就已經動身去封地了。
倒是在臨行之前,送了信要見一見白榆。
信件直接被謝玉弓截下來,想得美!
謝玉山去往封地之際,皇後帶著重病和皇帝大吵一架,幽居福安宮。
安和帝自初春開始咳,一直咳到了初夏,直至咳中帶血,日益消瘦,被診斷成了肺癆。
滿朝陰翳,暗中風起雲湧。
這時候謝玉弓的“麒麟降世,帝星大盛”的預言,自欽天司大司命口中傳出,自寺廟和傳道的和尚口中,迅速傳揚得舉國皆知。
永州國出家人不擔口業之罪,安和帝發現“預言”不可遏止之時,已經無力回天。
他到這時候,終於意識到了這朝野之中的暗中推手是誰。
可是已經晚了。
謝玉弓初露頭角,已經是樹大根深,力可翻天。
安和帝恨不得將自己的肺子咳出來,每日拖著疲累的身體,麵對朝臣們的施壓脅迫,終於明白了什麼叫日薄西山。
而謝玉弓未曾如安和帝想的一樣,施壓讓皇帝退位。
按照白榆的話來說,還不到時候。
“我要終有一天,你變成民心所向,就如當初的太子一樣。”
“我們就算是做皇帝,也要名正言順,受萬人追捧。”白榆野心勃勃地看著謝玉弓。
謝玉弓低頭親吻她,恨不得對她撕開胸膛,讓她觸摸自己跳動的心臟。
每一下,都是為她。
除了白榆,恐怕無人能理解,“名正言順”這四個字,是他一生夢魘,也是他一生渴求
。
而隨著時間推移,安和帝在盛夏病情好轉些後,就開始著手反擊。
白榆不與他針鋒相對,隻在某些事情上小小刺他一下。
朝堂上父子兩人依舊父慈子孝。
安和帝到了這步田地,還想讓謝玉弓去就封。
隻不過他聖旨未下,朝臣先炸鍋了。
安和帝又被氣到吐血。
吐到了初秋,國之祭奠。
安和帝專門點了謝玉弓代天子祭祖。
並且要人算好了當天“雷雨驚天”,他要所有朝臣和百姓都看著,他謝玉弓麵容有損,不受天恩。
這還是有些棘手的,畢竟古人都講究一個“順應天意”。
秋祭的時候全城的百姓都要圍觀車駕,夾道共祈明年的收成更上一層樓。
白榆可以讓謝玉弓不去祭祖,而且有很多種辦法。
祭祖之時他要在祭祀車上身穿禮服,手抱五穀,親自主持放祭天牲畜等事宜,遊街受百姓朝拜。
全程他不能戴麵具。
白榆有些焦頭爛額。
謝玉弓反倒勸解白榆,他的心態還不錯,原劇情他就是靠這張臉上位,他向來不服所謂天意。
但是白榆不舍得讓他像原劇情一樣受儘非議,被人稱為惡煞暴君。
不過白榆沒愁兩天,王姨娘春風滿麵,一扭一扭地來找白榆獻“好物”。
白榆本不在意。
王姨娘卻說:“哎呦娘也是心疼你,你知道心疼娘,許娘有新歡,自己卻隻能對著恭王那張毀去的臉。”
“娘替你想了點辦法!”
“呐,這是那個小公子給我找來護膚的,據說是北地某種動物的腹部腔膜製成,叫‘畫皮’”
“用的時候弄在臉上,可以隨皮膚而塑形,和自己的皮膚無甚區彆,細膩至極猶如少女,我試過了!”
“你把這個給你那個醜夫君貼一貼。”
王姨娘越發猖狂,總是明目張膽地嫌棄謝玉弓。
但是白榆和謝玉弓都不同她計較,畢竟婁娘也嫌棄謝玉弓,謝玉弓似乎和白榆一樣,沒什麼“老人緣”。
白榆本想要王姨娘不要老拿謝玉弓的容貌說事,可是看到王姨娘獻上的東西,卻久久無言。
她和謝玉弓一直都在遍尋名師,想診治他的臉。
現在已經尋到了有人擔保,隻要讓他下刀,謝玉弓便能恢複八分容貌的人。
可是……白榆始終不舍得,這世界上動刀子的事情都很危險。
而且那自我擔保的醫師是一個小國巫覡,保不齊包藏禍心,才一直未曾有所動作,還是得等徹底掌控對方後才能行事。
如今秋祭迫在眉睫……未曾想到過解法竟是如此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王姨娘的小白臉為了讓王姨娘不要太早年老色衰,自己好能多傍幾年,可謂是花樣頻出。
正所謂貓有貓道鼠有鼠道,這偏門左道用好了
一樣救命。
白榆和謝玉弓命人徹查了一番這東西的來路。
最終確認是北地某個女子失了夫君所愛,研製出來留住夫君的東西,畫皮後能變為青春少女,但是因為那獸難獵,且腹腔膜隻能活取,還要用自己的血養,而且那研究出“畫皮”的女子,到底未能留住夫君,自儘了。
所以未曾推廣開來。
確定了這東西的來源,謝玉弓以血供養,準備嘗試。
秋祭還有七天。
白榆在做多手準備,在百姓之中收買安插引導民眾的人,還囑咐鴻雁若實在不行,就給安和帝點“厲害”吃吃。
白榆整日整日地奔忙,還親自去了一趟欽天司,確認秋祭的天氣,給司命施壓,恨不得讓他能呼風喚雨。
深夜返回之時,屋子裡黑黢黢的,已過子時,謝玉弓難道是和朝中大臣吃酒未歸?
白榆進門後,正要讓桃花點燈,謝玉弓的聲音突然從內室傳來。
“讓她們都出去。”他嗓音有些暗啞。
白榆和他在一起這麼久了,依舊受不了他低磁的嗓音,隻覺得他這樣刻意壓著,她聽著耳朵都癢起來。
白榆腳步一頓,想起今日是每兩日一次的親熱夜晚,有些笑意蔓延開來,問道:“怎麼不點燈?”
不該急不可耐地撲上來嗎?
同時對身側桃花她們說:“出去吧,門口候著。”
而後邁步進入了內室。
謝玉弓背對著門口,一身華服端坐在左邊,看著像是才從宴會上回來。
麵前的桌子上隻點了一盞昏暗燭火。
白榆走到他身側的燈架旁,正要去點燈,謝玉弓卻突然抓住了白榆的手臂。
所謂燈下看人,更美三分。
謝玉弓慢慢地,朝著站在右側的白榆轉過了頭來。
白榆一開始並沒有意識到哪裡不一樣,謝玉弓的半邊眉目完好,足以驚豔。
白榆雖然偶爾會腦補他未曾被毀去容貌的模樣,卻並沒有真的厭棄他毀去的容顏。
因此她最開始,甚至沒意識到,謝玉弓對著她轉過來的這半邊臉,是他本該疤痕遍布的右臉。
她還笑吟吟地問:“怎麼啦?今天是要抹黑來……操!”
白榆話說一半,直接罵出了聲。
而後不光尾音變了調子,連眼珠子都差點飛出來。
謝玉弓把整張臉都轉過來了。
他安靜坐在桌邊,微微仰頭看向她的模樣,燈火之下,白榆恍然自己看到了臨世的妖孽。
他眉目斜飛,雙眸狹長晶亮,細膩如初的肌理平順流暢,高挺的鼻梁姣好的唇形,第一次顯示出了它們曾經如何動人心魄的威力。
白榆盯著謝玉弓嘴唇開開合合。
渴水的魚一樣半晌未曾擠出一個字。
他的全貌白榆揣測過無數次,根據他另一側完好的臉在心中描繪。
大抵是謝玉弓看著她總笑得眼眸全彎
,白榆從未曾想過,謝玉弓全貌且不笑的樣子,邪肆非常。
如果說她看過裡無數次的“邪魅狂狷”都當笑話,謝玉弓此刻的形容,卻正是那四個字真實寫照。
他一點也不正氣,但是極豔極烈。
長得就像一把開刃的神兵,看一眼,都割得雙眸染血,隻戳入心。
怨不得謝玉山要毀去謝玉弓的容貌。
如此一張天生就蠱惑人心的樣貌,確實讓人看一看就覺得壓迫感頓生。
他一點也不像安和帝。
他應該是像他的母妃。
他的母妃該是怎樣一個妖豔美人?
白榆的腦子亂成一團,一直到謝玉弓把她扯到腿上,近距離麵對著他完好的,仿若從未毀去的模樣,她還像是魂飛天外。
好……偉大的一張臉。
她一直都吃這麼好嗎?
“你怎麼這麼僵硬?”謝玉弓輕撫白榆的後背。
他也許久未曾見過自己原本的樣子,他也不覺得自己原本的模樣多麼動人。
隻覺得太像母妃,有些失了男子氣概。
可是他忐忑歸忐忑,卻也很想看看自己的王妃會不會喜歡,才這樣迫不及待地按照那個小白臉戲子教的,敷上了畫皮,等待他的恭王妃回來。
但是白榆的反應讓謝玉弓有些害怕。
她彆是不喜歡吧?
白榆僵硬地搖頭,盯著謝玉弓雙眸發直。
謝玉弓抬手作勢去碰臉,又想起那個小白臉叮囑不能碰,碰了會移位。
於是忍住放下手,看著白榆問:“這是我……本來的模樣,你不喜歡嗎?”
白榆搖頭。
謝玉弓心道果然。
還是太像母妃,有失男子剛毅。
於是他再度抬手要去碰,白榆卻“啪”地抓住了他手腕。
再次搖頭道:“彆,彆動。”
“讓我緩緩。”
“我……咳,我一時間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