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順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沒好氣地喃了聲:“看你的書吧。”
溫念念埋頭看了會兒書,感覺倦意上湧,於是趴在桌上小憩,很快就睡著了。
江嶼寫完了英語小作文,擱筆,望向她。
她趴在桌邊睡得很香,細密的眼睫覆著下眼瞼,被電風扇吹拂著,微微擺動。皮膚白皙,臉頰處微微泛著自然的紅潤,兩片唇瓣也是瑩潤如珠...
睡覺的模樣,有些憨,也有些呆,但更多的是可愛。
江嶼感覺心跳有些不受控製地加速了。
他轉移視線,望向窗外明朗的藍天和枝頭綠葉,咽了口唾沫。
很熱。
越來...越失控了。
生理衛生課上,他聽老師講過青春期男生女生的一些情緒想法,但曾經的他以為這些事離自己很遠。
可女孩卻他卻那麼近,他甚至可以聽到她細微的呼吸聲。
江嶼沉思片刻,然後無聲息地脫掉了自己的藍白校服外套,輕輕地搭在了她的身上。
隻一小會兒就好。
他繼續埋頭寫作業,忽然覺得...很心安,就像羽毛飄進湖中被緊緊吸附,不會再漫無目的地飄蕩了。
中途,江嶼接到父親的電話,說發來一份公司的季度財務報表在他的郵箱,讓有時間他看看,有什麼問題勾出來。
父親經常會把公司的一些東西發給他看,倒不是為了讓他檢查錯漏、而是為他將來進公司做準備。
江嶼自小就是被作為繼承人培養。
他漫不經心地走回教室,接收了父親發來的那份簡化版報表,開始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檢查問題,果然查出一些賬目上的出入。
他花了一個小時,把有問題的地方全部標紅了發給父親。
父親隻回了一個“嗯”,便沒有更多的話語。
其實很多時候,江嶼想不明白,為什麼季馳的父親會那樣寶貝他,明明他成績很一般,可父親的愛好想和他的能力絲毫無關;同樣,也想不明白溫念念的父親為什麼總喜歡出去吹女兒...
對於江嶼而言,無論他再優秀,似乎...都換不回父親哪怕一個“好”字。
江嶼發完郵件之後,坐在空蕩蕩的教室裡沉思了很久,有同學陸陸續續走進了教室,周遭開始吵鬨了起來。
恰是這時,江嶼忽然想起什麼事情,猛然站起身。
糟了!
他慌張地衝出教室,差點帶翻了腳邊的椅子。
周圍同學詫異地望向他的背影,從來沒見江嶼有這麼不穩重的時候啊。
當他趕到研討室的時候,溫念念已經走出了門,手裡,抱著他的校服外套。
江嶼立刻止住了腳步。
“這是誰的校服呀?”她東張西望,四處尋找著校服的主人。
季馳背著書包路過,溫念念連忙叫住了他:“你的校服啊?”
季馳拍了拍自己的書包:“我的在這兒呢,這麼熱的天,誰還穿校服。”
“奇了怪。”
“怎麼了?”
“睡覺的時候,有人在我身上搭了一件校服,但是我醒過來卻沒見人影,等了半晌,也不見人來。”
溫念念偏頭,望見了躲在樓梯轉角的江嶼,揚手道:“嘿,你知道這校服誰的嗎?”
江嶼靠著牆,挪腳走出來:“我,不知道。”
“可剛剛隻有你在我身邊啊,這...確定不是你的嗎?”
“不是!”江嶼斬釘截鐵一口否認:“怎麼可能。”
溫念念見他身上隻有一件單薄的白襯衣,懷疑地問:“那你的校服呢?”
“在...教室。”他重複了季馳的話:“這麼熱,誰還穿校服。”
“是啊,這麼熱,也不知道誰腦子壞了把校服蓋我身上,給我熱一身痱子。”
季馳望了望極不擅長撒謊的江嶼,笑著說:“可能是故意的,整你。”
“我猜也是,跟我多大仇呢。”
江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