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手拿開!”
江嶼急紅了眼,臉頰火燒火燎,整個人就跟燒開了的水壺似的。
溫念念拿開了手,把玩著江嶼的校園卡,卡正麵有他的照片,一般這種校園卡證件照,會把人拉寬變形,顏值比普通照片都下跌好幾個檔位。
但江嶼的卡照還是非常上相,唇紅齒白,發型還是高中時的小寸頭,內雙單眼皮,眼睛不算特彆大,但是特彆有神采。
江嶼見溫念念拿著他的照片一直看,有些不太好意思,伸手奪走了校園卡。
“怎麼送出去了,還有要回來的道理。”溫念念握住他的手腕,重新搶回卡片。
小丫頭掌心肉涼嗒嗒的,握著他的手腕,一陣陣電流直往他脊梁骨上竄。
江嶼不知道自己今天下午是怎麼回事,骨子裡有一股原始的衝動,就想要和她多親近。
“看書。”
他將厚厚的高數書推到她麵前:“你一點基礎都沒有,想考延津大學,還想考徐院長的研究生,概率基本上無限趨近於零。”
溫念念也知道,她現在儲備的知識全是文科知識,數理概念已經陌生化了,隻能靠接下來的一段備考時間,重新撿回曾經那些爛熟於心的概念公式。
隻要撿回來了,她相信憑自己的頭腦,肯定能考上。
兩個人不再瞎聊,都專注地開始複習功課,時不時的溫念念會請教江嶼一些題目,江嶼會用最完善的步驟和最容易理解的思維,耐心地給她講解。
在這個過程中,他發現溫念念確實有天賦,平常的文科生聽這些知識,不跟聽天數一樣麼,偏溫念念,一點即通,甚至很多時候都不需要他繼續往下講,自己琢磨著就明白了。
她真的很聰明。
江嶼感覺腎上腺素都快飆進腦子裡了。
心、心動。
*
那段時間,溫念念隻要一有空就會來延津大學的圖書館,這裡的線上資源庫非常豐富,她能夠查到好多本校查不到的文獻。
那天下午,許婉婷和室友們從圖書館下來,抬頭便望見了自習桌專注看書的女孩。
她一眼便認出,這是那日在書店門口和江嶼說話的女孩。
女孩T恤搭休閒牛仔,隨意地紮了個馬尾,幾縷不規則的劉海垂下來,她認真地看著書,時不時動筆演算,漂亮的眼睫眨動著,五官越看越有味道,是非常耐看型的女孩。
許婉婷心裡隱隱有些不適,走到她麵前,主動打招呼道:“嗨。”
溫念念抬頭,看了她一眼,發現並不認識。
“你好,有事嗎?”
“我們見過的,上次在時光書店外麵。”
“呃。”溫念念還是一臉茫然,道:“我經常去時光書店,不知道你說哪一次啊?”
許婉婷心裡更加不舒服了,難道她就長了一張路人臉嗎!
她索性自我介紹道:“我叫許婉婷,經管院的,江嶼的師妹。”
“哦...”提到江嶼,溫念念才有些印象了,上次在書店和江嶼偶遇,他身邊好像的確是有同伴。
“你有事嗎?”
“沒事,看到你了,過來打個招呼,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吧。”
“不是,我隔壁師院的。”
許婉婷見她自報家門,卻毫無愧色,嘴角輕蔑地揚了揚:“江嶼學長馬上就要去哈佛了,這事你知道吧。”
“知道啊。”
提起這個事兒,溫念念就是一口老血,心肌梗塞。
如果不是那場莫名其妙的空難,她現在已經在哈佛的圖書館上自習了吧,現在江嶼要過去了,她卻隻能在這裡溫習著最初等的高數概念。
欲哭無淚。
許婉婷繼續說:“我也報考了雅思,明年會努力考過去,跟學長念同一所大學。”
“呃,加油。”
溫念念其實想說,哈佛的offer也不是批量發放,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考進去。
但是人家小姑娘有這個決心和誌氣,她也不能打擊人家。
許婉婷見溫念念沒什麼反應,心下越發不悅,乾脆把話挑明了說:“隻是希望你能明白,我們的未來,不是你這樣的人能企及的。”
溫念念手中演算的筆,忽然頓住了。
明白了,這小丫頭可不僅僅是單純來寒暄的。
溫念念摘下學習專用的方框眼睛,笑眯眯地看著她:“我這樣的人,不能企及的未來,是什麼樣的未來啊。”
許婉婷宛如驕傲的小孔雀一般,說道:“我就把話說明白了吧,就算你能拿到卡進我們的圖書館,但你跟我們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你配不上他。”
這就是非常赤落落的名校碾壓了。
既然許婉婷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溫念念也不是個任人拿捏的主兒,放下書,說道:“小妹妹,雖然我成績差,學校差,但不好意思,我和他之間沒有鴻溝。”
“你...什麼意思。”
溫念念將江嶼的校園一卡通正麵翻過來,遞到許婉婷麵前:“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江嶼的未婚妻,我們兩家的婚約從幼兒園開始,他沒跟你提過嗎。”
許婉婷聽到這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江嶼怎麼可能跟她提這些事,他們之間的交流,從來都僅限於課題組的公事和學業方麵。
她對江嶼本人,其實是一無所知的。
許婉婷又看到溫念念拿的是江嶼的校園卡,臉色更是鐵青。
江嶼是什麼樣的人,君子之交淡如水,從不與任何人半分親近,怎麼可能把隨身的校園卡輕易給彆人!
溫念念看著許婉婷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莫名想笑。
本來就是瞎扯淡的話,編出來氣氣這個小丫頭,沒想到她居然真直腸上腦,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