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鳳仙那裡感覺來了比較尷尬,還是算了吧,給大家都留點臉麵,李治國當然跟著媳婦也不來了。
這樣,李治富夫妻兩個就麻溜地過來了,早飯都少吃了幾口,特意空出肚子準備撂開了肚皮吃一頓。
門口遇到麻子娘倆,已經成了親戚的兩家索性就坐到了一桌。
“妹夫啊,你太瘦了,得吃多點,最好再長高長胖些,將來能多掙工分養老婆孩子不是。”錢春娥順手把桌上的玉米饃饃給李麻子塞了幾個,饃筐裡頓時空了一半。
李麻子哎了一聲,分給他娘一個,然後猛吃海喝,隻是吃到一半他吭哧吭哧地說道,“大姐,春妮說我瘦也不要緊,她就稀罕我這樣的。”
“噗——”錢春娥一口菜湯噴到了腳底下。
死丫頭,啥時候對人家說了這麼不要臉的話!
麻子娘在旁邊笑的一臉燦爛,皺紋都多了幾條。
當新郎官新娘子敬酒敬到他們這一桌的時候,幾人狹路相逢麵對麵,尚且還有些不自在。
李麻子則放開的多,他春風得意著呢。
比起高高大大一副男人相的周三娣,他還是喜歡跟他身形搭配嬌小玲瓏的錢春妮。
所以對於搶了他以前相親對象的李紅旗,他這會兒反而感激居多。
多謝啦大兄弟,謝謝你把摳門的母夜叉搶走了,不然他李麻子哪有機會定下漂亮小媳婦。
李麻子一臉慶幸喜悅感激…的複雜神情,拍著李紅旗肩膀恭喜道,“紅旗哥,麻子給你道喜啦,祝你們夫妻和睦百年好合!”
李紅旗:“…………”恭喜就恭喜,你那一臉奇怪的表情是咋回事?
周三娣跟在後邊搭眼看了下李麻子,箍著嘴沒啃聲,大家以為新娘子害羞,善意地笑笑就放過他們了。
席麵還算好,比平常的飯食多了些肉,對於已經不缺糧食的村民們來說,沒啥稀奇的,眾人吃罷後該散的都散了。
周三娣自此成了李家村的新媳婦,隻是她一般很少出來跟人說話,基本見不到她人影兒。
之後村裡的生活又回歸了平靜,直到老族伯出去幾天從外麵回來。
初夏的夜晚,李老頭家的大門被敲響。
老族伯進院歇口氣,臉上帶著明顯的喜色,對李老頭一家說道,“福娃的名字算出來了。”
為此,他特意跑老遠請了一位算命瞎子出山,奔波良久,終於有了結果。
“算出來了?”李婆子很是驚喜,當即追問,“算出叫啥?”
其他人也都殷切地看著老族伯,給他們家小仙女起大名可不是小事,怠慢不得。
老族伯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從懷裡掏出了一張黃紙,上麵用黑色的墨水寫了兩個工整的大字。
“這是繁體字啊。”李老頭眯著眼睛仔細瞧了下,嘴裡不由自主地念出紙上那兩個文字。
“榮、錦?”
李治國哥三個跟著同時念出,然後都是一愣。
這是屬於他們家小仙女的名字?可是看不出來是哪方神仙啊,那些傳說中有名的神啊仙的好像沒叫這個名兒的。
“額,福娃會不會真是菊花仙啊…”李治民順嘴一禿嚕,被李婆子立馬揪著耳朵扯到了後邊。
李婆子站到最前麵,對著黃紙上的倆繁體字認真瞧了又瞧,越看越喜歡。
“這名兒不錯,福娃原來是叫榮錦啊,果然是天定的,聽起來就不一般,比咱們的有文化多了。”李婆子喜滋滋地稱讚道。
老族伯捋了捋胡須點頭附和。
當然不一般,算命瞎子為了算出這個名字可花了不少力氣,付出的代價不小。
若不是他帶去的糧食多,且人家家裡都快斷頓了,一個老娘餓的皮包骨,說不得對方還不願意幫他算嘞。
大家一聽奇了,問具體啥情況,讓老族伯說說。
“那人是個真有本事的,剛開始還不願意算,說是啥泄露天機要遭天譴的,我給的糧食多……最後他答應算了,卻沒算出來!”老族伯講到當時的場景哈哈一笑。
本來是憑著生辰八字隨手一算,掙點糧食給家裡應急,沒想到遇到硬茬了,連個名字都沒算出。
算命瞎子自感臉上無光是一回事,同時也牛脾氣上來,在老族伯懷疑的目光下算了一遍又一遍。
“最後咋了?”李治民聽的津津有味,在老族伯停下喝茶時緊跟著問道。
李治富拍了蠢弟弟一巴掌,傻貨,當然是算出來了,不然黃紙上的名字咋來的。
老族伯喝口茶清清嗓子,不再賣關子,把後續說出。
“最後他掏出一枚龜甲,還有一串銅錢,說是他的傳家寶貝,點著香用它卜算終於給算出來了,不過……”老族伯搖了搖頭。
“算出後,那人當場就吐了口心頭血……我走時把帶的糧食全都給他留下了。”
大家夥這回相信算命瞎子之前的話了,泄露天機果然要遭天譴的。
……
榮錦在裡屋小木床上翻了翻身,在睡夢中繼續跟周公下棋。
尚且不知道,她的馬甲已經被此界土著中的能人異士扒掉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