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宇端起酒杯,深深的嗅了一口後,先對紅酒的氣味和色澤進行了一番專業的評價。
即使是業內最專業的人士,也挑不出他說的一絲不妥。
畢竟就在40年前,他還心血來潮在法國波爾多大學擔任過葡萄酒學院的專業教授——當然,用的是另一張麵孔。
卓宇抬眼看向坐在對麵的池羚音:“……不問我不請自來的原因嗎?”
餐桌上方的柔和燈光打亮了她毫無瑕疵的麵孔,出身玄學世家的千金大小姐,從出生起就以天賦絕佳而聞名遐邇,她冰雪聰明,信奉絕對中立,對人和妖同樣公平公正,和許多傾慕她的人和妖一樣,卓宇也將她視作自己妻子的最佳人選。
他需要一個同樣聰明的人幫他管理自由天國,雖然池羚音幾乎沒可能改變她的中立政策站在他這方,但如果是池羚音的話,卓宇覺得自己能夠忍受她站在人和妖之間袖手旁觀。
很大程度上,這是因為他對自己的信任,他相信自己能夠獨立處理好一切——雖然這會麵臨有些困難,比如要把大量時間花費在管理蠢貨上麵。
“是小妖怪的事嗎?”池羚音一語道破他的來意。
“小妖怪?”卓宇想起那個讓他吃了悶虧的金發妖怪,啞然失笑:“除了外表,我看不出她哪裡像是一個小妖怪——你知道,很多妖怪的外表都是虛假的。”
池羚音笑著看了他一眼:“在她身上吃虧了?”
卓宇盯著池羚音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笑容,靈光忽然閃現:“……你早就知道她不簡單。”
池羚音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微笑著說:“她很特彆,和我們都不一樣。”
卓宇盯著她嘴角的一絲鮮紅:“難道是上古妖神的血脈?”
池羚音說:“我隻知道她看起來和你們不一樣,具體是什麼,隻有她本人才知道答案。”
“你如果早一點告訴我你的看法,我就會親自去邀請她加入自由天國。”
“我可是問過你的,你要親自去接引她嗎?”池羚音笑道:“你的回答是,她不配。”
卓宇搖了搖頭,頗感遺憾地說:“是我太自大了,這是一個難得的教訓。”
池羚音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嗎?”
“她被類管處的人帶走了。”
“......果然。”池羚音說。
卓宇看了她一眼:“你在類管處有人?”
池羚音搖了搖頭:“我隻是聽說,袁夢曾出現在橫店鎮。”
“這我倒不清楚。”卓宇說:“這小妖怪也是倒黴,沒被類管處發現她的存在,但是被類管處發現了她製作的妖術物品。”
“你會怎麼做?”
卓宇攤開雙手,一副無能為力的模樣:“我提醒過她了,如果被類管處的人抓走,我們自由天國鞭長莫及,救不了她。”
“你救了她,不就在她那裡留下了恩情嗎?到時候你再邀請她加入自由天國......”
池羚音話音未落,卓宇先笑了。
“羚音,你真天真。有的妖怪可以用恩情來驅使,有的妖怪不可以,彆的我說不準,但是這個來曆不明的唐娜,我可以肯定,絕對是翻臉不認人的類型。”卓宇端起酒杯,小小地抿了一口。
咽下口中清爽的紅酒,卓宇笑著說:“自由天國從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不願歸順自由天國的妖怪,命運和他無關。
戳戳樂是唐娜的。
將戳戳樂送進類管處的卻是卓宇。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是卓宇長久以來的生存之道,要怪,也隻能怪唐娜目光淺薄,不願投身自由的大業。
她最後的用處,就是用鮮血來告訴所有想當縮頭鳥的妖怪——
不反抗人類的暴政,他們隻有死路一條。
上京市的另一頭,在日出大道一棟豪華大氣的寫字樓大廈中,有一個神色焦急的男人在總裁辦公室門前原地打轉,時不時地抬頭看向緊閉的房門。
他是虞書的私人秘書,剛剛通過虞家的特殊渠道得知一個叫類管處的公安特殊部門在昨日忽然扣押了虞澤。
今年是他為虞書工作的第13年,加上這一次,他已經見過虞澤進三次局子了,在美國的那一次還是他親自去接的人——他真是想不明白,虞家的這位大少爺喜歡什麼不好,為什麼就偏偏喜歡把自己往局子裡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