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跑!現在停下還能好受點!不然等被我們抓住有你們受的!”
敵方的聲音在身後不斷響起,連帶著追逐的腳步聲也愈加靠近,藍波背著三木希,一聲不吭的向森林深處跑著。
“藍波,不然放下我吧。”
回過頭又看了眼與己方隻有五米遠並且距離還在不斷拉近的三個人,三木希把定位的胸針放在他的口袋裡,低聲開口。
“放下我,藍波自己的話一定能夠躲開的。”
畢竟連萬能草壁都能避開,這幾個小嘍囉肯定也手到擒來,而她的體質是無法改變的硬傷,這種情況下帶著她就是帶著累贅。
腦力的比拚她還可以憑借經驗和其他人過上幾招,但是體質……
有些頭禿的摸著自己仿佛能煎雞蛋的額頭,三木希心裡歎了口氣,試圖勸說藍波。
“放下我,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最多就是狗帶而已,但是她不會真正的死亡,所以沒有關係?
“彆開玩笑了!”
向前逃跑的動作絲毫不停,藍波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前方的地麵,咬著牙
“我又不是真傻子,他們的目標自始至終都是我,阿希你落到他們的手裡怎麼可能會沒事?要麼一起跑,要麼一起被抓,我才不是會拋棄朋友不管的人!”
“藍波你聽我說,抓兩個和抓一個根本就是兩回事,能跑一個是一個!”
“彆說了,我才不會……”
話剛說一半,腳下卻措不及防磕到一塊平地凸起的樹根,藍波奔跑中的身體突然向前猛的傾斜。
來不及反應,他整個人就摔倒地上,連帶著背上的三木希也被狠狠摔下。
一片隱形便籠罩在頭頂,原本就隻有三米之差的西裝大漢已然來到了他們身邊。
“跑啊?讓你們跑!不是跑的挺快的嗎?”
黑色的皮鞋在被得摔腦袋眩暈無法做出動作的三木希身上踢了踢,西裝大漢低下頭看著倒在地上的兩個孩子,聲音嘲諷。
“怎麼都是被抓,何必?回去還要受苦。”
“給我離阿希遠點!”
小少年稚氣未脫的聲音裡第一次帶上了明顯的凶意,往常能讓他含淚撒嬌的疼痛卻絲毫沒能讓他休息,他掙紮著起身擋在三木希的麵前,碧綠色的眼眸中是滿滿的憤怒。
“呦嗬,生氣嗎?”
西裝大漢剛要說什麼,就被同樣趕到的同伴打斷。
“彆玩了,通知隊長吧。”
“算了算了,回去再說。”
撇了撇嘴,西裝大漢直接一巴掌把藍波拍到同伴那邊,就近拎起了三木希的衣領。就在他想要離開的時候,天際卻突然隱約傳來轟隆隆的聲音。
幾個人微微一怔,輕易的分析出聲音的來源,互相對視一眼。
“隊長動飛機了?”
“不能吧?隊長沒說啊?”
“艸!你們兩個傻嗎?還不趕緊找地方躲起來!”
不等三個人反應,那轟隆隆的聲音已經是響徹在他們頭頂,一架私人飛機正矚目的停留在上空,如同巨獸的咆哮一樣,帶著冰冷的危險。
西裝小組的神經驟然緊繃起來,戴著眼鏡那個伸手撈起藍波,大喊著轉身。
“跑!”
“轟——”
有什麼從天空中落地,激起一片灰塵與碎葉,在幾個人準備逃跑的路上,一道人影緩緩直起身體,散發著強大的甚至凶厲的氣息。
“就是你們,擾亂風紀嗎?”
三個人下意識後退一步,灰塵逐漸散去,人影也顯現出來,紫色的襯衫嚴謹的打著領帶,黑色的西裝也一絲不苟,手持雙拐的雲雀恭彌麵無表情的注視著眼前的場景,心中充斥著一種從未有過的奇異怒火。
那個孩子,柔弱到就算是他也需要注意,卻又能堅韌到讓人心生讚歎。
儘管一開始隻是看待幼崽的好奇,但是在日複一日的相處中,卻讓他逐漸正視了她的存在。
沒有什麼沸騰轟轟烈烈,有的隻是平靜的細水長流。
隻是一個孩子,用她的存在,一點一點的滲透進他的生活,像是清晨的薄霧,細小到讓人幾乎無法察覺,卻又在不經意間展露身影。
所以直到這時,他才有所察覺。
——是自己的。
——是自己所庇護的。
——是他雲雀恭彌所持有的。
——是不容許任何存在染指的。
“有膽子對我的人下手,想必你們也做好準備了吧。”
銳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西裝大漢抓著三木希的手,幾乎是下一秒,三人便倒飛出去,手臂彎著扭曲的弧度落到地上。
把即將又摔到地上的的三木希被雲雀恭彌撈進懷裡,雲雀恭彌居高臨下的看著被自己一拐子打癱在地的廢物,聲音冷凝。
“就是這隻手嗎?”
腳下用力,剛剛還拎著三木希的敵人頓時一陣哀嚎。
“我們的人馬上就到了!”
他忍著手臂處被踩到骨折的痛苦,威脅雲雀恭彌。
“特拉安斯特家族不會放過你的!”
“特拉安斯特?”
雲雀恭彌麵無表情的重複著這個家族的名字,直接踢暈了對方。他在腦海裡搜索了一陣,總算在某個犄角旮旯裡找到了相關信息。
一個酷愛倒賣毒/品與軍火的中小型黑手黨家族,雖然很多年前就表示已經轉型,但是現在看來……嗬!
“雲、雲雀!!!”
眼中含淚的藍波連滾帶爬的來到雲雀恭彌身邊,聲音裡滿是焦急。
“阿希她額頭好燙,你快帶她看醫生!”
突然的動蕩讓三木希從眩暈中緩了過來,她睜開迷茫的雙眼看著眼前的場景,熱到混沌的腦子反應了好幾秒才捋順發生了什麼。
“恭彌你怎麼回來了?”
這樣疑惑著,三木希通紅的臉上卻帶著一抹放鬆的笑容,說出了仿佛遺言的話語。
“不管怎麼樣,這是我最後的請求了恭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