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紙上這個“能”,葉潤真心實意地為他感到高興。
三人從高一相識到現在,經常結伴一起上下學,早就是最好的朋友了。
葉潤很是希望盧安成績能恢複過來,考個好大學。
李冬今天的狀態似乎有點不對勁,一副魂守不舍的樣子在座位上打擺子。
盧安在紙條上寫:李冬是怎麼了?是不是病了?
葉潤完,回寫:飼料廠那個女人今天騎自行車路過的時候沒停。
盧安問:就這?
葉潤寫:那女人旁邊還跟著一個騎車的年輕男人,兩人有說有笑,李冬說他失戀了,下午在河裡洗了個澡。
盧安回:一個廠的同事之間有說有笑不是很正常麼?
葉潤寫:李冬覺得不正常,所以在河裡自虐了一番。
李冬歎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葉潤瞄了瞄他,問:你歎氣乾什麼?又不是你失戀。
盧安回:沒人給我擺攤掙錢了啊。
葉潤看他的眼神怪怪的,收好紙條,開始看書。
盧安再次瞧一眼李冬,拿出數學試卷,開始刷題。
數學這門課,沒捷徑可走,把各種公式融會貫通的唯一方法就是多做題,在做題的過程中加深理解、加深記憶,做到舉一反三。
前生他讀武大時有個男同學,他說高一時數學一塌糊塗,老師和家長都認為他沒數學天賦。後來他不信邪,不僅把高中數學教科書背下來了,還連著背了3本高考課外輔導書,結果高考數學得了滿分150。
這可能就是天道酬勤吧,高中數學不比大學數學,理論淺顯,在一定程度上還是可以通過勤奮彌補回來的。
一套數學試卷做完,盧安核對答案算了下分數,98分。
嘖,不錯,有所進步。
雖然離巔峰期還差得有點遠。
但他很知足。
晚上回去的時候,李冬抓著盧安的手說:“兄弟,下個周末你得跟我一起擺攤。”
盧安假裝不知情,揶揄道:“你不是說我礙著你了麼,我一出現王大媽都對你沒那麼熱情了。”
李冬如喪考妣:“畜生啊,王大媽都結婚好多年了,兩個麻布袋都快掉到地上了,伱總不能讓我走路都彎腰拖著它們吧。”
盧安一樂:“你知道袋鼠媽媽和孩子不?母育子,你們倆是絕配,我看沒有什麼不好的。”
李冬氣得齜牙咧嘴一把橫抱住他,“混蛋,這個忙你就說幫不幫?”
盧安說:“幫,但隻幫一次,我12月不打算擺攤了。”
口頭答應的好,心裡卻說周末孟家老爺子70歲生日,你可彆怪我忽悠你。
當天晚上。
他做了個稀奇古怪的夢,夢到前世的倆孩子帶著家人給自己上墳。
他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俯瞰了整個過程:墓碑前放有各種各樣的水果,還擺了一瓶好酒,燒紙燒香,兩孩子哭得稀裡嘩啦...
盧安猛然被驚醒了,在黑夜中睜開眼睛直愣愣地望著天花發呆,腦海中一片空白。
許久後,他在想:難道那就是自己前生死後的場景?
睡不著了…
閉上眼睛就總是想起夢裡的一幕,此刻他感覺很孤單,好想求老天爺讓自己回去看看。
哪怕一眼,他也死而無憾了誒。
拉開堂屋門,外麵還在下雪,大朵大朵的雪花落在地上發出“沙沙”聲,天地間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