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中午,她思維飄散,考慮了許多許多,權衡了許多許多,但細細一回顧,仿佛什麼也沒想,什麼決心也沒下,就這樣進入了夢鄉。
晚上6點過,當外麵的天色再次陷入黃昏時,盧安和俞莞之相繼醒了,好似心有靈犀一般,兩人同時發了幾秒呆,同時轉頭看向彼此。
四目相對小會,爾後兩人相視一笑,盧安問:“餓不餓?”
俞莞之說:“嗯。”
盧安問:“想吃什麼?”
俞莞之說:“想吃竹筒飯,臘肉和豆腐腦。”
盧安笑道:“你還真是會挑,這些都是南嶽的特色菜肴,走,我現在就請伱去吃。”
“好。”
這看似平平淡淡的交談,卻是俞莞之過去最想要、最憧憬的生活。
她感覺自己快要戀愛了,感覺自己現在的生活不再是行屍走肉,每一句話、每一個交彙的眼神都是如此地多姿多彩,令人驚喜。
離開旅舍後,兩人去外麵吃了竹筒飯、臘肉和豆腐腦,然後挺著瓷實的肚皮,又去買了軍大衣、買了防滑雪地靴和毛絨帽,為明早攀爬祝融峰做準備。
當然了,買這些衣物隻是順帶的,逛街、觀光、買紀念品和吃各種小零食才是今晚的主題。
路過一賣玉佛的攤位時,見這姐兒對著一個如來玉佛牌多瞧了好幾眼,盧安不廢話,當即買了下來,送給她。
俞莞之顧盼流連地說:“你給我戴上。”
“啊?”
盧安啊一聲,驚訝過後問:“不是,這東西才5塊錢,你確定戴這個?”
俞莞之會心笑笑,身子往他跟前傾了些許,動作說明了一切。
見狀,盧安啞然,不再矯情,不顧周邊十多雙看熱鬨的眼睛,把玉佛戴到了她脖子上。
臨了也懶得問她喜歡不喜歡?
實在是!
實在是這東西也忒便宜了些,配不上她。
俞莞之倒是十分欣喜,低頭瞅了一陣,末了問,“好看不?”
盧安說:“好看是好看,不過我覺得不是玉佛的原因,你就算係一個狗尾巴草在脖子上,也必定彆有一番風味。”
俞莞之聽笑了,“你這是誇我,還是貶我?”
盧安走近一步,附耳嘀咕:“我特彆愛吃莞之的紅燒肉,你說我是誇?還是貶?”
什麼叫紅燒肉,有肥有瘦才能做出紅燒肉,人身上哪個地方有?
嗯哼!
俞莞之用異樣的眼神瞥了瞥他,隨後優雅地朝前走了去,不搭理這壞坯子。
佛牌好似打開了一項大門,接下來兩人開啟了買買買模式,盧安記得小姑父和那些表弟表妹的要求,接二連三地買了二胡、笛子和竹簫。
俞莞之問:“你會這些?”
盧安說:“會,不過不是給自己買。”
他解釋了一遍。
聞言,俞莞之也挑了兩根長笛,“我也會一些,有時間咱們試一試。”
盧安說成。
這個夜晚,興致勃勃的兩人逛了許久,從6點過出門,到淩晨12點多才回旅舍。
簡單洗漱一番,兩人開始睡覺。
隻是才躺下,俞莞之發現自己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她一開始沒怎麼在意,以為是疲勞過度,於是閉上眼睛休憩。
可半夜三點左右被過道對麵的通鋪吵醒後,她察覺到自己的右眼又開始跳了,這回她沉思了好久好久,稍後忍不住輕聲問:
“盧安,你醒來嗎?”
“嗯,醒了,俞姐也被吵醒了?”
俞莞之側過身子,問他,“在你們習俗裡,左眼皮跳動,是跳財還是跳災?”
盧安不假思索地回答一句:“左眼皮跳財,右眼皮跳災。”
然後反問:“俞姐左眼皮在跳?”
考慮到再過一小時,兩人要去爬祝融峰,在這種冰天雪地裡,難免出現意外,她沉默一會後說了實話:
“是右眼皮,入睡前跳了好多次,現在醒來又跳。”
盧安錯愕。
有點後知後覺地明悟過來,剛才這姐兒沒第一時間問右眼皮跳動是何情況,感情是想聽自己真心話,怕自己聯想到什麼安慰她。
他也想到了爬祝融峰可能會出現危險,於是試探問:“要不彆去祝融峰了?”
俞莞之聽了沒反對,也沒堅持,而是問:“我記得你暑假說過,你信命,現在還信嗎?”
盧安遲疑片刻,才過去半年不好立即改口,於是點點頭:“信。”
俞莞之糯糯地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好運和不幸都是命中注定的一部分,那必定無法避免。”
說完,不等他回複,她又補充說:“明早我們去南嶽廟卜一卦吧,要是打個聖卦,我們就去,要是陰卦和陽卦,就下次再說。”
盧安覺得這主意不錯,而且自己心間一直有個念頭,他應該去一趟祝融峰,他前生記掛的那種缺失感,也許在祝融峰上能彌補遺憾。
或許,他能再次突破自己,再次畫出如同《永恒》、《無題》和《心境》這樣的巨作。
但他很愛惜小命的,好不容易重活一世是真怕死啊,所以“以毒攻毒”最好不過,右眼皮跳災嘛,要是聖帝像打卦順暢,那眼皮跳就自動破了。
要是聖帝像打卦不順,那肯定不去了,誰去誰傻啊。
其實俞莞之比較困惑,她對爬祝融峰沒有非去不可的想法,沒有那麼執著,隻因她這些年一直有心結纏身,對“命”這種東西她始終半信半疑,試圖想找機會驗證一下。
隻是,這個驗證,她並不想波及到盧安。
因為這個小男人是她生命中的一束光,她舍不得,所以才把實情跟他講明。
去?
還是不去?
抉擇權給他。
就著“命”這個話題,兩人睡意全無,後麵沒再睡了,是聊天度過的。
4點半左右,兩人起床,再次買門票進了一趟南嶽大廟,在南嶽菩薩跟前打卦問今天的情況。
結果一卦到底,不論還是盧安,還是俞莞之,或者陸青三女,一律都是聖卦。
盧安怕了自己的技術,特意不占卜,讓俞莞之問卦,但五個卦都非常順暢,卦象顯示一行人沒有危險。
盧安問:“俞姐,去嗎?”
俞莞之轉頭看向三女。
出門前,陸青已經知曉了這事,酷酷地表示:“我打探過,走路去祝融峰幾乎沒什麼危險,每天早上都有成千上萬的人爬登。今早應該也不例外。”
這話一出,三女的態度了然,壓根不迷信這些玩意。
盧安笑了笑,同俞莞之相視一眼說,“那現在就出發,不耽誤時間了。”
俞莞之溫溫地說好。
南嶽大廟離祝融峰大約9.1公裡,要是純粹走路得把腿走斷,一行人先是跟隨大流搭乘了一段班車,隨後才開始攀爬。
正如陸青所講,每天早上去祝融峰的人不計其數,今晨同樣如此。望著絡繹不絕的香客,聽著此起彼伏的交談聲,盧安和俞莞之把之前的“陰霾”藏到了心底,開始一邊走,一邊熱熱鬨鬨地拍照。
尤其是半山腰上的霧凇,那真是絕了,讓想要試“命”的俞莞之都把這“陰霾”給暫時拋到了腦後,全程笑意不斷。
看著俞小姐的開心模樣,陸青私下還跟兩女感慨:今天俞小姐的笑容比過去8年加起來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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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說一句拉,三月並不是宣言迷信,要不然不會安排進南嶽大廟之前“破戒”那種大不敬劇情。
之所以這樣寫,隻是圍繞一個“命”,要不然俞莞之沒法合理收入後宮。
本來這一章想更一萬二千字的,但因為昨天下午住院了,今天又被醫生命令做了一係列檢查,所以就耽擱了時間,這是三月食言了,這章沒有寫到大家想要看的內容。
這裡跟大佬們道歉。
這個回合劇情大概還有2到3章的樣子,都是大章,該收收,劇情走到這裡絕對不會手軟,隻是收的同時,故事人物都得升華一下,要不然俞莞之的身份收得不合理。
另,前麵沒有水,包括折疊椅、笛子和簫等,這些都是劇情安排,都是要用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