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琢睡到很晚才起來,在晨時與係統說完話之後,她便蒙著頭再睡了一會兒。
近日來的修煉頗有成效,她也要突破煉氣的修為了,再往上便是築基,待築基九階過去之後,她便能結丹,正式邁入金丹期,等到那個時候,她就能將傘傘收入自己的身體了。
季青琢睡到這麼晚,沈容玉也沒來叫她,畢竟現在沒有玄雲宗的早課了,她憊懶一些也無事,季青琢自己也一向是慢吞吞的性子,沒什麼追求,在玄雲宗裡上的那些課,除了法術課與禦獸課之外,對她其實也沒什麼大用處。
她起床之後,便將放在床邊的傘傘拿了起來,而後掏出自己小小的首飾盒,從內裡挑了一串珍珠的掛飾,給傘傘佩了上去。
季青琢不是一個很會打扮自己的人,但是沈容玉領著她買衣服的時候,總是會將一整套給她挑好,從頭頂要佩戴什麼顏色飾品,到身上要穿什麼色調組合的衣物,再到身上其餘的配飾,他都會給她建議,然後交代她可以將這一整套都放在一處,這樣到了要穿的時候,就不用思考,隨便往身上套了。
她自己也覺得這樣的方式挺好,反正她穿什麼都無所謂——當然,沈容玉本人對於打扮季青琢很上心,她生得好看,又乖,就像玩具偶人,隨便擺弄,可以輕鬆將她打扮成他喜歡的樣子。
季青琢低眸,將自己脖頸下的珍珠領扣係上了,她確實不太會搭配衣裳,但這不妨礙她穿上與傘傘上配飾色調相似的衣物。
其實,在她撫摸傘柄、給傘傘換配飾的時候,沈容玉就知道她醒了,他留在驛館的院中看落雪,季青琢醒來時,他微微挑了眉。
季青琢還有些困,她揉著眼睛出了門,正打算問沈容玉何時去吃早餐,便看到沈容玉往堂屋指了指,一碗白粥與幾樣小菜放在桌上,還熱著。
“小玉,你不吃嗎?”季青琢坐到桌邊,低頭喝了一口白粥,暖呼呼的溫度讓她覺得很舒服。
“不。”沈容玉本就沒進食的習慣,倒是季青琢已經可以辟穀了,但是她還是堅持吃飯,她很難改變一些習慣。
“今日可以出門看看邪魔所在了嗎?”季青琢問。
“傷還未好吧?”沈容玉問她。
季青琢的腰還有些疼,於是她說:“還未好。”
“緩兩日再去,這雪都裡的邪魔,應當不是好應付的對象。”沈容玉就坐在院裡,慢慢擦拭他那把葬雪劍。
“好。”季青琢說。
“待吃完,我可以教你一些簡單的法術與陣法。”沈容玉說。
“好。”季青琢自己隻會幾個簡單的法術,至於布陣,她隻知道理論,但還未實操過——陣法一道,都是先從解陣開始,布陣比解陣更難。
法術暫且不論,畢竟修仙界裡所有的法術都是五行法術的變種與組合,但陣法涉及的學問就大了,之前江千客如此器重沈容玉,也是因為沈容玉本人在陣法上有極高的天賦——雖不及季青琢。
沈容玉自己也精於陣法之道,不然那桃花迷霧陣也不是尋常人能夠破解的。
季青琢吃完早飯後,又在他這裡學會了一些新的法術,在她眼中看來,這些高階的法術被還原為它們最本質的模樣,歸根結底,都是五行靈氣的組合與應用,隻是應用的程序不一樣。她對法術的理解思維是最接近本質的,所以她學起來很快。
就連沈容玉,也驚歎於她的學習速度,他想,季青琢身體孱弱,確實是有原因的,因為她的腦子實在是太好用了——雖然在有些問題上她拐不過彎來,但在計算與學習上,她十分敏銳。
沒有人是完美的,季青琢的腦子完全可以彌補她身體上的缺陷。
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沈容玉再次對她感到好奇了。
季青琢練習了一上午的法術,累得氣喘籲籲,她對沈容玉擺著手說道:“小玉,今日學得夠多的了。”
離開玄雲宗之後,她才知道葉斷紅的授課方式有多溫柔多循序漸進,他一天隻教一個法術,還有獨自練習的時間。
沈容玉不好意思承認,他其實很享受教給季青琢法術的過程,她就像一張白紙,隨便一印,便能完完整整留下痕跡,教一個法術,就印一下,她馬上就能學會,連練習的過程都不需要,一張接著一張印就好了。
他微笑地對季青琢說:“下午再學習陣法,如何?”
季青琢低頭說:“好,但我要先吃飯。”
她幾乎從未拒絕過沈容玉的要求,當然,沈容玉如此做也是有原因的,季青琢不能完全沒有自保能力,她學會得越多,麵對危險的時候便越能保護自己。
季青琢下午又學了陣法,她學得頭昏腦漲,但也記住了許多,她累極了,並且在吃晚飯的時候,對沈容玉說:“小玉,所以今晚能不修煉了嗎?”
修煉很累,學新的法術和陣法也很累,這裡麵總歸是有一件事她沒辦法做的。
沒辦法,她就是這麼想躺平。
“可以。”沈容玉看著她吃飯,“那明日不學法術了。”
彆的可以不學,但是修煉是要的,如果他知道季青琢會累得不想修煉,那他下午就不領著她學習陣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