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開了,側過頭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她已經養了夠多奇奇怪怪的小東西了,可不能再養一隻貓,而且她根本不能和貓長期相處。
“寧姑娘,你不要它嗎?幽竹苑那麼安靜,留著它正好給你解解悶。”女官們看著那黑貓問道。
季青琢搖頭拒絕了,有一個沈容玉,她的樂子就足夠了,還是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好。
有一位女官低頭,直接把黑貓撈了起來:“既然寧姑娘不要,那我就帶回去養了。”
季青琢點了點頭,若有人將這小東西收養,那就再好不過了。
她與眾人告彆,準備離開,黑貓被人緊緊抱在懷裡,眯起雙眸,看著她的背影。
如果不是季青琢在,他很想把周圍的這些人都殺了,再追上她。
季青琢還是離開了,她根本不會再想起路上救回的一隻黑貓,倒是回到幽竹苑之後,沈容玉注意到了她袖子上沾著的貓毛。
他拈了起來,總覺得這貓毛上沾染的氣息詭異。
“琢琢,今日可碰到什麼了?”沈容玉問她,他正抬手把玩著腰間她送的玉佩。
季青琢想起了係統對她的警告,反正現在她已經有很多秘密都被沈容玉知道了,所以多一個,也不會影響什麼。
她翻開桌案上的賬本,閉上眼回憶了一下,輕聲說道:“有人要殺我。”
沈容玉把玩玉佩的動作頓住了,他的眸光微凝,問季青琢道:“琢琢看見人了?”
“沒有。”季青琢搖了搖頭,“我能……能感應到。”
“琢琢身上的小秘密,真是愈發多了。”沈容玉凝眸看著她,現在季青琢不說,他又舍不得殺她,所以也不好逼問。
季青琢老實交代:“白水島上,有人要殺我,我也提前知道了。”
“江千客?”沈容玉想起了什麼,他就說季青琢怎麼能逃那麼快。
“是。”季青琢點點頭,她輕歎一口氣,江千客死了,也不知道是誰殺的——她其實可以推理出答案,但她偏偏就不往深處思考,讓自己保持在一個無知的狀態。
“白水島上,被他追殺,都會找我,怎麼在桃花迷霧陣裡,你就不會先找我了?”沈容玉問。
季青琢看向他,視線停留在他把玩玉佩的修長手指上,她一句實話脫口而出:“白水島上,我原本也……不想去找你的。”
沈容玉即便早已猜出答案,但這話從季青琢口中親自說出來,感覺還是不一樣。
“為何。”他的嗓音凝滯。
“怕你……受牽連。”季青琢囁嚅著說道,“江長老……很厲害。”
沈容玉起身,他走到季青琢的桌案前,高大的陰影籠罩下來,他垂首又問:“為何今日,又願意說了?”
季青琢的視線上移,她看著他露在墨發之間的耳垂,她的思維又停滯了,沈容玉這個問題,把她問住了。
為什麼這次遇到了危險,她就願意告訴他?因為在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把沈容玉當成了自己人,她的內心是封閉的,要走進來,很不容易。
所以,現在要她明晃晃地回答這個問題,她說不上來。
季青琢很誠實地說:“小玉,我不知道。”
沈容玉隻低頭,又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傻子。”
不知為何,季青琢總是覺得他這句傻子帶著些許誘惑人的意味,她的唇張了張,臉又紅了。
她是傻子嗎?她才不是。
於是,她扯了扯他的衣角說道:“小玉,莫要再說了。”
“好,木頭。”他又說。
季青琢覺得有些羞,隻低下頭,把臉埋進交疊著的雙臂間,傳來的聲音也悶悶:“小玉,你再這樣,我的賬就算不下去了。”
沈容玉:“……”還能有這種好事?
然而他還是沒有再逗她,隻輕笑著,退開些許。
“宮中的邪魔沒有發現我們的存在,要殺你的人,或許是寧家的政敵。”沈容玉又將一枚符咒塞到了她手裡,“我今晚會在宮裡再走一遭,看看有無可疑之人,還是像在桃花迷霧裡那樣,你若有事,便打開符咒喚我。”
季青琢點頭,應了聲好,她想,自己應當還有些許逃跑能力,若不是今日那麼多女官圍著她,她一個人是可以先逃開去的。
如此隨意說著話兒,時間很快來到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