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練過的,連續幾天不間斷畫畫都沒問題的,而且我是神明。”
“我是半妖。”
在我給他放鬆手指的時候,他側過頭,沒看我:“你畫的桔梗印比我好看。”
這樣的我們,不斷的反問消磨掉一個下午的時間也是可以的,不過我們對待時間還是認真的,在反問的時候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
不斷的反問對方總是要找到角度的,而不是單純的套娃。我們共處一室,占據不同的位置,練習神力應用和陰陽術,時不時的說出來一句反問對方的話。
從審美觀歪到各種地方,像是衣著裝飾吃食什麼的。神奇的是,這種散漫的一堆雞毛蒜皮的事全被揪出來後,我們竟然沒有真的吵起來。
迷惑。
是我們的方式不對嗎?
晴明有點想用折扇給我敲頭了:“誇對方能吵起來?”
“能的。因為對方誇他自己不到位,很容易就能吵起來。”
我演示了一下怎麼吵起來的,“我覺得我沒什麼好的,就是眼光好,看上你了”“你說什麼,你覺得我眼光有問題?”……
“我倒是想吵。”
他說,“你沒給我機會。”
“我又沒親你嘴。”
“你敢說我再說下去你不會親?”
我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沒有,我隻是看你眼下突然有了顆美人痣,沒看清。”他現在眼下那粒被我點上去的朱紅已經沒了,它暈在了我的唇上,讓晴明目光總是在看到我時漂移到彆處。
雖然他臉上沒了那粒朱紅,但有了更好的紅色,比如眼尾那裡,多了暈紅。
至於晚上的時候,晴明因為經曆了很多半夜我拉開幛子門,一臉興奮的跑到他麵前,說“看×××”,他現在已經可以非常鎮定的看待我夜闖他房間的行為。
唯一不鎮定的是那次,我他邊上躺著,在他耳邊念叨審美觀的事。他一夜睡不安穩,閉眼就是百鬼退治時,突然冒出來的鬼怪在他畫桔梗印的時候口中吐出來有關審美概念的句子。
他第二天也將我按在榻榻米上,一隻手指著自己的黑眼圈:“你知道嗎,整整一夜,我都沒畫出來一個完整的桔梗印!”
我的指尖輕輕按在他的眼下,用神力將他的黑眼圈消得乾乾淨淨:“好了,現在感覺如何?”
“……我不是說這個。”
“那是想要睡個好覺嗎?沒關係,神明的懷抱永遠為你敞開。”
睡了回籠覺的晴明一覺睡到了下午,我完美的避開了上午的學習任務,耶!隻要早上不早起的話,我可以通宵,這就是我的摸魚之道。
不過這個舉動隻有晴明避物忌的時候我才會做出來,平時的話,在他醒來前我就自己弄好了早飯,叫他起床了。
所以對待我半夜翻進他房間的行為,他真的是很習慣了。就算是半夜我倒掛在他的榻榻米上方,頭發垂下試圖當個發女時,半夢半醒間的晴明也能很自然的繼續睡下去。隻是側個身,給我在榻榻米上留出來一個位置。
第二天早上,他就變成了會含蓄告知這種擾人清夢的行為是不妥當的陰陽師。
我嗯嗯嗯,勇於認錯,下次還敢。
至於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想讓他看到的東西太多了,比如夜半流星,比如月下白雪。當然,我禍津神的位格讓這些美好的景色注定了不會是個美好的收尾。
在空中留下璀璨痕跡的流星成了未被燃燒殆儘的隕石砸在了庭院,現在是我的寫生材料,最後可能會變成鋪路的小石子。
有月亮的時候天空中落下了雪,最後雪不是自然現象,也不是秋天裡真的落下了一場雪,而是不合理的雪崩,跨越了空間時間的距離,為晴明而來。
我說今晚月亮挺好,一起去看的時候,我們都很擔心最後月亮奔你而來的恐怖故事會變成真的。
想想看,月亮上的那些神明和月亮的麵積,而它從空中墜落,隻是為了奔赴一場與晴明的約定。這不是恐怖故事是什麼。
晴明覺得自己無力承受這種厚愛。
我告訴他,我是不會讓月亮奔他而來的,我隻會送他去月亮上。
“會引起恐慌的吧,比如神明墜落。”
我需要承認的是,他說的對。
就算現在因為我的喜歡將災難的目標鎖定在他一人身上,但是我們也不能不考慮月亮上那些神明的感受。
那時候,可能就是月亮上天翻地覆,隻為一個他。
所以這個念頭最終被打消。
“晴明,你還是安然無恙的行走在人間比較好。月亮不能讓你開心的話,去月亮也沒什麼意思。”
今天晚上我慣例是跑進了晴明的房間,晴明這時候披著羽織還沒睡,看見我來,極為熟練的:“如果是有什麼天災的話,我就不去看了。”
他現在謹慎很多了,也不是輕易拉的出去的人了,讓他出去碰見各路天災,他現在的願望是過平靜的生活。
就算平靜生活裡有我在他耳邊說審美觀的惡鬼低語,退治百鬼的陰陽師也不想出去。
“不是出去。”
“彆談審美觀。”
“也不談。”
“你現在要做什麼?”
我從自己的袖子裡掏出來一枚貝殼,舉著它,語氣興奮:“晴明,你看,它會發光哎!”
作者有話要說:晴明:不知道該怎麼說,同情一下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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