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樣的鬼臉,的確……是個人都會驚恐地發出尖叫。
“真香!”蘇沉香驚呼。
陳天北:……
紅裙厲鬼:……
這一刻,巷子是沉默的巷子。
“你是有意把我們引過來,發現這個陰婚麼?”蘇沉香吞著口水,艱難地問道。
紅裙厲鬼沒吭聲,謹慎地,無聲地退後了一些,隱藏在了醬缸後。
陳天北嘴角微微抽搐。
“那個什麼……那你這是見義勇為啊!”雖然這厲鬼的身上翻湧著孽氣,應該是害過人的,不過蘇沉香想到了當初張師兄跟自己說過的話。
這紅裙厲鬼比小白更早地被渣男害死,之後被渣男操縱利用……她化作厲鬼,被人操縱著害過人,還扒了渣男的皮,這和手上沒有血腥的小白不一樣。
可看著她站在巷子裡指著樓房的樣子,蘇沉香饞得打滾兒,卻沒有心吃掉她。
算了算了。
天涯何處無厲鬼。
何必在一條紅裙上吊死。
“不吃。”她嘴裡這麼說,惡狠狠地多看了這紅裙厲鬼兩眼。
仿佛多看兩眼就能解饞。
紅裙厲鬼往醬缸後麵又躲了躲。
“是陰婚的主謀的所在地麼?”陳天北臉色凝重地問道。
被縫起的嘴唇努力地張了張,發不出聲音,卻輕輕地點了點頭。
“如果是這樣,那謝謝你。”陳天北慢慢地說道。
他看起來放鬆了一些,可卻依舊把蘇沉香擋在自己的身後。
高高瘦瘦的英俊少年,就站在那裡,把一個小小的小姑娘認真地保護著。
紅裙厲鬼蒼白的眼睛怔怔地看了他片刻,卻像是透過他想著其他的事。
好久的沉默之後,她一聲沒吭,沒有邀功,也沒有說其他的話的意思,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長長的血色紅裙飄逸而過,陰氣再一次被席卷走,沒有給這一片老巷子留下任何會帶來隱患的陰氣。
蘇沉香扒著陳天北的手臂,惋惜得不行。
“還是這麼吝嗇來著。”
一滴陰氣都沒有留給她解饞。
可是……帶走所有的陰氣,也或許是因為不願讓厲鬼身上的陰冷傷害到普通人。
這紅裙厲鬼……也還行。
蘇沉香決定暫時原諒她勾引自己的過錯。
“現在怎麼辦?”既然蘇沉香也發覺這裡不對,陳天北臉色凝重地說道。
他身上挎著兩個大書包。
蘇沉香這體能小廢材追飯的時候背著書包累得半死,陳天北還得任勞任怨,幫她減負。
“報警唄。”蘇沉香頓了頓,又認真地聞了聞這裡,確定了這裡的味兒肯定不對勁兒。
她和陳天北小心翼翼地從這裡退出去,離得遠了,一邊盯著那棟樓房的動靜,一邊拿起電話,搖人。
厲鬼現在可知道群毆最舒服了,快快樂樂地打電話。
很快,白雲觀和警局的後援迅速趕來。
因為知道這是陰婚老巢,肯定是有心狠手辣的養鬼者在,這又是在居民區,唯恐會連累到小區居民,蘇沉香也變得慎重。
她之所以沒有聲張,而是請求援助,就是因為這樣。
當初空空的彆墅區也就算了。
可這是很多人生活的地方,一旦養鬼的人真的狗急跳牆,那傷害到普通人,是她不能接受的。
“小心點,彆連累無辜。”蘇沉香就跟聞訊而來的張師兄提醒說道。
張師兄急忙點頭,覺得自家小師妹就是善良。
陳天北卻隻怔怔地看著一臉認真的蘇沉香。
蘇沉香轉頭,對他齜牙一笑。
陳天北不自然地偏開了她的目光。
“那現在怎麼辦?”雖然紅裙厲鬼指證了那棟樓房,可據陳天北的說法,那厲鬼指點的方向包括了這樓房的整整兩三層樓的範圍。
如果一旦發生失誤,引來養鬼者的警覺,無論是逃跑還是狗急跳牆都讓人不安。張師兄撓了撓頭,蘇沉香卻眨了眨眼睛,自告奮勇。
“讓我來!”
“你怎麼來?”難道要敲開一層層的住戶的門查看究竟麼?
“現代人都很謹慎,不會隨隨便便給人開門……”張師兄對很有信心的蘇沉香說道。
蘇沉香的目光,就落在了不遠處正被攔住了不能過來的幾個鮮明的,很讓人熟悉的穿馬甲的小哥兒身上。
片刻,一個穿著有點不合身的馬甲,頭戴頭盔,手裡嘿咻嘿咻提著好大幾個包裝袋的勤工儉學小姑娘,站在了樓洞裡,從一樓開始,慢條斯理。
“您好,您的外賣到了。”
誰會拒絕自己的外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