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將士顯然也是知道她上回擊敗範崇青的事的,覺得她自幼對軍營熟稔,不必當普通女子對待,便笑了一下,說:“姑娘隨意。注意安全便好。”
宋初昭高興點頭,跑向一旁。
她想找之前傅長鈞騎走的馬玩一玩,可惜找了一圈,都沒看見。不知是不是被傅長鈞給藏起來了。
士兵正被人帶著在空地上練習招式,一旁的練箭場就空了下來。
她拿起架在邊上的弓,對著箭靶試了兩下。發現京城的弓箭做工是比邊關的要精致許多。相同力氣下箭矢明顯有力了。
她看見牆上掛著個樣式比較顯眼的弓,與其餘的武器並排放在一起,似乎沒什麼特彆,就上前拿了下來,也想試試。
將士正在給小兵們訓話,突然就聽見宋初昭在邊上“啊啊啊”的失態大叫,他連忙跑過去,</問道:“怎麼了?”
宋初昭深吸一口氣:“這弓――”
將士一瞥,驚恐道:“這是將軍的弓啊!”
宋初昭說:“我不知道啊!它就放那兒,我以為與彆的弓差不多,哪曉得拉不開!”
將士急了:“這……這怎麼辦?”
弓的保養,要極其小心。
開弓空放或力道不足,都會使其整體損壞。學武之人對兵器一向都是很小心的,尤其是這種特製的強力戰弓,宋初昭也沒想到,這麼多的武器裡,怎麼就出了把不同尋常的家夥。
拉弓需耗大力氣,宋初昭本就撐不住這弓,堅持了那麼久也快不行了,見那將士還傻站著,就想讓他趕緊幫把手。
將士顧忌男女之防,雖心疼武器,卻不敢上前幫忙。宋初昭急得哎呀直叫,叫他氣到了。
這時一雙手從側麵繞了過來,她背後靠上來一堵溫熱的胸膛。那人握住她的手,用力拉開弓弦,等力滿之後,示意宋初昭一起鬆手。
箭矢射了出去,宋初昭心虛地回頭,對上傅長鈞一張沒什麼表情的臉。
“來我這裡,就是為了玩我的弓?”傅長鈞身上有淡淡的香味,想是屋內熏香染上的,他看著宋初昭的眼神裡有點笑意,說道,“怎麼?拿走了我的長^槍,還想拿走我的弓?可惜這把弓,你可用不了。”
宋初昭小聲道:“其實你的長^槍太沉了,我也用不了。”
傅長鈞把東西掛回去,問道:“誰讓你來我的?還是你閒得無事,就跑這裡來了?”
宋初昭說:“我是想來謝謝你送我的東西。我其實用不大上,你若是需要,我也可以還給你。”
傅長鈞:“不必了。我送給你的東西便是你的了。”
傅長鈞說著往外走去:“今日天冷,你若無事,就早點回去吧,免得在外吹風受凍。”
宋初昭默默在他身後凝望著他。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可憐又太過強烈,傅長鈞走了沒兩步,又背著手回過身來。他皺眉道:“你先前不是說,想來演武場騎馬,順道叫這裡的將士與你操練嗎?”
宋初昭說:“你不是說不行嗎?”
傅長鈞頓了下,問道:“我說過不行了嗎?”
宋初昭:“昂。”
傅長鈞堅持否認:“我沒有。”
宋初昭唇角漸漸往上揚起,到最後變成一張粲然的笑臉:“那我……”
傅長鈞抬高手臂,示意在場所有人安靜,而後借著內力,對眾人宣告道:“來!今日騎射有勝過宋三娘者,我自掏腰包,獎其一月俸祿!若無人勝過,明日所有人一齊加練!”
“哦――!”
眾將士鬨哄哄地叫起來。
宋初昭也喊:“傅叔你太好了吧!我能贏!”
傅長鈞邊往一側的高台上走,一麵朗聲道:“我倒要看看,今日何人會因輕敵而敗。銀子我許下了,各憑本事自定輸贏!宋三娘,你若是今日輸得太多,往後也彆來了!”
宋初昭跳著舉手:“那我今日要是不輸呢?我要是還幫你贏了該怎麼算?”
傅長鈞一甩衣擺,豪邁地在位子上坐下,笑說:“你問問他們,若真輸得那般慘烈,今後有什麼臉麵攔著你進來。”
宋初昭叉腰大笑道:“那這官署,往後豈不是任我來去自由了?”
一旁的將士笑道:“誒,宋三娘,話可彆說得太狂。我們與範二公子不一樣,那都是刀尖上過活,見過世麵的人,不受你這樣的挑釁。”
“沒錯!”
“這騎馬可不會讓著你了。射箭自更不必說。”
“宋三娘手上功夫不錯,不知騎術如何啊。”
宋初昭知道,所謂的見過世麵,就是臉皮夠厚。老兵一般都臭不要臉。
傅長鈞意味深長道:“這老將啊,也要點臉麵,不要上去搶這銀子了。將機會都留給新兵。”
有人申訴道:“將軍,你方才可沒說什麼老將新兵,怎麼現在就護著宋三娘了?我不依!”
一乾三五大粗的將士矯揉做作地起哄:“不依不依,我們不依!我們也是各憑本事!”
傅長鈞失笑道:“都給我住嘴!你們也好意思說得出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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