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柳鬱打斷了她,聲音急促。
楚然抬頭。
“又流血了。”柳鬱開口,聲音喑啞。
“什麼?”楚然困惑。
柳鬱站起身,頎長身姿彎下,伸手,拇指蹭了蹭她的唇角。傷口並不深,卻很刺眼。
淩九卿咬的。
他吻了她。
楚然有絲異樣。
果然,下瞬眼前一暗,柳鬱手抬起她的臉頰,唇重重覆了上去,毫無章法。
楚然一驚,直覺躲開,可卻怎麼也逃避不開,柳鬱密密麻麻的堵住了她所有的去路。
他根本不知如何吻人,隻知摩挲她的唇,吮著她唇角傷口的血。
逃不開躲不掉,楚然乾脆一動不動,坐在那兒,目光平靜望著近在眼前的人。
不知多久,柳鬱終於停了下來,氣喘籲籲,他沒有離開,仍舊待在離她最近的地方,唇色比方才的蒼白添了幾絲血色。
“親完了?”楚然反問。
柳鬱神色一滯,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猛地直起身子,眼底儘是詫異。
“你又打算給我多少銀子?”楚然繼續道。
“你說什麼?”柳鬱近乎咬牙切齒。
“你惱什麼?”楚然眯了眯眼,而後了然一笑,“對了,你如今可是個窮鬼,哪有什麼銀子。”
“……”
“知道嗎?比起淩九卿隻將我當做玩物,將我當做退而求其次的選擇的人,更令我厭惡。”
柳鬱臉色一白。她說,厭惡。
“罷了。”良久,楚然歎息一聲,“我也沒資格生你的氣,看在你是我親手養好的份上,便告訴你吧……淩九卿從沒碰過白綿綿。”
“……什麼?”柳鬱眼神陰沉,她還以為……是因為白綿綿?
楚然卻隻當他不解其意,解釋道:“淩九卿不會讓第三個人看過他的腿,看過的人,全都死了。”包括白綿綿。
柳鬱垂眸,望著她:“第二個是誰?”
“……”
“告訴我,楚然,第二個是誰?”他追問著。
楚然笑:“是我。”
柳鬱雙目緊縮,輕咳一聲:“是嗎?”他低低反問,“你是他的人了?”
“是也不是,”楚然站起身,“我見過他最引以為恥的一麵,當然,我也見過你最恥辱的一麵,以及……你最大的秘密。”她看向柳鬱的下半身。
柳鬱臉色一僵。
楚然收回目光:“……而白綿綿和我不一樣,她乾淨的很,你不也因此對她心向往之?”
“……”心向往之,柳鬱垂眸。若真的心向往之,為何心口沉悶悶的痛?
楚然已經起身,走出屋去。
柳鬱仍舊立在原處,胸口一陣洶湧,他猛地掩唇,咳嗽出聲,越咳越發止不住,本挺直的腰背佝僂下來。
良久,他緩緩張開掌心,一片紅,那是生生咳出的血……
……
夜色漸深。
楚然靜靜躺在地鋪上,聽著門外野草叢裡的蛐蛐兒叫,一聲又一聲,不多時,隱隱有了睡意。
一旁,一陣窸窣之聲。
楚然仍舊閉眸,一動不動,呼吸均勻。
隱隱利刃出鞘之聲響起,一片寂靜後,卻久久沒有下一步的動靜。
“我知道你沒睡。”柳鬱的聲音突然響起。
楚然緩緩睜開眼睛,柳鬱正蹲在一旁望著她,手中拿著一把出鞘的匕首,夜色裡很是森冷。
“怎麼?要兌現你當初的承諾,手刃我了?”楚然輕描淡寫。
柳鬱沒有回應,將匕首挽了個好看的刀花,藏在袖口,彎腰將她橫抱起來,輕輕放在床榻上。
楚然皺眉,有些不解。
“當初為何要救我?”柳鬱掀過一旁的薄被,蓋在她身上:“便讓我死在這兒不就好了?”
楚然緩了緩:“因為你長得像條狗。”
“……”柳鬱臉色奇異的變了變,不懂她話中的意思,卻也不糾結,隻清潤一笑,“你說得對。”
“?”
“‘喜歡便搶過來就是了’。”柳鬱解釋一句,俯首吻上她的眉心,鼻尖,最後是唇角……
隻是靜靜貼著,再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不知多久,柳鬱直起身子,一揮衣袖,匕首已經滑到他手中,他毫不遲疑照著額角已快好的傷疤劃了一道,血珠立時冒了出來。
他卻不知痛般,伸手撫著楚然額角的疤:“不準把它消掉。”
話落,轉身走到門外夜色中。
楚然坐起身,眯了眯眼望著那抹身影,方才他那一笑,像極了以往那個翩翩濁世佳公子。
看夠熱鬨的小棺材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你剛剛說柳鬱像狗,那條狗是不是你嫁的那條?”
楚然慢條斯理的望著小棺材,直盯的小棺材身後一陣陣冷意後,她才緩緩望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天,輕笑出聲:“不,相公可比那條狗好多了。”
小棺材:“女人心海底針……”下午還怨惱責怪,如今又叫上“相公”了……
“那你覺得……”小棺材繼續問,“柳鬱還會回來嗎?”
楚然眯了眯眼:“會。”聲音肯定。
作者有話要說: 柳家公子的戲份不知不覺多了些,不過終於要開虐某王爺了。
ps:
謝謝親愛的們留言,讓我知道還有人在看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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