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1 / 2)

限定曖昧 蘇景閒 11193 字 9個月前

幾個艦長都在的臨時通訊頻道裡,詭異地安靜了許久。

直到杜尚出聲:“怪不得,怪不得!”

龍夕雲也道:“難怪。”

維因有些摸不著頭腦,心裡浮出一個猜測又不膽戰心驚地不敢確定:“怪不得什麼?難怪什麼?”

他語氣小心翼翼,像是害怕戳破美夢,“對了,指揮他動作有點奇怪……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杜尚語氣飄飄悠悠,意味深長:“應該就是你想的那樣。”

不瞎的都能清楚看見,指揮抱著祈言,那恨不得把人貼身上的勁兒,以及隻打了一架,下巴擱人身上就跟沒骨頭似的,太紮眼睛了!

維因遭到了海嘯般的衝擊,說話都磕絆起來:“可是、可是我……我三年的工資都扔去下注了!我的致富之路斷了?”

一直在悄悄旁聽對話的梅捷琳心裡一陣暗爽——你的財富之路碎成了一塊一塊,就成了我的墊腳石!

唉,大恩就不言謝了。

維因一陣混亂後,依然不願相信:“可祈言看上指揮什麼了?雖然是指揮,但,竟然有人願意跟指揮談戀愛!能談戀愛的,不都要很有手腕、很會哄人、很有情調才行嗎?”

至於陸封寒,非戰時,每天大半時間由訓練室和指揮室均攤,長年不休假,沒事絕不下星艦一步。至於情調?寧願吃營養劑都懶得熱一下土豆泥罐頭的人,哪裡來什麼情調?

不過,指揮好像給祈言做過吃的?

梅捷琳聽出維因的妒忌和不忿,摸了摸下巴:“大概是臉長得好看吧。”

維因沒了聲音,因為這一點無法反駁。

他承認,論臉的話,指揮在遠征軍確實數一數二,隻是因為身份和平時的迫人氣場,很少有人會注意到。

這場半公開的比鬥後,開始有不少真真假假的消息從各巡視星域的艦隊裡反向傳回來,文森特作為副官,十分儘職地做了一個收集彙總。

“一種受追捧的說法是,當年在勒托,祈言答應救重傷瀕死的指揮的條件是,指揮必須以身相許。”文森特念出備注,“不過大部分人認為,‘以身相許’這件事,是祈言吃虧了。”

瞄了眼陸封寒的表情,文森特清了清嗓子,繼續念:“第二種說法是,祈言是被逼的,指揮對他實施了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監視,控製了祈言的人身自由,祈言不得不屈從。”

陸封寒邊聽邊批文件,金屬筆一頓:“就沒有說我和祈言是兩情相悅的?”

“報告指揮!”文森特收腹挺胸,目視前方,“沒有。”

陸封寒聽著,強迫威脅和囚/禁這類戲碼都出來了?看來他手下的人涉獵範圍都很廣泛。

就是腦子不太聰明。

文森特見陸封寒不說話,心裡一怵,連忙轉移話題:“指揮,怎麼沒看見首席?”

雖然他屬於遠征軍,但出於尊重,在沒彆人時,都不會直呼祈言的名字。

“又被洛倫茲叫走了。”金屬筆筆尖點了點桌麵,陸封寒給出答案,習慣性地朝專屬祈言的沙發看了眼。

那裡沒人,總感覺整個指揮室都空落落的。

文森特暗道不好——自己怎麼如此精準地戳在了陸封寒的氣管上?

其實他都不太看得明白,到底是祈言黏他們指揮,還是他們指揮黏祈言。

另一邊,洛倫茲也聽見了消息。他十分認可陸封寒作為遠征軍總指揮的能力,但談戀愛?他實在不太能想象出來。

抱著學術探究精神,洛倫茲難得提起專業以外的話題:“你怎麼看上的指揮?”

祈言沒有猶豫:“將軍很好,哪裡都好。”

“這樣啊。”洛倫茲默默喝了一口咖啡,想,這果然是他完全無法理解的領域!

十幾分鐘後,“問題處理完了。”祈言起身,活動了一下酸脹的手指,“晚點我做一個處理數據的模型給你們,應該能提升不少效率。”

等他往技術部外走時,模型的基礎架構在腦子裡已經有了雛形。這時,葉裴幾個快步趕上來,站到他旁邊:“我送你出去!”

說著還朝祈言使了個眼色。

祈言接收到暗示,朝洛倫茲望了一眼,見對方是默許的態度,點頭:“好。”

一離開技術部的範圍,葉裴就掛上了怒氣衝衝的表情:“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祈言疑惑:“誰氣你了?蒙德裡安?”

“蒙德裡安熬夜熬得隻剩半條命了,不是他,”葉裴擺擺手,皺眉,“是範托夫!”

祈言立刻想起來,範托夫,隨新兵登艦的科研人員,輸入了錯誤數據,導致中控係統的自檢程序處理速度變慢那個人。

“前兩天他總打著各種旗號來跟我聊天,問這問那,我一開始還以為他是人生地不熟,看我年紀小,所以總來問。後來我才發現,他之所以找我,是因為他不知道從哪裡聽說的,我跟你是同學!”

祈言聽懂了關鍵點:“他來找你打聽我的事?”

“沒錯!他來找我求證,你是不是跟我同年級同專業。等確定之後,就開始在背後四處詆毀,說什麼你不過是圖蘭二年級的學生,課都沒上完,能懂得了多少?又說中控係統那件事,明明係統能自動檢修,但老大偏偏把你叫過來,肯定是提前說好了的,故意針對他,你輸入的那些字符命令也都是隨便按按。”

葉裴翻了個白眼,“還針對他?自我意識過剩嗎?心裡對自己的水平沒點數!”

緩了緩情緒,葉裴不由攥著拳頭:“竟然還說你是隨便按按,年紀小又怎麼樣?這個人真是井底之蛙!坐井觀天!目光如豆!蟬不知雪!啊,我為什麼就學不會罵人?”

祈言心想,這個我會,他開口:“可能他的腦子在星際躍遷時,落在蟲洞裡,忘記帶來了。”

葉裴站住腳,驚訝:“你竟然這麼會!”

祈言很誠實:“我跟將軍學的。”

跟指揮學的?

總覺得祈言身邊的指揮跟自己印象中的指揮存在差彆,葉裴沒有繼續糾結這件事,“我跟著你出來,是想悄悄提醒你,那個範托夫是個心胸狹隘的小人。他來的時候是想一鳴驚人,最好能混個負責人之類的當當,沒想到鬨了笑話,被你狠狠打壓了下去。說不定他會懷恨在心,找你麻煩。”

見祈言點頭,葉裴放心的同時又有些譏諷,“明明是他自己沒能力水準差,還怪上你了。”

“我會注意的,”祈言見葉裴眼下黑眼圈明顯,“你能多睡一個小時就睡上一個小時,多休息。”

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葉裴笑起來:“我和蒙德裡安被帶著修理定遠號的動力係統,定遠號太慘了,真的被反叛軍轟得爛糟糟。我和蒙德裡安都想儘最大努力,把定遠號裡裡外外都修好!”

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眸光卻是明亮,“衝在前麵打仗的是長槍是劍,那我們可以做一塊堅實的後盾!”

看著葉裴的笑容,祈言想,大家都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

而此時,指揮室裡,在文森特離開後,陸封寒將座椅放平,準備休息十五分鐘。

破軍非常貼心地調暗了指揮室裡的光線。

昨晚陸封寒又搬出了以前的借口——我臨時有點怕黑,成功留在了祈言的房間。

兩個人睡一張床,陸封寒很克製,沒到擦槍走火的境地。不過祈言窩在他懷裡,導致大半個晚上,陸封寒的心率和某處溫度都一直沒能降下去,說不清到底算不算是折磨。

想到那個睡覺都要粘著人的小嬌氣,陸封寒唇角舒緩,閉上了眼。

“……你正好在附近,我把詳細地點發給你……”

耳邊好像有人在說話。

以陸封寒的經驗來判斷,聲音是通過聯絡器傳來的,帶著信號流特有的細微雜音。

附近是一片居民區,花壇裡灌木茂盛,陸封寒感覺自己正朝著某一個坐標點走,一邊在問:“你的傷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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