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
珠世望向你,眉眼含笑,“你來了。”
“上次見到你的時候,隻差一點,就能徹底殺了鬼舞辻無慘。如今,你再次回來了,我總覺得,距離徹底亡滅鬼舞辻無慘的那一天,已經不遠了。”
你愕然。
這還是你第一次被人這樣信任著。
明明你一點也不可靠,更沒有為彆人做過什麼扭轉乾坤的事……
“羽衣,我一直都相信你。”
珠世笑盈盈的,“所以,你也要更相信自己一點。我們的相遇,絕不是毫無理由的……一起加油吧,我相信,終會有一天,我們能一起見證鬼舞辻無慘的滅亡!”
之後,珠世就全身心投入到與蝶屋的合作之中。
日以繼夜研製克敵製勝的毒藥,以及將鬼變成人的解藥。
而你,也繼續跟在孩子身邊。
看著他們在柱們的引領下,一步步擁有自保、複仇的實力。
從普通的鬼,到最上弦鬼……
他們配合得越來越默契。
雖然鬼殺隊也付出了柱傷殘的代價,但上百年沒有變動過的上弦之月,也出現了殘缺。
且,殘缺越來越大。
這與鬼戰鬥中,禰豆子不僅發揮了非常重要的作用,甚至,她還成功克服了陽光,成為第一隻不怕陽光的鬼!
這本是令人高興的事。
可你望著孩子們臉上接二連三出現的斑紋,卻又忍不住難過起來。
——出現斑紋的人,活不過二十五歲。
——這就是向天借力的代價。
他們都是孩子。
最大的也不過二十出頭。
放在你生活的時代,他們都還隻是生活在象牙塔裡的小孩子。
明明還這麼年輕,卻已經沒有了未來……
不久之後,產屋敷耀哉病重。
其夫人代替他召開柱眾會議,向眾人傳達了鬼舞辻無慘已經得知禰豆子不畏懼陽光,人與鬼必將爆發全麵戰爭的訊息。
每人的神經都緊繃起來。
鬼殺隊隊員高效運轉起來。
各級鬼殺隊隊員陸陸續續被派了出去,應對作亂的鬼的應對作亂的鬼,實力不夠地就交給柱們進行特訓。
珠世和蝶屋也加快了研製。
最終,抓著夏天的尾巴,成功研製成可以將鬼變成人的解藥,以及針對上弦之鬼和鬼舞辻無慘的劇毒。
緊接著,病重垂危,距離死亡隻有一步之遙的產屋敷耀哉,在清空宅邸的人後,開始同珠世商量起如何重傷鬼舞辻無慘,給他心愛的孩子們創造機會的相關事宜。
產屋敷耀哉本來就活不久了。
他掙紮著不肯死,就是為了挑個恰當時機,用自己的死,給予鬼舞辻無慘以致命打擊的同時,做鬼殺隊成員的催化劑。
而珠世,毫不遲疑地同意了。
她沒有半分顧惜自身的意思,尊敬地向他躬身行禮:“請放心,我也會趁其不備,尋找機會給他注射研製出來的藥劑,給大家創造機會!”
他們達成了協議。
你卻不由皺起眉頭。
指著產屋敷耀哉身邊的妻子和女兒們,臉色有點難看:“她們不走嗎?”
產屋敷耀哉虛弱無比。
如今隻能躺在榻上維係生命,可聽了你的話,依舊是和和氣氣地解釋:“鬼舞辻無慘是個膽小無比的男人,如果這裡隻有我的話,他深知我對他的恨意,絕對不會輕易踏入其中……”
“既然如此,讓我留下來陪你也是一樣的。”你覺得她們的犧牲沒必要。
“我們都是自願的。”
產屋敷夫人雙手交疊身前,領著女兒們一起向你施禮,“這些年,我們一直都在一起。如今到了最後關頭,哪怕路的儘頭是死亡,我們也不想分開。”
你:“可你的孩子們呢?”
產屋敷夫人語氣沉靜柔和:“您也有孩子。我是鬼殺隊主公的妻子,如今所踐行的一切,皆是我等職責,不可能為了苟活,就讓伊之助那孩子經曆失去母親的悲傷。”
想起伊之助,你有片刻發愣。
可很快,你就從那種動搖的情緒中回過神:“如果真是為了踐行自身職責,你們才要更好地活下去才對。失去了主公的鬼殺隊,還需要你們穩定人心。”
“伊之助就算沒了我,可隻要你們都好好活著,他的未來就不會壞。”
將孩子托付給產屋敷一族,從來都不會令人失望。
在決定陪著珠世過來之前,你就已經給伊之助想好了未來。
“至於你們所擔心的他不肯踏入其中……”
“解決起來更是非常簡單。”
這樣說著,你從袖裡掏出泥金檜扇,緩緩展開,推到他們跟前,“我已經之前已經試探過了,鬼舞辻無慘還記得他曾經的妻子。”
“而這,正是他們約定的信物。”
“隻要有這個東西在,哪怕明情況不太對,他也絕對會主動踏入其中。”
“因為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的妻子非常珍惜生命,不管發生什麼,都絕對不可能做出放棄性命的蠢事……”
產屋敷夫人帶著她年幼的女兒們離開。
偌大的產屋敷宅邸,再次陷入沉寂。
除了主屋裡的產屋敷耀哉時不時咳嗽嘔血,發出一些響動,宅邸安靜地仿佛死去。
珠世不懂:“為什麼非要留下呢?這裡有我跟產屋敷主公他們就夠了,你要是死去了,伊之助要怎麼?”
“還有你啊。”
你不以為意笑出聲。
迎著她悲傷的視線,你拉著她的手,安撫地拍了拍,“珠世,伊之助就拜托你了。鬼舞辻無慘就交給我吧,比起你,我更容易尋找到他的破綻……彆這樣看著我,你要記住我們的約定,除非我失敗,不然,你絕對不可以貿然過來送死。”
“你跟我不一樣。”
“你是藥物的直接開發人員,即使已經逃離的鬼舞辻無慘的掌控,難保不會被他發現什麼端倪。”
“而我呢?”
“我什麼都不知道。就連我要注射入他體內的藥劑,究竟有幾種,各有什麼作用都不清楚。即使他惱羞成怒把我吃了,也隻是白吃,他不可能從我這裡獲得任何訊息。”
“再說了,如果我僥幸活著,我還希望你可以趁機把我帶走呢,我一點也不想跟他死一塊兒……”
珠世搖搖頭。
她回握住你發涼的指尖,籠著淡紫色霧氣的眸子哀哀望入你眼底:“……可我覺得,這並不是你舍棄人生的本意。羽衣,是發生了什麼嗎?在我們大家不知道的時候,你……究竟遭遇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