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這才放心似的,行了一禮,同母親劉氏一起退了下去。
走前,還聽見芸兒小聲對哥哥說:“伯娘身上背的弓哥哥你看見了嗎?比先生在騎射課上用的大好多。”
公孫逸小大人似的嗯嗯點頭,“先生說越大的弓就需要更大的力氣才能拉得動,沒想到伯娘還會用弓箭,我頭一次見到女人把弓箭背在身上,伯娘和伯父都好怪......”
公孫芸補充:“月兒表妹也很怪。”
公孫逸認同點頭:“表妹一家都怪。”
“但我還是最喜歡月兒表妹。”公孫芸甜蜜的說道。
公孫逸:“......”
小少爺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好吧,妹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把倆小孩的對話都聽進耳的徐大和王氏麵麵相覷,我們很怪嗎?
可能,有點吧。
至少,麵前這對老夫婦就不是很認同她們提出的救治全部佃戶的意見。
徐氏皺眉提醒道:“這藥,花了許多錢,一副藥都比把他們買回來的錢還多。”
公孫渝也說:“隻我們三房還罷,二房那邊,我們實在不宜插手。”
不宜插手?
要的就是現在插手!
徐大直接捅破了那層遮遮掩掩的窗戶紙,笑著問:“表弟此刻,不正在二房那邊插手嗎?”
隻這一句話,懟得老夫婦無言以對。
王氏在旁提醒:“猶豫就會敗北,要做就拿出十二成的準備全力以赴!”
至於失敗,根本不用考慮,因為沒有失敗的可能,要做就要贏!
公孫渝和徐氏對視一眼,狠狠咽了口水,豁出去一般,重重點了點頭。
有了夫婦二人的首肯,徐大就能放開手去辦了。
藥要發,但要發出利益最大化,還需要再去二房那邊走一遭。
於是,徐大和王氏一起跟隨公孫渝夫婦,打著吊唁和幫忙的旗號來到二房。
男人見男人,女人去見女人。
二夫人氣色極其不好,冪籬下的臉灰暗如紙,她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連眼神中都透著一股沉沉的暮氣。
徐氏萬沒想到性格強硬,嘴毒如蠍的二嫂居然會變成這副淒慘模樣,震驚良久。
受嚴氏冷眼多年的她,有那麼一瞬間,都不想再去跟她計較往昔那些恩怨。
就連心裡那點算計,此刻也多了兩分真心。
徐氏真生出了想要把現在亂糟糟的二房整頓一遍的心思,於是,她湊上前去,溫聲關懷:
“二嫂,節哀啊.....”
不想,話音未落,嚴氏驟然抬起眼皮,紫唇輕吐出一個字:
“滾!”
行吧!
徐氏立馬起身,招手示意王氏跟上,兩人一起離開了這烏煙瘴氣的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