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濃重的血腥氣也隨之傳來。
一家七口轉頭看去,就見身後林間多了三個穿著灰撲撲道服,衣著淩亂,發型潦草的男性修士。
那股濃重的血腥氣,就是從三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雙方一明一暗,他們站在林中陰暗處,徐月等人站在明亮的道路旁,探究謹慎的目光就這樣對上了。
就在徐青陽腦中警報器直冒紅光時,那三個狼狽的修士轉頭就朝山林裡跑去。
王萍萍沒錯過他們回眸往天空撇了那一眼,頓感不妙。
抬眼往空中一看,南邊一道黑霧色正以極快的速度飛來,眨眼的功夫就落到那三名修士剛剛停留的地方。
竟是一名提著破碎屍首的黑衣修士,不知修的什麼邪門功夫,渾身都籠罩在黑霧裡,臉上還帶了一個惡鬼麵具。
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比前頭那三個修士加起來的還要恐怖。
他在原地轉了一圈,似乎才發現路邊還有七個人,惡鬼麵具往路邊一轉,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童孔冷冷掃了過來。
徐月隻覺心頭一緊,渾身汗毛倒豎,是從未感受過的死亡威壓。
那麼深那麼沉,壓得人喘不過氣,手腳冰涼。
外甥徐東北貼在她身上的小身子抖得厲害,牙關緊咬,驚懼的望著林中那張惡鬼麵具,呼吸都下意識屏住了,憋得小臉漲紅。
一家七口一動不敢動,大腦瘋狂運轉,思索著對方要是突然發起攻擊,他們該往哪裡跑。
至於徐青陽,一家子壓根就不對他抱有希望。
畢竟雙方懸殊的實力就擺在麵前,現在的徐大仙人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
況且那個人看起來還這麼邪門。
雙方對視著,那人也在打量這七個奇怪的人。
為首那個中年男人明顯是個修士,但跟在他身後的,卻是六個凡人。
看這大大小小的,就能猜到是一家子。
七人穿得破破爛爛的(露胳膊T恤和七分馬褲),發型也十分古怪,男的留長發,女的反倒留著短發,一個個亂得像是雞窩似的,臉上黑一塊白一塊兒。
這一看就是附近不知道哪嘎達裡走出來的村民,窮得連把下品靈器都沒有,一把破鐵劍還當成了寶貝。
“嘖~”真夠磕磣的!
嗯?
徐月懷疑自己幻聽了,她怎麼聽見了一聲嫌棄的嘖?
再看去,黑衣鬼麵人一把扔下手中殘破的修士屍體,冷冷喝問道:
“那三人往哪邊逃了?”
聲音粗嘎難聽,像是漏風的破鑼,徐月幾人隻感覺腦海中嗡嗡的,就像是電視突然發白後發出的雜音,難受得人想捂耳朵。
但是,她們不敢。
雙方陷入詭異的寂靜中,好半晌,徐平原小朋友這個勇士抬起小手,指了指山林東麵。
那黑衣鬼麵人發出一聲嗤笑,化作一陣黑霧,風一樣朝東麵山林追去。
一家七口原地呆站了足足一分鐘,默契十足,抄起孩子就朝相反方向狂奔而去。
熱風大口大口灌進嗓子眼,體力上好的徐月跑得嗓子都要冒煙,直到極限,才不得不在一間破廟牆角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