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母子兩個還沒出門昨天預定好的“保姆”就如約上門。蘭波趕時間,從衣袋裡取出張卡隨手扔給織田作之助:“家用以及你這個月的工資。有什麼問題先問中也,下午不要忘了去帝丹小學接他回來,我要到周日或周一才能結束出差回家,這幾天拜托你了。”
“還有車鑰匙!”
她穿上外套向外走了幾步頭也不回的又扔了把鑰匙:“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就打我電話。”交代完最後一句,蘭波直接進了亞空間,另一邊再出來就到了距離教員辦公室不遠的一處僻靜角落。
大巴停在學校停車場上待命,蘭波去辦公室取了名單出來,坐在車上等學生們一個個上來點名。拖拖拉拉半個小時,人頭到齊,她衝司機喊了一句,係好安全帶開始閉目養神。
從東京到箱根,巴士大約隻需要行駛兩個小時多一點,一路上學生們閒得無聊自發組織各種活動,又說又唱相當精神。閉著眼睛的蘭波在心底哼了一聲——鬨吧,等會兒你們就鬨不動了。
學校隻說修學旅行的目的地是箱根,可沒說車會直達箱根,中間還有一段需要徒步行走的路程,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學來的騷操作。
嗬嗬。
大巴大約行駛了一個半小時後到達休息區就停了下來。蘭波睜眼下車,和司機簡單交談幾句又電話聯係了學校預定好的宿舍,最後招呼學生們把行禮留在車上全部下來準備出發。
“哈——啊?”
“蘭波教授,為什麼現在才說還有徒步路程啊!”
“不要問我,要問就去問校長為什麼要這樣安排。我早就提示過你們,學校有意讓你們領會忍耐與堅持的美好品德,所以中途安排了一段徒步行進的活動。”
“啊……”
學生們紛紛哀嚎著魚貫下車,司機一踩油門絕塵而去,蘭波轉過來笑得特彆和藹可親:“行李會在宿舍等著與我們彙合,想吃東西就跟上速度,快點走。年紀輕輕,這麼虛可不行~”
微帶揶揄的取笑聲被山風吹散,同時被吹起來的還有她的長發。
我們從未發現蘭波教授骨子裡竟然如此S!
哀嚎歸哀嚎,走還是得走,沒人想丟臉承認自己“虛”,唯有加快腳步追上已經踏上森林步道入口的帶隊教授。
到底考慮到這些大一新生經曆了升學考試的摧殘大多缺乏鍛煉,徒步行進的路線被安排在已經開辟出木棧步道的森林邊緣。隻要不作死離開腳下的步道,就不會迷路,也不至於無法在規定時間內趕到宿舍。
當然,前提是——“不作死”。
“蘭波教授,您為什麼要從F國來到霓虹?”
“蘭波教授,巴黎漂亮嗎?”
“蘭波教授,您結婚了嗎?”
“蘭波教授!”
二十三個學生湊在一起簡直比一池塘的鴨子還要吵鬨。蘭波隻想把他們統統關進小黑屋落個清靜……然而不可以。先不說師生之間的情分,身處異能力者戰力頂端的蘭波小姐,無論如何也不屑於對這樣一群手無寸鐵的普通孩子動手……為今之計,隻有忍耐。
像隻落魄的野生黑貓一樣背著耳朵忍耐崽子們蹬鼻子上臉的“□□”。
“呐呐,蘭波教授,您還一個問題都沒有回答呢!”
這可是西語學院超過半數學生都憧憬著的天才教授,有誰不對她的神秘感到好奇?
“哈?想要得到我的答案?”
蘭波小姐側頭甩了下頭發,陽光透過高大喬木的枝葉為她鍍了層朦朦朧朧的淡金色,就像雋永畫作留在時光中的側影。她斜過身子眯眼打量身後的菜雞們:“和我說話至少也得用日語外的任何語種提出問題才有被回答的資格,年輕人。”
——啊~~就是這種眼神,就好像被她斥罵也是種榮耀的高傲女王一般……求您罵我一句“雜修”啊蘭波教授!
——要什麼男朋友啊,還有哪個男人能比蘭波教授更A……
男生的臉紅了,女生的臉也紅了,雖然原因不同,結果總是一致。蘭波小姐疑惑的看了學生們一眼……嗯?臉怎麼更紅了?這才走了幾步就走累了?
一個小時以後,“一團”隊伍變成了長長的一條,蘭波從領隊的位置逐漸落到最後,放羊一樣趕著一群學生向前行進。眼看他們實在是走不動了,不得不又追到最前麵要求打頭的學生原地停下等待。
“就在這裡。原地休息,不要走散,十分鐘後繼續行動。”
“啊……”
地麵上立刻東倒西歪堆滿三三兩兩的學生,一臉被榨乾了的阿宅樣。
蘭波低頭和宿舍確認到達時間的功夫,幾個女孩結伴湊到她麵前結結巴巴表示想要去洗手間。她看了一圈,再次交代學生們不得分散行動,然後把手塞進衣袋裡:“走,我帶你們去。”
步道每隔一段距離都建得有衛生間,四個女孩子跟雞仔似的擁在一起擠進去,下一刻尖叫聲徹底爆發:“蘭波教授!這裡有個死人!”
蘭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