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波完成異能特務科的兼職工作, 趕在橫濱地方警局反應過來前搭了織田作之助的順風車飄然回到東京,趁著尚未銷假狠狠在家宅了兩天才返回講台。大概是臨近期末考試的緣故,學生們乖得不得了, 連作業也稍稍能看得過眼。
阪口丙吾第一時間將報酬打進賬戶, 據說那三個活口吐出來不少有用的情報, 警方順勢拔除了不少深入內陸的毒品鏈,也算是間接拯救了不少人的人生與家庭。
“對了蘭波小姐,你放在我這裡的那個女孩子, 打算怎麼處理?我的意見是轉交給中方大使館, 但她似乎非常排斥這個選項……資料顯示她是合法入境的留學生, 沒有足夠理由我們也不能讓警方強行遣返。”
他可是聯絡官,身份泄露造成的後果相當嚴重, 這次專門打電話的目的就是想趕緊讓她把人領走, 是死是活都是林僑梅自己的選擇……想要尋找從事非法工作的兄長,這種事作為公務員的他不能在明麵上給予幫助。
下午沒課中午就能下班的蘭波教授揉揉額頭:“明白了,我這就帶她出來順便談談, 如果能直接找到她的兄長最好, 是去是留由他們自己商量, 這一點隻能麻煩你。”
“沒問題, 隻要她哥哥在官方係統中留下痕跡。”電話對麵阪口先生推了推眼鏡, 鏡片閃過一片炫目白光。
“林僑梅?跟我來。”
黑色家用轎車裡走出一位身材高挑的長發美人, 她穿了身嚴謹的西裝套裙,戴著單片眼鏡,和她曾見過的那位黑衣男士麵目相仿。她手裡拿著一張新的學生卡, 仔細一看正是林僑梅就讀學校給她補發的。
“給,我聯係了你所在的學校,作為一個教授,這種事非常容易。”
得到新的身份資料,少女長出一口氣將卡片裝進口袋:“我本來打算在一家店裡打工,老板借口保全將我的身份證件全都扣在手裡……後來更是被他們當做貨物綁架……”
“這話你可不該跟我說,雖然福岡那邊的警察比橫濱的還要無能,終歸不是擺設。”
蘭波領了她從阪口安排的安全屋出來,並沒有著急回家而是朝帝丹小學的方向駛去。
“抱歉……謝謝您。但是,我想找到哥哥。出了這種被綁架的事,又有在幫派組織的店裡□□工的經曆,一旦被遣返想要再次簽證肯定會被拒絕吧。而且哥哥……”
溫柔少女抓緊胸口的衣服,就像什麼悲憤的感情醞釀其中讓她不得不這樣做才能保持理智。她講了個貧窮的故事,故事裡的少年為了減輕重病母親的負擔將自己給賣了,還對母親和妹妹謊稱是出門打工……
蘭波從來不怕把事情最可怕那一麵攤開來給人看,她打開音響挑了首輕柔的曲子緩緩播放:“你有沒有想過,博多那種人口總數百分之三從事殺手行當的地方,你哥哥真的還活著嗎?好吧,就算他還活著,你該怎麼在茫茫人海中尋找一個潛伏在暗處的殺手。”
“彆跟我說不一定,一個沒受過正規教育、來曆也大有問題的外國人,在博多那塊地方我可想不出除了下海做殺手外的其他謀生路。”
溫和的輕音樂環繞在車內,林僑梅攥緊胸口:“就算這樣,就算這樣我也不會放棄。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對嗎?哥哥曾經為了幼小的我放棄自己,那個時候我還年幼隻能無力看著他遠走越遠……現在我長大了,就算哥哥可能,可能做了殺手,我也絕對,絕對不會放棄他!他是我的家人,家人是不能放棄的堅守,一家人總會再次重聚。”
“這樣,”教授小姐借著等紅燈的功夫從煙盒裡取出一個根煙,並沒有點燃,隻夾在手指間隨著動作輕輕移動:“好吧,你成功的說服了我。你哥哥的名字,經曆,或者照片,隻要是和他本人有關的文字圖片資料都可以,我找人幫你問問。但是,如果他的資料不在國家係統的話……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
“我明白。還是那句話,我不會放棄尋找。”
她在準備好的本子上寫下兄長的名字和曾經過往,隻有可憐兮兮的兩行。
蘭波打過方向盤停好車,取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阪口丙吾,放下手機笑了兩聲:“祝你好運,好姑娘。”
“謝謝您……啊!抱歉!我還沒有請教您的名字!”
她惶恐的連連彎腰道歉,長發女人下車開了車門敲敲她身邊的車窗玻璃:“挺直你的背,拿出你的底氣。親愛的,你值得被溫柔以待。”
“蘭波,我的姓氏,你可以喊我蘭波教授。”
她站在車門外,遠遠看到學校門口有個橘色頭發的小少年背著書包。蘭波張開手,少年看到她高興地一路小跑過來,兩人互相擁抱了一下,長發女人把兒子攬在懷裡向林僑梅介紹:“這是犬子,中原中也。”
“您好。”
小少年笑起來就像是輪小太陽,林僑梅忍不住被他感染也彎起嘴角:“您好,我叫林僑梅。”
“這個小姐姐暫時住在咱們家,走了。”蘭波揉了把兒子的腦袋推著他上車,調轉車頭向來路駛去。
一個小時後他們回到蘭波家的房子,織田作之助今天沒從橫濱過來幫忙,沒有點亮烹飪技能的教授小姐打開手機準備點外賣,新客人靦腆的紅著臉抬手拉住她的袖子:“那個……教授,如果不嫌棄的話,請讓我下廚做些小菜表達感謝。”
“之前在博多街頭救了我的也是您,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