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第一站是個距離鬼殺隊本部不遠不近,規模不大不小的城鎮, 一到地方安頓下來蘭波就出門轉了一圈。
她往鬨市和貧民窟走了走, 確認目標直接闖進當地有名的黑幫一頓砸場, 拎了扛把子和二把手回到住處, 在三個年輕人疑惑的眼神中搬了張凳子翹著腿坐在“戰利品”麵前。
“動手請你們來呢,主要是我這次時間不太充足,沒辦法慢慢談。抱歉。”
話是這麼說,實際上半點歉意也沒有。她把手搭在膝蓋上, 細長潔白的手指仿佛大理石雕琢的藝術品,完全看不出此前一言不合就動手的狠戾。
“第一,有沒有隻進不出的人□□易;第二, 有沒有無頭失蹤案;第三……你們不想死,也不想進警局,對吧?”
已經領教過蘭波教授特殊教育法的兩人乖乖點頭搶著回答:“無頭失蹤案有, 人□□易也有!”
“嗯?”
“是是是,先說失蹤案……也不能算失蹤?反正事後隻找到小部□□體殘骸和衣服。最近的消息是京都那邊有個神道取香流道場的大弟子不見了,家人在河邊隻找到他的一部分。屍體上有刀痕, 還……好像被什麼咬過。警察也說不清楚,但並不是道上人乾的, 和您說的無頭案有些類似吧?”
一個說完另一個才敢跟著張嘴:“隻進不出的人□□易我也知道點, 但那些人一開始都是自願的。好多都是活不下去從老家逃出來,說是要去個什麼極樂教,慢慢慢慢就都不見了,肯定是被賣掉了!”
蘭波沉默著曲起指節敲擊膝蓋, 兩位黑道人士擠在一堆勉強忍住瑟瑟發抖的**等待判決。沉默持續了二十分鐘,長發女士突然站起身取出地圖放在兩人麵前:“把你們聽到的傳言源頭標注出來。”
他們在這個城鎮停留數天,每天都有不同的客人被蘭波“請”回來一番盤問,有些人提到了值得關注的信息,有些人完全不知所雲。在發現蘭波小姐對組織秘密並不關心,隻在意市井無頭凶案後,甚至還有些不請自來的客人鬼鬼祟祟掩麵上門訴苦報冤,似乎弄錯了他們的身份……
不管怎樣,東京府地圖上的紅點越來越多,迷案分布的變量也越來越直觀,富岡義勇的表情從一開始的不知所措到現在也變成了恍然大悟,偶爾還會主動帶刀出門“請”人。
好像突然點亮了什麼不得了的技能……?
——“那個……我知道淺草的花街裡有遊女失蹤的怪談,具體情況隻有親眼見過人突然失蹤的那個孩子才知道。他很害怕,不肯跟我出來。”
蘭波教授麵前坐了個目光遊移戰戰兢兢的男人,他穿著灰色和服外麵罩著棕色長羽織,戴了頂可笑的土黃色格子帽,身量不高,看上去像是個從事文藝工作的人。
“在下是每朝日報社會版的編輯,姓森,那個……夫人?”
和正在橫濱做醫生的森先生比起來,森編輯的目光讓蘭波很不爽。
這家夥自以為隱藏的很好,動作和神態卻暴露了內心——雖然非常恐懼,他仍舊看不起蘭波,或者說,他歧視的是她的性彆。
恐懼是因為受製於人,麵對他要欺騙的無辜犧牲品看不起卻又滿心嫉恨……這玩意兒自己摸上門來,怎麼看都不像是偶然事件。
她向後靠在椅子上,懶洋洋抬手捂嘴打了個哈欠:“人在哪裡?”說著隨意指了指錆兔義勇:“你們兩個,隨便誰和他一起去一趟聽聽……小孩子,哄一哄什麼都會說出來。”
愚笨又嬌縱的蠢女人,森編輯在心底撇了撇嘴。和他手底下的市川節子一樣讓人討厭,看這種女人倒黴真是讓他打從心底覺得舒服。
“那真的是個年齡很小的孩子,讓帶刀的男人接近恐怕不行,會嚇到他的。那孩子本來就已經被凶案嚇壞,夫人您看?”
他眯起眼睛露出獾豬一樣的笑,蘭波教授坐起來,看著他笑得意味深長:“看起來,你是有備而來。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拒絕……中也?”
隨著她的呼喚,一個橘色頭發的男孩子走進來:“什麼事?”
“我要隨這位先生出去一趟,這個你先替我拿著,等下見。”她取出一件細長木匣,不知道裡麵裝了什麼,似乎沉甸甸的很有幾分重量。
中原中也從母親手裡接過匣子,入手的分量讓他皺了皺眉頭:“什麼啊,天都黑了你還和陌生男人出去?”
“就是天黑了才好……”她攏了攏身上的衣服,站起來在兒子頭上揉了一把,“好好在家待著,不許亂跑。”
說完走到森編輯身旁看著他,後者嗯嗯啊啊敷衍著停下奮筆疾書的狀態,將本子和鉛筆塞進袖子裡:“請隨我來,人就在我的辦公室。”
兩人前腳離開蘭波租住的酒店,中也打開匣子將裡麵的TAC-50取出來背在背上對剩下兩人道:“跟上,有情況。”
母親從來不會對他說什麼“不許亂跑”之類的話,專門交代這一句基本上就是告訴他“彆在屋子裡待著,趕緊出來嗨~”加上她刻意點出“天黑才好”又把□□留給自己,少年頓時就明白,大概是親媽一時心血來潮給他找了個練槍法的活靶子。
天黑才活動,打死也不怕……是個鬼無疑了。
這還真有送上門的買賣?
聽完他的解釋,錆兔和義勇攥緊日輪刀,後者抄起中也夾在胳膊底下帶著他就跑。
中原中也:“……”
@#%¥#¥……¥%&!你給老子等著!